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张口说自己并不是房华伦的女友时,他在桌下的腿碰了她腿一下。她转头看他,只见他露出一个令人难以抗拒的微笑。“你还没听过我弹钢琴。”
接着,房华伦坐在钢琴前弹奏爵士组曲。
音乐太好听,盐狗又太好喝了,她不知不觉请侍者多送了几杯过来。
房华伦演奏完毕,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回到座位,看到关丽敏对他傻笑。
“老天,你喝了多少?”
“不多,四杯而已。”她咯咯笑着,“我好像把我自己灌醉了——”她体态极美,在这样放肆的大笑中,更有一股难以抗拒,接近野性的诱惑力,令几个在不远处的老外看得蠢蠢欲动。
“我送你回去了。”房华伦无奈地扶起她。
关丽敏整个人倒在他怀里,任他扶着她往门口走去,再任他推上车。
到家后,房华伦扶着她下了车,往她的公寓走去。
她斜靠在门柱上,看着他转动着门钥匙。其实现在她已经清醒不少,只不过仍有些头晕。
走进屋内,他把她扶躺在床上。
他弯下腰来,仿佛想亲吻她,然而他并没有,只是替她拉上被子。
“我走了,我会帮你把门锁好。”说完他离开她房间。
关丽敏躺在床上,听着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禁不住深深的失望。
喔,老天,她竟然在期待他吻她……她又惊又惧,自己为什么会期待他的吻别?她好像知道答案,但她不敢面对这个答案。
星期二、星期三房华伦都没打电话来。明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他到底会不会打电话来邀她共度平安夜呢?
关丽敏站在窗户前面瞪着外面发呆。
他为什么都没打电话来?大概工作太忙吧!但也说不定是和哪个女友约会去了……
一想到这里,她不禁烦躁起来。然后她又告诉自己,他和女友约会,甚至上床都不关她的事,她和他只是……只是什么,他们认识不久,似乎连朋友也算不上……
关丽敏打开门,走到薇薇安面前,“有没有我的电话?”
薇薇安讶异地抬头看着她,“没有,你在等谁的电话吗?”
“呃,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薇薇安停下手上的工作,凝视着她好半晌,“关姐,你这两天很奇怪。”
她眨了两下眼。“我什么地方奇怪?”
“你前天和昨天接叩应,回答的很烂,牛头不对马嘴,你有什么心事吗?”
“心事?没有……我只是这两天没睡好,脑袋比较不灵光。”这倒是实情,只是她不能说出令她辗转反侧的原因,何况,她自己也不能肯定。“我去录音室了。”
她必须把房华伦自她脑海逐出,不然又会像昨天接叩应时恍神,答非所问。
第5章(2)
这时,她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关丽敏急忙跑回桌边接电话,薇薇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关丽敏。”
“宝贝,这两天我耳朵好痒,是不是你在想我啊?”房华伦笑问。
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开心,就像她很高兴听见他的声音一样。
“让你失望了,完全没有。你该清清你的耳朵了。”
早就知道她不会承认的。“我工作总算做完了,待会去电台接你下班。”
“不,你不要来电台,差不多五点十分,你在转角的西雅图咖啡等我。”
“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别抱怨,我不想让公司的人看到误会……我不跟你多说了,我要进录音室了。”
挂上电话后,房华伦先回家洗了个澡,穿上牛津式衬衫、铁灰色西装,聂后再配上一条银灰色领带,站在镜前,他不觉为自己的盛装打扮而发笑。
他好久没有这种赴约的急切心情了,像十六岁初交女朋友的小伙子一样,一心渴望赶快见到她。
还不到五点,房华伦就坐在西雅图咖啡,关丽敏则准时到西雅图。然后他们走出西雅图,进到红色法拉利跑车里。
“我在老爷酒店订了位。”
他们到的时候,就像演电影似的,领班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最喜欢哪张桌子、喝什么饮料、点什么菜。
老爷酒店从前规模不大,但最近重新装潢,每一张桌子上都摆上古董烛台,烛光摇曳,情调十足。
明亮的烛光,以及她注视着他时那一对闪亮的眼睛,房华伦为他所看到的女人心荡神驰不已,恨不得用一切来换取这个女人。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爱她,本来他期望的只是一段罗曼史,结果现在完全不是那回事,他喜欢她的聪明、美丽、伶俐,他觉得把这个女人揽在他臂里睡觉,是他惟一想做的事情,而这种念头是非常迫切地……
关丽敏也发现自己的目光不断地转向他,她提醒自己,别再盯着他看。她偏头看别的地方,假装注意别的客人。
突然,他的腿碰了她的腿一下,她转头看他,发现他注视着她的目光有点异样。
“你碰我腿干什么?”
“因为我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看着我。”他慎重其事的说。
关丽敏轻挑起双眉。“什么重要的事?看你好严肃喔——”
他的眼睛注视着她,“我好像爱上你了。”
关丽敏的眼睛愈来愈大,而那张嘴更是忘了合。
“苍蝇会飞进去。”他伸出手点了一下她的嘴,帮她合上嘴巴。“你也许觉得太快了,但是我真的爱你,全心全意的爱你。请你相信我。”
“我很难相信……”她喃喃地说。
“时间可以证明,”他握起她的手贴在他胸前。“还有我这里。”
她抽回自己的手。“你说的话很动听,但我可不想做你第十一号女朋友。”
“第十一号女朋友?”他一头雾水。
“你不会连自己还有十位女朋友都忘了?”她感觉心里冒超微酸的泡泡。
“不是忘了,而是我没有十位女朋友,那些全是八卦杂志捕风捉影。”
“无风不起浪,如果你没有和那些女人怎样,就不会有这样的传言出来。”
“A女星替《潇洒》拍泳装照,我请她吃消夜,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女星叫狗仔队来拍,反正我和她吃宵夜的镜头上了影剧版,而后她拿我炒作新闻,说我和她怎样怎样。”末了,他问她,“我洗刷我的冤情了吗?”
“你有没有和她怎样怎样,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没有别的女人,丽敏,我只有你。”他的声音低哑而认真。
她垂下了眼脸,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忧郁。“我不吃了,送我回家好吗?”
他困惑的眼光闪过她的脸上。“好吧。”到底造成她不谈恋爱的创痛是什么?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每次等绿灯的时候,他都转过头来看她,从她阴晴不定、变化复杂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正思潮起伏。
下车后,他默默陪她走进公寓。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打开门。
她转过身来看他。“我已经安全到家了……”她发觉他那一对晶亮的眼眸正盯紧在她唇上。
他要吻她,她知道,而且更惊讶的是,她发现她希望他这么做。
房华伦的手指以着令人无法置信的温柔落在她额上,接着滑过她柔软的脸颊,而后轻点住她的尖下巴,托起她的脸对着他,最后他的唇羽毛般轻柔地覆在她唇上。
他的舌头分开她的唇,尝遍她的舌尖和唇齿间的芬芳。
她的双手不知不觉勾住了他的脖子,呻吟着回吻他。
过了好久,他们才分开,深深地吸着气,互相凝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