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子限那孩子若找我蹦蹦跳,也随他了。你就再关他一段日子,让他修身养性吧!”
“谢谢祖父默许我的决定。”
“来,喝茶,聊聊你的女朋友,有空记得带她来给我瞧瞧。”
“当然。”
在白云下,茶香随着清风洒散在安逸的庭园中,祖孙俩话着家常,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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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发表会,樊妤准备以“愉悦”作为主题。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愉快,她诚心期望她的服装能够让每个穿在身上的客人都得到心灵上的愉快与喜悦。
所以套装的剪裁也必须是轻盈的,而选用的材质更得以舒适轻薄为主轴。另外,还要突破拘谨的传统,创造出新的风情来。
而纺云纱可以让服装有着零负担的存在感。
樊妤自然懂得善加利用,她也想让这一系列的服装展示成功。
只是……
她停下笔,呆呆地看着服装图,一会儿后,又无力地撑住颊鬓,试图翻阅另一本“造型企划书”找回精神,却又发起呆来。
“有困难吗?”走进办公室的藏还心,一进门便看见她无精打彩的模样,因而趋前询问她的状况。
她回过神,勉强笑道:“工作没有问题。”她又埋首画着服装图。
他静静看着她。“你还是想见时子限?”
她的手一顿。“可是你不会同意吧。”她幽幽地道。
“好,我让你去。”
“真的?”樊妤惊愕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道:“若不让你见到他,你的心就会一直悬着这件事,对不?”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啊,谢谢你的成全。”
藏还心即刻带她离开工作室,乘车前往关住时子限的“牢笼”处。
放眼望去,虽然“牢笼”位处偏僻的郊外,但关着他的地方却是一间很宽阔的独栋房子,还附带一个小小的庭园。
“屋里屋外的陈设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休闲室的设计,闷不死他的。只除了没法子外出以及对外联络,时子限仍然生活得像个少爷。”藏还心说明时子限的情况,要她别误以为很糟糕。
“我还是想亲眼见到他。”面对面她才能安心,才能确定藏还心并没有杀死他。
他沉吟了会儿,道:“谅他也不敢伤害你。好,我让你进去。”他带她下车,在大门口按下密码,看守时子限的警卫立刻出来应门。
层层关卡虽然都是隐匿在暗处,但可以想像这栋屋子里外定是布满了高科技的监视系统,让时子限就算插翅也难飞。
“他就在前面那间房。”藏还心指着走廊转角处的一扇门。
“我进去了。”
“我在外头等你。”
“嗯。”
怀着七上八下的情绪,樊妤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时子限果真还活着。他背对她,却是坐没坐相地瘫在大皮椅上,手上拿着一支钢笔,对着一张照片戳呀戳地。
“时子限,你在干什么?”樊妤疑惑地走向他,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欣赏”照片?
“我在诅咒仇人。”时子限头也不回地丢话,对于樊妤的出现似乎一点儿都不讶异。
“诅咒仇人?你在诅咒哪个仇人--呀!”看清楚了,竟然是藏还心的照片!“你干么用笔尖戳藏还心的照片?你把他漂亮的脸蛋都给戳坏了啦!”她抗议道,心疼不已,立刻动手抢过他手中的照片。“不准你破坏藏还心的照片!”
“哼!”时子限回头狠瞪她一眼,又故意从抽屉里抽出另一张照片来,这回拿起红笔恶狠狠地在照片上乱画着。“我不只要戳他,还要画符咒诅咒他!咒他失败、咒他去死、咒他倒大楣……”
她一呆!
时子限的举动以及怨恨的声音让樊妤突然浮上一抹记忆,她联想起一件事--
记得她在七彩湖准备印证传说之际,就在七彩湖畔捡到一张藏还心的照片。那张照片的正面被画上红叉叉,而背面则被画上诅咒的骷髅头,她当时还怀疑那张照片上的男人是被人下了咒术呢!
“是你?不会是你吧?”她大吼一声。
时子限被她突来的骇叫吓一大跳。“什么是我不是我?你没头没脑地在嚷嚷些什么东西?吓死人了!”
“我曾经在七彩湖畔捡到过一张藏还心的照片,他的照片就像这张一样,充满着被诅咒的怨念。”
“是吗?”时子限凉凉地道。
“是你,是你做的?”她指着他。
他不屑地一哼。“没错,本少爷是曾经把一张照片丢进七彩湖,我本来以为照片早就烂透破碎,什么你居然瞧见了?等一等,不对。”时子限瞪住她。“我记得当时撞见你时,曾经问过你有没有看见‘不寻常’的东西,但你当时并没有承认你看见了藏还心的照片。”
“我骗你的,当时看见什么诡异的照片,我又不清楚你的身分,哪敢胡乱承认。”
他居然上了当。
“算了,现在跟你扯这些也没有用处,我只知道诅咒这玩意儿一点用处都没有,若是有用,你今天也不可能仗着藏还心的威势来见我。”他的行动正被藏还心严格控制住,怎地也逃不出去。
“你还好吧?”看他并没有遭受到毒打虐待什么的,那就表示藏还心并没有他所形容的狠毒无情。
“不好,被藏还心困住能好到哪里去?”他瞄着她。“倒是你,应该开始觉得害怕了吧?”
“我……我怕什么?”
“藏还心又做了几件狠毒的坏事,你计算过没有?”
“我不知道,也没听说。”她的心又惴惴不安起来。
“不怪你懵懂无知,虽然他具有恶魔性格,但行为处事总是非常的小心谨慎,
他所做的坏事总要等到最后关头才会爆发出来。”
她心跳得更加厉害。“我要走了。”
“要走?”时子限怪叫。“樊妤,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原来。”时子限诡异一笑,可惜樊妤并没有看见。“你是想要确认我是不是还活着对不对?”
她无言了。
“看起来你还有救,懂得怀疑藏还心。只是这样还不够,我劝你早早离开他才是正确的选择。”
“不用你来教我什么做!”她驳斥他。
“我是好心在提醒你啊!”他眼神冷了。“也许再过不久,他的真面目就会被公布开来,到时候他将成为全世界的公敌,下场一定很悲惨。”他故意叹了一口大气。“唉,其实我是有兄弟情的,只要想到他未来的凄惨遭遇,我就很想送他一份礼物帮助他解脱。”
“什么礼物?”她耸眉听着。
“一根火柴、一桶汽油,让他自爆,这可比落入敌人手中要来得幸福多了。”
“你少胡扯!”
“当你目睹到他将死无葬身之地时,你就会知道我的礼物对他而言才是恩赐。”
“神经病!”樊妤掉头走人,开始后悔着为什么要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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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什么了?”藏还心接她离开时,她神情的变化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她强颜欢笑道:“没事,见到时子限还活着,我就安心了。”虽然她是多么、多么的想要--掐、死、他!
“你该不会又被他的话给影响了心情?”他问。
“才不会。”她答,语气却有些飘渺无力。
“我不让你来见时子限就是担心他会影响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