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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页

 

  “林韵,别哭了,待会儿眼睛哭肿了,林妈追问下来我很难回答。”

  “妈以为我是因为失去后台老板,一时想不开吃多了安眠药。汪姊,你没跟我妈说吧?”先套好招才不会露出马脚。

  “我嘴巴很紧的。”她人格担保。

  “唉!你不讲,别人也会讲,总有一天爸妈还是会知道的。”她悔不当初。

  “林韵,关于片子的事,你大可放心,我有把握让他原封不动交出来。”辛人杰发下豪语。

  “你打算怎么做?”林韵犹如在茫茫大海中拾到一块浮木,有救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刘总色胆包天,终会自食恶果。

  “辛先生,谢谢你。”林韵笑得很勉强。

  “他是该受点教训,为非作歹,荼毒女性,真该判他阉刑,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国最后一个太监。”汪思涵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也有错。”林韵低下头嗫嚅。

  “韵,你还有心事?”汪思涵明察秋毫。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天下之大,竟无容身处!

  “关于这点我们早想到了。这张支票你拿着。”汪思涵有备而来。

  “不,不行,我不能再接受你们的帮助。”林韵受之有愧。

  “这不是我们的,是你的毁约金。当时我们向刘总敲竹杠,是先做了防患未然的打算,如果你成功了,这就是笔锦上添花的钱,不幸失败,它就当是雪中送炭的备急金。”辛人杰老谋深算。

  “这笔钱可以帮助你从头来过。”汪思涵投以鼓励的微笑。

  “汪姊,你们什么都替我设想好了,而我却--”林韵心里百感交集。

  “别说了,每个俪佳人的模特儿都是我们的掌上明珠,我们关心、爱护你们是应该的,不论有没有合约,我们注重的是家一样的感觉。”辛人杰一点老板的架子都没有,他像个有对丰厚羽翼的老母鸡。

  “还有,门外站了一个曾经也是我们家族成员中的一人,不知道你欢不欢迎他进来?”汪思涵眨了眨眼。

  “我没有脸见他。”残花败柳之身,汗颜见人。

  人都不能见了,又何况他曾是她的最爱,田子照。

  “胡说,是他没脸见你。”

  “林韵,坦开心胸跟他好好地聊一聊,把心中的恨完全剔除。”冤家宜解不宜结。

  “带着爱去寻找新的方向,你会更有冲劲。”汪思涵言之凿凿。

  ☆☆☆☆☆☆☆

  老天有眼,刘总果然中了仙人跳,乖乖地交出底片,换回他自己的级录像带。

  林韵如释重负放下心头的千斤石,一出医院,就奔向俪佳人感谢大家的关怀,也依依不舍地和大家道别离。她将飞往日本学服装设计,像个新生儿一切从头开始,没有记亿,没有往事。

  生活又恢复平静的原貌,汪思涵过着没有约会的朝九晚五生活,家里一片和乐融融,俪佳人少了油嘴滑舌的田子照,办公室的分贝顿时减至无噪音污染的境界,她的周遭得到前所未有的清新空气,心里却空虚了很多。

  为了填补心灵上的空虚寂寞,她爱上了“宋词”哀怨凄美的咏情伤,每个难眠的夜晚,她孤坐枯灯下,寸笔白纸,写下一篇篇心中话:心下事,不思量自难忘。花底梦迥春漠漠,恨偏长。

  闲日多少诏光?雕阑静,芳草池塘。风急落红留不住,又斜阳。

  两天前,她才和张开杰因公见了一面,从他的口中知道余家上下目前也是和乐融融,除了他和她的名字不受欢迎之外。余家为了筹备余力耕和李媚虹的婚事忙得人仰马翻,而且乐此不疲。

