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菜愣了一下,“带来做啥?”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亲手将再莱给送进佛堂里念经后,蓬莱焦急地等在门外足有半日,在大师兄终于愿意开门放人时,他就被一个冲进他怀里的小女娃给紧紧搂住了。
“呜呜,二师兄我念不来、我念不来……”
他赶紧逮住机会教肓,“那下回你还敢不敢不听话?”
“再也不敢了!”
可惜好景没能久长,蓬莱即便掰正了这个再莱,在这座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师门里,永玩远都有后来居上的新一波挑战者。
蓬莱看着手中害得师门永远都入不敷出的损失清单,痛心疾首地道。
“我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师父收的都是这种师妹!”还他梦想中甜甜又无害的师妹来!
此刻正在书房里罚跪的月穹,两手举着一张沉重的板凳,小声地向他道。
“其实,小九算是很正常的……”
蓬莱晾着白眼,“你知道,疯子通常都说他不是疯子。”
“可小九都说她是疯子。”
“所以她才是真正的疯子呀!”他不要这样的师妹啦。
两手酸得要命的月穹连忙开口,“既然幸福是比较出来的,那可不可以别再罚我了?”
“照罚!”蓬莱哪会放过她这个师门最坏的榜样,“好你个小四,我费心尽力的教你习字作画,你说你都拿来做什么了?瞧瞧你写的画的都是什么东西!”
她低声咕哝,“不就是小黄书嘛……”
“你给我闭嘴!”
几年过后,心力交瘁的蓬莱,脚步蹒跚地走进佛堂内。
“大师兄……我决定以后不成亲生子了。”
“为何?”
“你瞧瞧这些年来,我都养了些什么孩子?”他怔怔然地看着两手,“疯子呆子驱子还有戏子……我养儿肓女失败,我对不起师父啊!”
“……你够了。”他已经完全变成个老妈子了。
翻完了那本观察日志,顾醒深深觉得,这本册子根本就是蓬莱的养妹子血泪心酸史,要想不同情他,都有那么点难。
睡在小床上的再莱揉着眼睛坐起身,顾醒见了即放下手中的书册走过去,将睡得小脸蛋红扑扑的她给搂进怀中。
“睡醒了?”他一下下地啄吻着她,直到把她给亲得不再有半分睡意,再清醒不过。
“嗯。”再莱颇害羞地回吻他一记。
“路露邀你明儿个去驸马府玩,要不要去?”
她兴奋地跳下床,“要!”
“当心一会儿着凉了,快把衣裳穿起来。”顾醒一把拉回想往外跑的她。
“不冷!”
他朗眉一挑,“还想喝苦药?”
再莱二话不说地走回床边穿妥他准备好的衣裳,顾醒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她出门去继续祸害整院子盛开的兰花。
站在窗边看着再莱在花草丛生的院子中玩耍,顾醒不禁想起,在他欲带着再莱返回路国时,蓬莱曾私下找过他,并语重心长地对他道。
“不管小六长到了几岁,她永玩都会像个孩子。”
“我知道。”
蓬菜需要他一个确实的保证,“你能永远照顾她?”
“我能。”顾醒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不离不弃?”爱上她就得照顾她一辈子。
顾醒定定地道:“我没有凡人的陋习。”别太小看他这名天上仙了。
总算是放下心的蓬莱,在松了口气后,百思不解地问。
“我说你究竟看上了小六什么?”
“她呆吧。”也许就是因为她够单纯够直接。
蓬莱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大有他不把话说清楚就不给人的意味。
“一直以来,她就是我眼中的孩子,我心中的小姑娘,我在漫长生命中的等待。”顾醒难得说出他从不对人言的心事,并微微一笑,“简单说,她就是我的心愿。”
深感安慰的蓬莱拍着他的肩,“往后小六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老妈子。”
窗外春光正明媚,顾醒在瞧了一会儿后,决定舍去骨子里的懒性,出去与她一起共度这温暧的午后。
“小莱。”
正在花丛里打滚的再莱,见他也出来哂日了,马上笑意盈然地朝他跑过来,然后挽着他的手臂要求。
“要飞一下!”在知道他和白大叔一样都有仙法会飞后,她时不时就缠着他。
“不是有轻功吗?”她光是一跳就能跃上树顶了。
“不一样。”
“好吧。”他亲亲她的脸蛋,搂紧她后就往天上飞去。
近来这座皇宫里的人们,都已经很习惜惯,动不动就见到有人在天上飞的这类神迹了。
化为一只白鹤睡在路翔椅边的白十一,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后,又翻了个身再度睡过去,而忙碌的路翔就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免得他又会羡慕得睡不着觉。
迎着还稍稍有些寒意的东风,顾醒穿过重重云朵,在风中远望着天际的尽头,他仿佛又再次看见了,那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天上琼楼玉宇。
“怎么了?”再莱不懂他怎么停住了。
他看着怀中的再莱,怀坏的一笑,不再留念地转过身,带她回去那座位处在人间尘中,有着兰花香味的小院子。
【全文完】
后记 绿痕
“你跟你笔下的皇帝有仇是吧?”看了前两章后,仙仙沉重地问。
“有吗?”
“你确定没有?”她不忍卒睹地翻了翻前两章。
紧接着,在经过暗夜和编编相同的质问后,我还是半点悔悟之心也没有。
我想,很多人都忘记这套的系列名了,它叫“阅魂录”,这套书主要讲的就是由魂?所衍生出来的故事。也因此,在我的想法里,故事就是环绕在魂纸、魂主、魂役这三者上头。
我倒不是故意要跟书里当皇帝的过不去,你们想嘛,就是有所求,所以才会想要魂?许出魂役来解决问题,要是一无所求,谁又会要魂?这玩意儿?
所以说,路翔之所以会惨,就是因为他有所求嘛,我总要把他有所求的原因写出来不是?
好吧,虽然某三人还是自始自终都认为,我只是单纯在整他而已。
说起来,这本光从设定上来看,就够让暗夜乐上好几天,也够让编编吐上几斤血了。
“你再说一次。”当编编听完大纲后,光从声音里我就能听出她的杀意。
“龟,四只脚的那种。”我还很老实上禀。
“他是男主角?”
“嗯。”
“你……你再说一次他是怎么死的?”这会儿她气得都笑了。
“呃……”很有危机感的我,缩缩肩头不敢继续吭声。
“第二本湛朗的死因是欠雷劈我认了,第三本这是怎么回事?”她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回的死法。
“不可以吗?”我觉得这死法很合情合理啊。
“他是男主角啊!男主角知不知道?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啊?”编编简直就是气急败坏。
“所以我给了他一个特别的死法啦。”这还不满意?
在编编赏我一顿爱的教肓后,当晚我垂头丧气地找到暗夜,顺道吐了盆惑水。
“病友,你说编编到底对龟哪儿不满意?”不是满可爱的吗?
“普通的龟,她当然不会有意见,但当那只龟是你笔下的男主角时,你家编编的意见就会很大了。”
“为何?”狼都可以了龟却不行?
“你去翻翻市面上的言情小说中哪个男主角是只乌角?这是形象破灭的问题。要知道,言小走的是对爱的幻想、是小羊们对虚幻的憧憬,偏偏你实在是太让人没有幻想的动力了,连照妖镜都没你这么打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