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洛心中,赵兰妮是个有绝佳能力,并有自己独特思想的女人,十分值得钦佩。再加上她是赵智庸的独生女,因此他对她一直很尊重。
“是真的!她每次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脸上的表情就很那怕,我觉得她一定是喜欢上你了,所以她嫉妒我的存在,恨不得我消失。”
“不可能,是你想上多了。”齐洛还是不相信。
“我没有想太多,这是真的!”何心蓶委屈地红了眼眶。“我是很认真的告诉你这件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我不是不相信,而是认为你误会了。那边有几位建筑界的前辈,我过去和他们聊聊,你在这里吃点东西,我马上回来。”
今天是赵智庸父女为了庆祝他与赵氏合作,特地举办的迎新酒会。席间邀请多位当今知名的建筑师,并提供许多精致的餐点,看得出赵氏对他的重视与用心。
“齐洛安抚地拍拍她的脸蛋,随即转身离去。]
何心蓶嘟着小嘴,哀怨地望着他远去,当然也毫无胃口吃东西。
“齐洛不是要你吃东西吗?你怎么不吃呢?”
一个讪笑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她霎时浑身一僵,缓缓回头一看果然是赵兰妮!
“赵小姐。”她呐呐地打招呼。
“何小姐,你可真好命哪!什么事也不用做,只需要每天待在家里,等齐洛辛苦建立事业,供你挥霍就行了。”赵兰妮一直面带微笑,出口的话却字字带刺。
“我没有整天坐在家里,我也有工作的。”何心蓶忍着气解释。
“工作?在那间小得要命的出版社当编辑,也能称为工作?笑死人了!”赵兰妮仰头大笑。
“不管公司的规模是大是小,我都是很认真的做我的工作,我并不认为自己在小出版社工作,就该觉得可耻。”
“好!就算你觉得做那间三流出版社的编辑,是件非常光荣的事,但我想请问你,你对齐洛的事业有多少帮助?他才刚成立自己的事务所,目前正是努力冲刺的时候,最需要有人帮他与客户接洽,同时处理一些琐碎的事务,好让他能够无后顾之忧的专心设计图稿。你扪心自问,你帮得了他什么?”她尖锐地质问。
“我……”赵兰妮尖锐的问题,让何心蓶难以回答。
的确,她对齐洛的事业,确实帮不上忙,每每见到齐洛忙得不可开交,连顿饭都不能好好的吃的时候,她真的很想伸出援手帮他,怎奈她是门外汉,关于建筑的事,她什么也不懂,就算想帮也无从帮起。
记得有一次,她看见他的制图桌很乱,所以顺手替他将桌子整理干净,没想到却不经意将他很重要的一张草稿揉进垃圾桶。从此之后,齐洛便不准她随便乱动他的制图桌。
她不能替他整理图桌,事务方面她也不懂,更不可能替他画建筑图,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他忙得焦头烂额,却无力帮他。
赵兰妮的话,正好戳入她心底隐藏的痛处。
她一直非常在意自已无法帮助齐洛的事,如今听见赵兰妮这么说,令她更加自卑、难受。
“所以说,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妨碍他的前途,说难听一点,你根本就是他的包袱!你已经成为他的绊脚石,自已却不自知,只会躲在他的羽翼下,像个幸福的小女人般,理所当然的享受他的付出。”
“不!我不是……不是……”这样的!何心蓶拼命摇头否认。
她并不是只会坐享其成,他是她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她也付出了她的真心与全部的爱情来对待他呀!
“如果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话,就该——”
“心蓶——咦,赵小姐?”此时齐洛正好回来,看见赵兰妮与何心蓶在一起,顿时感到有些诧异。
“齐洛,你回来啦?我正在劝何小姐多吃一点,不过她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位大厨的手艺,什么也没吃。”
赵兰妮镇定自若地笑着,任谁也看不出来,就在一分钟前,她那张美丽的红唇里,还吐出残酷伤人的话语。
“是吗?”齐洛转头去看何心蓶,她面孔僵硬,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怎么了?”齐洛柔声问。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齐洛,你带我回家好不好?!”何心蓶拉紧他的手臂,语带哭调的哀求。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吵着要回家?”齐洛困扰地皱起眉头,耐住性子劝道:“你该知道,今晚是赵董特地为我举办的迎新宴会,要是我中途离席的话,那太失礼了!”
“如果你走不开的话,那我自己回去也行!总之,我就是不想再继续待在这,我讨厌这里。”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闹性子?!”齐洛有点不高兴了。
和赵兰妮的落落大方相比,她简直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不可理喻。
“算了!齐洛,你也别怪何小姐,或许她不舒服吧!如果她想回去的话,就叫部计程车先送她回去也无妨,不要勉强她。”趟兰妮以高明的姿态打圆场。
“可是我的女伴中途缺席,那太——”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充当你的女伴。”赵兰妮暗自窃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齐洛再度看看何心蓶,她仍是一脸沱然欲泣的模样,他也不想再勉强她,于是便同意了。
“好吧!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我马上找人替何小姐叫车。”赵兰妮喜孜孜地说。
“麻烦你了。”
稍后,满腹委屈的何心蓶被带出会场,送上计程车,独自搭车回家。
那天,齐洛直到深夜,才微醺地被赵兰妮送回家。
赵兰妮临走前投给何心蓶的得意眼神,让她好难受。
她走后,何心蓶难忍委屈,便把所有的事情全告诉齐洛,包括赵兰妮那些难听的话及挑衅,没想到齐洛却——
“这是不可能的事,你别随口胡语。”他压根不相信。
“我随口胡语?!”何心蓶从未这么愤怒过。“你根本没亲眼看见当时的情况,你怎么能断定是我在胡讲?”
“赵小姐不是这种小心眼的人。”
“你的意思是她不是这种小心眼的人,那我就是了?”她伤心得想哭。
“我的头很痛,你别跟我吵好不好?”齐洛不耐烦道。
他喝了不少酒,如今脑袋像快锣开似的,阵阵抽痛着。
若是平时,何心蓶一定会体贴他的痛苦,立刻替他泡杯醒酒茶,或是让他早点上床休息,但今晚她实在太失望难过了,无法顾及他的难受,只想早点让他明白赵兰妮的阴险。
“你不明白,赵兰妮不是你所看见的那么温和善良,她在面对我的时候,跟对你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面貌,她是个可怕的双面人——”
“够了!”齐洛大喝一声,面色严厉的打断她的话。“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小心眼、喜欢搬弄是非的女人,我不想再听你说赵兰妮的坏话,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话?我没有说谎啊!赵兰妮她真的是——”
砰!
齐洛没听她把话说完,便扭头走进客房,用力关上门。
同时,也把他们之间沟通与信任的大门合上。
那天晚上,何心蓶坐在冷清清的客厅里,抱着自己发冷的身躯,望着齐洛走进的客房房门,流泪等着他出来,希望他像以前那样哄她,安抚她。
但是——他并没有!
客房里的他,早已因醉意而沉沉睡去,门外的她是否哭了一整夜,他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