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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对不起了。”

  “终于知道吃味的感觉多难受了吧?”直到他不满地点头,她才笑着搂住他脖子。“放心,为妻的我,一颗心全在夫君身上,以前的事不说,但保证从今以后,我再不瞧任何男人。”

  “我也不会给你机会瞧。从现在开始,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眼都是我的,再不许你说什么退婚要嫁别人的事。”

  听听,多霸气的宣示。

  不过,她喜欢。

  “全听你的。”她灿笑如花的贴着他肩膀。

  最好是。

  他低头看她,而后笑开,再次覆上她唇。

  迎亲大队再次出发时间,已是二月二八,距离初一的婚期根本来不及。好在皇上圣明早早想到这点,在派下李进同时,也遣出信使到襄州,改将婚期挪到同月二十。

  在大匹勇将紧紧护卫下,这次行程再没贼匪来袭。连走了七天,队伍终于来到襄州,来离城门有些距离,便能听见此起彼落的鞭炮与欢呼声。

  乘在软轿上的于季友微笑,回到家的感觉,还真是好。

  一进城都,立见于季友他爹于□,于□下跪迎驾。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列威武英挺的驻兵。

  “山南东道节度使于□,见过普宁公主。”

  一皓腕从重重帷幕中伸出。“于大人快请起。”

  “谢普宁公主。”于□起身,示意执役带队到布置好的行馆,让公主好好歇息。

  于季友一行人,则是跟在于□马车后边,朝自家府邸行去。

  一进门,于□就忙着检查儿子身体。

  “听说你受伤了?”

  “好多了,再几天应该就没事了。”于季友答。“对了爹,皇上还不无下旨决定婚期?”

  “你自个儿看。”

  于季友一见诏书,脸都绿了。算算,还有近十五天时间,才能将普宁娶进家门!

  “怎么,到现在你还在埋怨爹帮你定了这门亲?”于□错把儿子的迫不及待,当成不情愿。

  “不是。”于季友一瞥立在身旁的佣仆,手一挥待他们离开,他才把这些日子心头的转折,一一吐露。

  于□听得又惊又喜。“你没诓爹?真的是普宁公主自愿为你洗衣担水挑柴?”

  “孩儿诓爹做什么?”于季友觉得好笑。“公主真的变了,现在孩儿非常感谢爹,要不是您当时神来一笔跟皇上求亲,孩儿也不会了解自个儿娶了个多棒的姑娘。”

  “原来你刚是在懊恼婚期被延得太久?!”于□大笑。“爹真没想到。”

  “爹。”

  “好好好,爹不糗你。”于□知道儿子背伤,只敢轻拍他肩膀安慰。“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赶快把背伤养好。放心,十五天忍一下就过去了。”

  忍?于季友暗吐口气,要说他此刻最讨厌听见什么,没别的,一定是这个字。

  正所谓度日如年,对他来说,这十五天忍耐的日子,要比他的背被砍伤还难捱百倍。

  总归一句,皇命难为。他再讨厌等,也只能按他爹说的--忍。

  行馆这头,普宁自李进嘴里听见她父王命令,倒没像于季友那般难耐。

  毕竟她没忘记,她未来夫君背上,还有个未愈的刀伤。

  多等个十五天也好,她想,这样一来,待他俩成亲,他的伤也该好了。

  可她忘了,相思难耐。

  才一个日夜,她已经左思右念想他想得不得了。可碍于礼俗,又不能像先前在路上,动辄要女官跟胡里帮他们安排见面的机会。行馆守备隶属朝廷,要找不到合适理由,别说普宁出不去,就连于季友也进不来。

  实在无法可想,两人只好写信互诉衷曲,胡里与女官们当成了信鸽,日日为对方捎来信息。

  于季友写来第一封信,是抄自《诗经》,〈东方之日〉,说的是他昨晚作的梦。

  东方之日兮,彼妹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诗的意思是大清早,心爱的姑娘偷偷跑进房里与情人相会,但实际上普宁并没造访,所以于季友醒来发现只是梦,他怅然若失之情,溢于言衷。

  普宁回他两句诗--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于季友一见信箴,笑了。

  明白地说,她没过去,难道他就不能来么?

  于季友再回信。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他说,他很想去啊,想得不得了。问题是她所在之地,戒备森严,他已经试了好几天,还是想不到法子潜入。

  普宁读了信,不消说,失望至极。

  头一回她讨厌自己的公主身份,非得要让人这么重重保护着。尤其她心腹李进已回京覆命,如果他在,她还能死缠活缠逼他帮忙。

  当晚,普宁在女官们的伺候下洗了个香澡。望着咕噜咕噜冒泡的温泉,她忽然想起一首白居易的诗。

  隔天,于季友从胡里手上拿到这封信--

  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见之,他捧头呻吟。

  这丫头,竟用这种方式逗他。

  普宁当然不是在暗指自己是杨贵妃,她是要于季友想像,她裸着身子在女官搀扶下自泉池站起的姿态,也在暗暗逗惑他,想跟他同枕共眠度春宵。

  温泉水滑洗凝脂--遥想那画面的于季友深吸口黑,积累了数日的相思,几要教他失去理智。

  他想吻她的小嘴,想把那香馥馥、软滑滑身子搂在胸前,想跟她耳鬓厮磨,想听她娇嫩嫩地喊他夫君……但是他、他这会儿却只能坐在自个儿卧房,想像她新承恩泽时的娇态。

  “可恶。”他捂脸低斥,恨不得背上能长出协膀,啪啪啪飞到她身边去。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于季友吟道。

  好在已过了十日,现下只要再忍五天。于季友诚心祈求老天,绝对、绝对不要再发生任何变故。

  他只想平平安安娶回普宁,与之偕老,直到白头。

  第10章(1)

  公主与城中少主大婚当日,襄阳城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逢人便道:“恭喜恭喜”,简直把娶公主的事,当成了自家的荣耀。

  由此可见于家之得民心。

  三月二十吉时,普宁所乘的珠花彩轿开始沿着襄阳大街慢行,一时鼓乐、鞭炮齐响,七八十数的仪杖罗列,还有后边嫁奁的队伍与随行护卫,场面之堂皇富丽,足教襄阳居民传颂好一阵。

  彩轿一到,于家众亲全欢狂了。大伙儿盼的就这一刻,能近身瞧瞧皇帝的掌上明珠是何等雍容华贵。女官们掀红帘,领下罩着盖头的普宁,走在她身旁着红衫绒冠的于季友显得格外英挺。两人共执红缎,走进大堂拜天地。

  当晚,婚宴水席开了数百桌,将于宅里外挤得水泄不通,于季友费了好些功夫才抽开身。一到新房,他立刻撩开普宁的盖头,在女官们的祝祷声中,两人喝完了交杯酒。

  他笑着帮普宁摘下凤冠。

  一头青丝绾上新妇发髻的普宁无比秀雅,衬着大红色霞帔的雪白肌肤,直像初综的白牡丹般粉艳动人。

  直到这时,他心袖千觉得踏实。早一刻,他还提点胡里多注意里外,就怕再发生什么突发情况,扰了他俩的结合之路。

  要知道,他等这天,等得心多焦。

  女官们撤下桌上的甜汤空碗,门一关上,于季友立刻抱住普宁。

  “贤妻啊贤妻,这十五天,真是想煞我也。”

  “我也想你。”脸埋在他坚实的怀中,普宁低声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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