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魁森还算有良心,还会替她留面子,没有多说什么,便和她来到咖啡店。杜若玫趁着买咖啡的时候,一直想着该怎么应付他。
待她买好咖啡回来,屁股才一坐上椅子,田魁森马上冷漠的问道:“该签了吧?”
“签什么?”杜若玫故意装傻,好争取时间。
“离婚协议书。”
“哦……”她虚应道。
他喝了口咖啡,好整以暇的道:“你已经躲了五年多,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你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的?”
“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重温旧梦吗?”田魁森的语气冷硬。
当年在洛杉矶,他们谈恋爱没多久就结婚了,因为他父母不接受洋妞,非要他娶台湾老婆,所以他就向她求婚了,可是他太忙了,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她,她只好兼差打发时间,然而单调乏味的婚姻生活,最终还是让她和外国上司外遇了。
田魁森知道后,提出离婚的要求,她不愿意,逃回台湾,想说过阵子也许他气消了,她也不用失去一张长期饭票,可就在这时,她在同学会上遇到了程升皓,顿时兴起换张饭票的念头,所以她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她其实是有夫之妇,偏偏最后她还是让程升皓溜了,而五年来她又没有更好的对象,导致她还不想处理掉这桩婚姻。
本来她以为只要她常换工作、换住处,远在美国的田魁森就算找人调查,也不会这么容易找到她,她就是要情况变成她找他可以,他找她难,却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他的能耐。
“既然要谈离婚……”杜若玫深吸一口气,故意摆出高姿态。
“杜若玫!”田魁森低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我不是要来谈离婚,我是要来让你签字,这件事拖太久了。”
“如果我不签呢?”她高傲的微抬起下巴,反正在签字之前,她还是田夫人。他不是被吓大的,冷冷一笑道:“你不怕你的丑事被公诸于世吗?”
“我怕!”杜若玫也是狠角色一枚,毕竟死猪不怕滚水烫,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田魁森,如果我外遇的事被公开,你也会没有面子吧?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不直接诉请离婚,而是执意要找到我?”
男人被妻子戴绿帽,的确不是一件光荣的事,但是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你居然还敢和我谈条件吗?”他目光阴冷的瞪着她。
“为什么不敢?”她挺起胸膛呛回去。
“你真厚脸皮!”田魁森愤怒的低咆。
“我只是努力要生存下去。”杜若玫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婚姻失败绝不只是一个人的责任,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娶的是工作,而我只是你的装饰品,你有没有想过我受到的伤害?”
“伤害?!”他嗤之以鼻。
“我每天都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一间房子,你只是回来睡觉而已,你根本没有生活在那个屋子里,田魁森,你想过没有?”她并没有夸张,那时她的确很寂寞。
“你的意思是,你会和上司上床,是我造成的?”田魁森的声线又冷了几分。
“你要负一半的责任。”杜若玫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态度非常嚣张。
他真不知道自己当年怎么会看上这个心机女,他的双眼只是装饰用的吗?
“你的条件是什么?”为了自由,他或许得忍耐一下。
“赡养费。”她不客气的回道。
“多少?”他冷着声问。
“两百万……美金。”
她知道这对他们银行家族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说来她也算是退让了,要是早个两年,她还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他这条大鱼,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时间的确拖得有点久了,更重要的是,程升皓回台湾了,她又有机会了,但她可不想被田魁森搅了局,还不如狠赚最后一笔。
第5章(2)
闻言,田魁森气炸了。
两百万美金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可她居然敢开出这个价码令他很生气,一个做了错事的女人怎么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好像今天外遇的人是他,是他对不起她似的,这是什么世界?
“杜若玫,你值两百万美金吗?”他的话语带着浓浓的羞辱。
“我是不值两百万美金。”杜若玫轻轻一叹,“但是你的自由总值吧?丄田魁森比冰还要冷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射向她,想看看她可以多离谱。
“如果我不签字,你就无法重新开始,不是吗?”
“我可以找律师打跨海离婚官司。”
“那不是一样要花钱?况且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是你。”她掌握到优势,胆子也跟着大了,还故意对他娇媚一笑,“田魁森,既然都要花钱,为什么不省点麻烦,好歹我们夫妻一场,两年的婚姻我也有付出,不要都只想到我的不是。”
“杜若玫,如果你以为我会就范……”
“那你考虑一下啊!”这下换她打断他,三十岁的她,现在可比五年多前厉害多了。
“想通了再来找我。”
“你真的不怕自己的丑事被公开?”田魁森当然不会如此的卑鄙,但是总可以吓一下她。
“谁没有过去啊,但我还是要勇敢活下去啊!不然呢?”杜若玫轻笑。
“好,你够狠。”他气怒地咬牙道。
“你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我。”此时此刻,她有一种反败为胜的感觉,反正字还没有签,她就还有牵制、威胁他的筹码。
“你还没有赢!”
“起码我不觉得自己会输。”杜若玫娇笑回道。
“那就走着瞧!”田魁森终于撂下狠话。
她根本不怕,朝他投去一笑后,便率先起身走人。
方亚织完成清洁工作,才刚走出大厦门口,看到程升浩就站在不远处,不禁一愣。
“我在等你。”程升皓主动解释。
“怎么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问清洁公司啊!就说我有急事要找你。”要找她还不容易,他不明白她是在讶异什么。
“急事?……”她慌了。
“幼儿园几点下课?”他突然问道。
“什么?”方亚织更加不解,现在才五点半多,他应该还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投资公司的业务千头万绪,以前的他忙得不可开交,连回家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这一会却跑来问她幼儿园是几点下课,他转性了吗?
“彤彤几点下课?你都几点去接她?还是她坐幼儿园的娃娃车回家?”
“你要做什么?”她有些戒备的问道。
“我要去接她下课。”程升皓表情骄傲的道。
“你要去接彤彤?”方亚织还在震惊中。
“她喜欢坐我的车子。”
“你真的要去接彤彤放学?”她又问了一次。
“不可以吗?”程升皓有点不悦。
“就算她是坐娃娃车,还是可以通知园方,不用让她和一群小朋友挤娃娃车,还是她已经到家了?谁在陪她?方耘恒吗?你不会丢她一个人在家吧?”
程升皓的语气好像他是彤彤的爸爸,但他的确是啊,只是她不能让他知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告诉自己要愈自然愈好,不能让他起疑。“她还在幼儿园。”
“那我们一起去接她。”程升皓难掩兴奋。
“我骑机车……”
“你骑机车载彤彤?!”他难以置信,“这太危险了,你的骑车技术够好吗?你有给她戴安全帽吗?”
话都没有让她说完,他就这么的紧张,好像她是什么粗心大意的妈妈,把小孩置身于危险的环境下,他就这么护着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