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完,她一口气喘不过来,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瘫软倒地。
“小缦——”楼子齐骇然惊喊着,在众人的惊声抽气中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她。
霎时间,武馆陷入一团混乱……
医院的普通病房内,楼子齐坐在床畔看着仍然昏睡的人儿,俊脸上满是担忧。
“你不是说小缦是情绪太过激动才昏倒,并未受伤,怎么她还没醒?”他不安的问向一旁的袭耿扬。
他原以为小缦会昏倒是他没保护好她,害她遭竹剑所伤,可是袭耿扬检查后表示她并未受伤,那为何他的伤口都已处理好了,她还未醒来?
“小缦会昏倒除了急火攻心,也和她这阵子没有好好吃睡、体力较虚弱有关系,她应该等会儿就会醒来,你别担心,倒是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袭耿扬耐心地再次说明侄女昏厥的原因,没忘询问他的状况。
在武馆他急着探看小缦的情形,这才发现楼子齐额头的伤口颇深,为了慎重起见,他要郑钢送他们到他服务的医院,好仔细为他们做检查。
检查结果,小缦没受伤,但楼子齐额上伤口缝了三针,虽无脑震荡或颅内伤,不过他在袭家就曾因保护小缦撞到头,大意不得。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要小缦没事就好。”他的视线再度调向床上人儿,尽管得到她并无大碍的回答,可没看到她醒过来,他实在难以安心,她昏倒时着实把他吓坏了。
袭耿扬不禁眺向站在病房另一边的自家兄长。大哥听到楼子齐那句“只要小缦没事就好”了吧,这男人是用整颗心爱着小缦的,大哥感受到了吗?
他正打算找大哥出去谈谈,忽然听见侄女的梦呓声——
“……不,住手,子齐……子齐!”
第10章(2)
“我在这里,小缦,我在这里。”握住她在半空中挥抓的手,楼子齐俯身靠近她低声道。
睁开蒙胧的双眼,望见熟悉的俊影,感受到握住她手的温暖体温,袭缦缦混沌的意识骤然清醒,她全未思及自己身在何处,红着眼眶就搂住他的颈子,在他怀里哑声低诉,“我梦见你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我喊你都没反应……”
楼子齐心疼的搂着她明显轻颤的身子,“那只是梦——”
安抚的话未说完,就被袭崇道的声音盖过。
“他只是额头缝了三针,不碍事。”
闻言,袭缦缦抬起头瞅着楼子齐,伸手轻碰他额上的纱布,接着她微咬红唇,转头望向父亲,板脸嗔问:“只缝三针不碍事?爸是希望他头破血流,真的倒地不起是吗?”
“我没那个意思。”刚那句话他纯粹是在安慰女儿。
“你就是那个意思,否则不会不顾我的请求,非但不停止比武,反而派人拿竹剑攻击子齐,你就是想击败子齐,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所谓,因为你根本就不管我的感受,不管我会多心急难受。”
“小缦,冷静下来。”见她愈讲愈激动,担心她情绪太过激昂又会像刚刚那样昏倒,楼子齐忙不迭劝阻她。
“我没办法冷静,今天是你幸运只缝三针,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你叫我如何承受?假如无法顺从爸的意思结婚就让他认为我不孝,真的不想要我这个女儿,想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那就如他所愿,我——”
她未完的话霍地全教楼子齐温热的唇瓣封堵住。
见状,袭崇道、袭耿扬与始终静站在门边的郑钢三人全都怔愣住,没想到楼子齐会在他们三人面前突如其来的吻袭缦缦,直到他退开她、安抚她,他们顿时明了这男人的用意。
“小缦,我没事,听话,冷静下来,别说会令自己后悔的气话,因为那只会让你事后更难受。乖,听话,嗯?”他轻捧她小脸,柔声哄抚她的情绪,唯有她先冷静下来,她才不会冲动说出破坏他们父女感情、将来她势必会后悔的气话。
袭缦缦眼里瞬间泛起泪雾,她哭着扑入他怀里。“我也不想和爸闹翻,讲出伤害我们父母感情的话,可是我讨厌爸这样一意孤行,我只是爱我所爱,想拥有自己选择的幸福,难道错了吗?”
楼子齐心疼不舍的搂紧嘤嘤啜泣的她,他不认为小缦和他相爱有错,可他该如何开口才不会得罪她父亲,才能让他明白自己是真心爱小缦,会竭尽所能给她幸福?
见一向开朗的袭缦缦哭泣,袭耿扬与郑钢均有话想说,却又顾虑若是他们贸然帮腔,是否会害她承受她父亲的另一波责难。
几人各有所思间,袭崇道说话了。
“我会另外派人攻击楼子齐,不是玩阴的想把他击败,只是想看看这个竟能和郑钢打得不分轩轾的小子还有多少能耐,会如何应付突发状况。”袭崇道平静的说道,他只是想考验楼子齐的应变能力,唯一失算的是,小缦这丫头会冲上场搅局。
“也就是说,师父很欣赏楼子齐的身手,因而对他进行更严苛的考验对吧?”郑钢顺着他的话,若有所思的问。
袭缦缦由楼子齐的怀里抬头看向父亲,事情是像大师兄说的那样吗?
袭崇道笔直站着,不承认亦不否认。
郑钢面露浅笑,明白师父没有否认就是承认,是时候将话说开了,“我很感谢师父看得起我,想将师妹嫁给我,不过这件婚事我只能心领,无法顺从。”
这话一出,所有人全看向他。
“你不喜欢小缦?”袭崇道直觉脱口,虽然这件婚事他已有让步的觉悟,但没料到郑钢会先提出来。
“我喜欢小缦……暧,先别发火,听我把话说完。”瞥见楼子齐利眸瞪视他,郑钢莞尔喊道,这男人果然在遇上和小缦有关的事时,全身的斯文气息便丕变为危险峻酷。
楼子齐勉强压下愠火未出声,双臂却牢牢揽紧怀中人儿,捍卫他的所有权。
郑钢续道:“小缦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倘若今天她同意师父的提议,那么我很乐意成为她后半辈子的依靠,但是她心有所属,我对她的喜欢自然就只会维持在兄妹的情谊上,不会强求不属于我的姻缘。”
“大师兄是说真的?”袭缦缦眼眶犹仍含泪。大师兄也反对这桩婚事?
他笑着点头,“能给你幸福的不是我,楼子齐比我更有能力保护你,无论是你摔下楼或险些被竹剑所伤,他全都奋不顾身的保护你,把你看得比他的生命还重要,相信师父也已经看出这点。”
袭崇道无语回驳,的确,今天若非楼子齐拚命守护小缦,还不知她伤势会有多严重。
“……在武馆你是故意说那些话激我的?”仿佛想证明自己的猜测,又像质疑似的,楼子齐问道。
“什么话?”袭缦缦好奇的问,比武时子齐和大师兄压低声音讲话,在场边的她并未听见他们的谈话。
“他说你最后会是他的。”他不是很情愿的回答,不悦的视线瞪向郑钢,一想起郑钢说过的话,他心里就不舒坦。
“你可别想岔,我确实是故意刺激你的,我不晓得你有没有武术底子,也了解你和小缦两人真心相爱,要我贸然对你动手,实在有违我个人原则,于是只好先激你出手,看你身手如何再进行应对。”老实说,他和楼子齐打得很过瘾。向楼子齐说明完,他再对师父说:“师父,我刚讲的全是肺腑之言,能给师妹幸福的不是我。谢谢师父的厚爱,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