  当时她粲然一笑,说了好些言不由衷的祝福话,还没回到家,在公车上就哭红了眼,伤心得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今天是黄道吉日,田子照个人工作室开幕的第一天,众好友开香槟庆贺,闹了一整天,最后剩下个电灯泡--汪思涵,被蒋天雪强留下来秉烛夜谈,而田子照穿上围裙在厨房清洗堆积如山的碗盘。

  “思涵,你最近上班很不带劲,又不见余力耕打电话来,是不是小俩口拌嘴了?”蒋天雪观貌察色。

  她不露痕迹的说:“他被甩了。”

  蒋天雪先是一愣,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调合心中的震惊。“我建议你重回医院,再做一次仔细缜密的头部断层扫描。”

  “出院前就做过了,一切正常。”她装迷糊。

  “那个医生一定是蒙古大夫,连我的肉眼都看得出来你脑袋有肿瘤,压坏主掌感情的神经线,他却诊断不出来。快换家医院重新来过,免得病情扩大成了精神玻”蒋天雪如连发式机关枪,又快又狠。

  “你才是被砸坏了脑袋,缝针的时候少缝了几针,头皮破了个洞让风吹了进去,讲起话来疯言又疯语。”她卯上了。

  蒋天雪不想针锋相对,她只要知道是什么样的前因,得了这个苦果。“言归正传,说个可以接受的借口。”

  “我妈反对。”她只说了一半的事实。

  “思涵,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涉及人身攻击,纯粹是就事论事。”说人长短不是蒋天雪的专长,何况是长辈!她用词谨慎的说:“你妈那么爱财的人,余力耕在她心目中简直就是财神爷的化身,膜拜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反对?”

  “金钱不是万能的。”

  “对某些人而言,它是。”

  “我妈觉得与其嫁个风流个傥的金钱龟,不如找个老实可靠的平凡人。”她黑白讲。

  “你妈的标准一下降那么多,满街路人都是女婿了。”蒋天雪不信地扬眉。

  “才不呢!平凡人是一眼可以看出,老实可靠就难找了。”

  “说得也对,喜新厌旧是人的天性,多少婚前爱得轰轰烈烈的夫妻,婚后抛弃糟糠大有人在。”殷鉴不远,张开杰不也是个老实的男人!

  “所以要找个白首偕老又爱似胶漆的的丈夫,在现代的社会是很不容易的。”离婚、怨偶比比皆是。

  “你又归队了,单身女郎。”

  “你却排另一个队伍去买票--直通恋爱坟墓的单程票。”失之交臂的遗憾!

  “天晓得,我不知哪年哪月哪日也可能回到你那一国。”蒋天雪悻悻然。

  “子照又打野食了?”她自作聪明地问。

  “冤枉啊!青天包大人。”田子照双手湿答答就往汪思涵脸上甩去。

  “讨厌!”她躲在蒋天雪屏风般的背后。

  “子照!那一大叠锅碗瓢盆,你只用了十分钟就洗完了?”蒋天雪面有难色。

  “正是。”他摇头晃脑鄣煤堋?

  “完了,完了,我家厨房要成为蟑螂乐园了。”

  “你们女人就是啰唆,洗太快嫌洗不干净,洗太慢嫌花纹搓掉了,还真难伺候。思涵,你会这样对余力耕吗?嫌东嫌西的。”他老大不高兴地板起脸。

  “不会。”她心里高唱我俩没有明天。

  “当然不会,你已经把他甩了。”蒋天雪不服气地说。

  “什么!我没听错吧?他被三振出局了,为什么?”他蹙着鼻子,贼贼地一笑:“那我岂不是又有希望了?”心里想的是有机会叫她一声大嫂。

  “你不够格。”蒋天雪拧着他的耳垂发威。

  “轻一点,开个玩笑就打翻醋坛,那我以后当哑巴好了。”他鼓着腮帮子。

  “最好把你的臭嘴巴贴上封条。”

  “可能是吃多了大蒜。没关系,晚上多刷两遍牙,亲热起来才没味道。”他翘着嘴圈成吻的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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