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你看,飞得越来越高了。”跑到他的身旁,她纤细的手儿指向那在天空中飞翔的大雁。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只是一件这么微小的事情,她也可以笑得这般灿烂,仿佛此时世上最好最幸福的事情已然发生在她身上一样?韩玉竹默默地走开,将与她的距离拉远,他活了二十几年,女人在他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占过一分一毫,可是今天,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屈服在一种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之下,答应了陪她来放纸鹞,今天的他,已经反常了。
还是这么固执!云纤纤看着那个走远的男人,唇儿无奈地咬了咬,真是的,本来以为他肯陪她来放纸鹞,表示多多少少他们之间的距离有拉近一点点,可是现在看他的举动,让她觉得好泄气。
不过,没关系,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她好说话得很,“玉竹,你说说话吧。”笑着再次朝他走近。
他不能再这样反常下去了,今天根本就不应该跟她出来,这样下去,只怕他们之间会更加纠缠不清。
“你没有夸我的纸鹞做得漂亮呢。”走走走。
她的脸皮可以再厚一点,没关系。
“人家可是花了好多的心思喔。”再走,再走,再走。
“手都划破了,都是为了做好它。”很好,越来越近了,呵呵。
他突然抬头看着她,一脸的认真。
她仰起娇艳的容颜,媚眼充满期待地望着他,快说,只要他说一句知道,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
他张开那线条漂亮得不可思议的薄唇,而她则凛住了呼吸,“你不要离我太近了。”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中爆炸了!云纤纤霎那间觉得胸口被堵得生疼,呼吸梗住,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了。
“时间差不多,我要回去了。”一堆的事情还没有做,一向严谨的他竟然会放下正经事来陪她玩耍,实在是不能想象,今天肯定是中邪了。韩玉竹将线轴递给她,抬步往回走,突然脚步又停了停,再转回身,“你……”
是要道歉吗?如果道歉的话,她还是会勉强原谅他的,本来怒火冲冠的云纤纤再次期待地看着他,快道歉,如果实在太为难的话,只要说句刚刚的话别放在心上,她也可以接受的。
“以后还是别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也最好别来找我。”说完,再无留恋,直接走人。
崩溃!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大概走了几十步,身后传来一声大吼:“韩玉竹!”
脚步顿了顿,他当没听到般接着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置若罔闻。
一阵飞快又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股蛮力将他的肩膀用力地板了过去。
洁白又纤细的柔荑一把抓住他朴素的衣裳领口,云纤纤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用力一扯,将他的头往下拉,一双温热的唇瓣吻住他漂亮的嘴唇。
第5章(1)
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美丽接吻!
云纤纤将手中倒满美酒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恶的男人。就是有本事将她气得什么都不顾,直接吻上他,结果还因为太用力,将他的嘴唇给撞破了。
想到他流血的嘴唇,她心里闪过一丝痛快,活该,也该让他尝尝疼痛得滋味。再次将酒壶拎起来,倒满杯子。
桌上已经乱七八糟地放了好几只空酒壶,将啰嗦的翠红给赶了出去后,她就在这里捧酒狂饮。
“当我没有脾气,是吧?”干掉一杯,喃喃抱怨道:“离你远一点,离你远一点,那么不喜欢人接近,干嘛不住到深山里去,那岂不是最安静?”
再喝掉一杯,“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郁闷地干脆拿起酒壶对嘴灌。
“发酒疯的女人最不可爱了。”一声挪揄的男性嗓音在门边响起。
一抬眸,看到一张俊美得让女人疯狂的男性脸庞,哼,男人!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看到男人。
“本小姐现在没有心情理你,给我滚!”这壶又喝掉了,真是的,做这么小的壶,根本就不够喝,随手一扔,瓷壶碎了一地。
“火气真大。”黎悠扬笑着,完全不怕她一脸的生人勿近,径自走到桌旁坐下,“一、二三、四、五,嗯,不错嘛,喝掉了五壶,纤纤,你的酒量越来越好了。”
开玩笑,也不想想她做哪一行的,酒楼的老板,酒量想不好都难吧?小手在桌上胡乱地摸着,摸到一只酒壶,就想要拎过来,谁知道被那个爱管闲事的男人扯住了。
“借酒浇愁,有何用处?”
“放手!”凤眸一瞪,她低斥着。
“在这里喝闷酒,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我不用你这个一消失就一个月的男人来教训。”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她云纤纤死人?现在一回来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只会踩她的痛处。
“我不是一办完事马上就回来了吗?”挥了挥衣袖,完全没带一丝往返奔波的风霜,无数的鲜血,战争与杀戮,在他眼中,也不过如同尘埃般,一个国家的灭亡,也只是云淡风清,他其实说到底骨子里也是无情得很哪。
“稀罕。”她才懒得理他上哪去了呢,爱上哪上哪去。
“怎么样?我说韩玉竹难搞吧?”一脸促狭的笑容。
真是,欠扁。云纤纤瞪着他的笑脸,手心痒得出奇。
“这个月,有没有充分体会出我的话?”
当然有,难搞的要命!任何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无关痛痒,每天亲手做好各种美味的食物端给他,他竟然说她无聊,她云纤纤自从家道中落之后,就耐操耐磨得很,反正美食这招对他无效,她也不介意。
还是每天照三餐加宵夜地为他做,虽然不能打动他,但只要想着他吃着她亲手做的食物,她就已经满足了。想想,多少人为了吃上她亲手做的一道菜,费尽心思,而他却可以每天都吃,可是人家不稀罕。
她又要管理飞云阁,又要去他家陪着他,每天都累到不行,可是一想到可以看到他,再辛苦再累她都不介意,可是她所做的,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也算了,反正从认识他,就知道他性子古怪。
可是今天,明明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一点点地接近他了,到最后竟然还是被他将一番心意扔在地上,长久以来的心酸,终于一次爆发开来了。
一个多月,整整一个多月的努力,今天全部付诸东流,那个不解风情的死男人,真是有气死人的本质。
“现在,你明白我当初为什么会给你出那个主意了吧?”笑得一脸狡黠的男人,如同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韩玉竹是座最坚固的城堡,不用非常手段,别想攻破他。”当然,即使用了非常手段,只怕后果也不能预料的,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不然,他上哪看戏去?
“去你的鬼主意。”云纤纤捉起酒壶想要狂饮,却被黎悠扬截住了。
“不好吗?你有试过?”
“谁会去试?”拜托,当她云纤纤是没有脑袋的女人吗?他黎悠扬出这种主意,只怕仅仅是为了自己看戏可以看得更精彩吧?
“原来没试。”黎悠扬叹息地摇了摇头,仿佛好惋惜的样儿,“难怪你现在在这里借酒浇愁了。”
“叫你滚,你就可以滚了。”他来奚落她的,很明显。
“温情打动,这招没用。”想也知道云纤纤这个笨女人会出什么招,“你想想,韩玉竹人长得那么俊美,又身居要职,多少名门淑女想要嫁给他,这么多年,想要接近他的女人就如同过江之鲫一般,那种默默付出的又怎么会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