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然后?哈。”约伯大笑一声。“我就搬来这里了。”
何豫蔷一惊。“你是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仍在做复健的断腿。
“你可别告诉尼可那小子,免得他又自责得要命,我这条腿断了是无所谓,重要的事,他那条小命能保住就好啦!”
“你是为了救尼可而被撞断腿?”何豫蔷眨了眨眼,天,这是什么跟什么?难道……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辆车高速朝尼可开去,你说,纽约的道路有小到这么离谱吗?半夜有什么车?不需要逆向行驶吧!所以喽!”约伯耸耸肩。
何豫蔷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来,如果约伯说的是真的,那么一来,尼可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顿时,懊恼的情绪浮上心头,难以解释的浮躁让她坐立难安,一向少有表情的面容浮现淡淡的眉头深锁。何豫蔷暗暗心惊,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奇怪的情绪波动呢?不过是得到了有人欲对尼可不利的消息啊……这怎么回事呢?
“你说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吼叫让沉思的何豫蔷和约伯吓了一跳。
“啊?!尼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约伯干笑两声。
“噢,老天……该死的,约伯,告诉我,你刚才说了什么?”尼可急匆匆地推开病房的门,然后砰的一声用力甩上,将手上捧着的热咖啡重重往桌上一放,无辜的咖啡洒了一半在桌上。
“说了什么?没有哇!我刚才没有讲什么吧!你说对不对啊?何豫蔷?”约伯装傻地笑着。
何豫蔷不予理会,不开口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尼可。
“我了解你,约伯,你一说谎就会开始装傻,我听到了,你说!你的腿是为了我被……是不是?”尼可脸色铁青,与平时遇到事情的冷静大迳相庭。
“尼可,说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要说这些!你真是够可恶的了!这种事情竟然不告诉我,还让我不知不觉的去渡了三个月的长假……你……”尼可恼怒不已,气愤酒醉的自己让无辜的人受害。
“唉,我就是不要你知道,尼可,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约伯无奈的叹口气。
“你……这算什么?”尼可气到说不出话来。
“只是希望你安全啊,尼可……”
“去你的!去他妈的安全!比起你们这些朋友,我一个人又算什么?不过是一条烂命罢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为我烦恼、受伤,这又算什么?”尼可气得破口大骂。
“尼可……”约伯头痛的揉着太阳穴。他就知道尼可会有这种反应,他才不说的嘛,看吧!唉,这下子要怎么办呢?
“算什么?算是朋友之间的体贴吧!”何豫蔷对上尼可那双天空蓝眼珠。“那种愿意为对方付出的义气,你也有,尼可。”
尼可愕然地看着突然开口的她。
“我们中国的俚语,‘受人点滴,必当泉涌以报。’这句话的意思是,受到别人的小小恩惠,一定要加倍奉还,相对的,你待人接物一向温和有礼,别人自然对你礼遇有加,你不要朋友为你烦恼,你的朋友们却希望你安全无虞,我觉得……你应该高兴才对。”
“尼可,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几个共患难、不离不弃的生死至交?今天,你遇到了这一连串的恐怖威胁,你的伙伴、朋友,哪一个离开你呢?每一个人都在为你拚命!”何豫蔷感性的说道。
尼可默默地听着。
“在你生气之余,你不妨想一想,为什么他们要瞒着你做这一些事?还不是他们了解你吗,了解依你的个性,很有可能会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解决事情,不要人插手,这样的你更危险啊!就因为那个在暗处的人也是他们信赖的人其中一个,所以信赖朋友的你更显得危险。”何豫蔷一口气说完,奇怪自己怎么会说这么多话。
尼可静下来沉思,何豫蔷说的没错,他的确曾想过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的等着“那个人”来找他……这么做的话,确实会让他完全曝露在危险之中。
约伯表情古怪的似乎要说些什么,一副隐忍得很痛苦的模样。
“约伯,你怎么了?”尼可担心的吼叫。“是伤口痛吗?我去叫医生!”说完,便要冲去叫医生。
“我没有事。”约伯笑着将他招回来。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尼可既紧张又认真的问。
“当然是真的,这一次我没有装傻不是吗?”约伯没好气的叹道。
“那你……”
“好好好,有事的话,我会请护士小姐联络你,拜托你,没事别再出现在医院里了,你不想引起骚动吧?小心等一下护士看到你,你就逃不了了!”约伯半带威胁道。
“自从你当了我的助理后,你就开始有了碎碎念的毛病。”尼可一脸不敢恭维的表情。
“哈哈,你才知道我有多爱叨念啊!”约伯笑着。
“不过,谢谢你了,老友。”尼可摊开双手,充满感激之意的重重拥抱躺在床上的约伯。“我等你回来。”
约伯偷偷拭去眼角不小心滑落的泪,重重的拍了拍尼可的肩膀。
“废话,我可是为了当你的助理,放弃当全美国最年轻的将军,你不等我就太没有义气了!”约伯顿了顿。“快回去吧,等会就有人来巡房了,你自己小心点,噢,对了,有空的话,在何豫蔷的陪同下去一趟醉生梦死,那里可能有一些线索。”
“我会的。”尼可不舍的与他告别。
“再见。”何豫蔷冷漠地朝约伯道别,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约伯突然一喊,让走到门边的两人回过头来看他。“嘿嘿,尼可,借你漂亮女保镳说一下悄悄话。”
“女保……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尼可先是瞪凸了眼,随即无谓的耸耸肩。
“何豫蔷,过来一下。”约伯暧昧的朝她招手挤眉弄眼。
何豫蔷莫名其妙的睨了约伯一眼,走到他身边站定。
约伯吃力的撑起身体,在她耳边说着悄俏话,越说,何豫蔷的表情越难看,而约伯的表情更是暧昧到极点。
“你确定你被撞伤的不是脑子?”何豫蔷吐出仿佛能冰冻人的声音。
“哈哈哈——”约伯止不住的笑,还拍着棉被笑得夸张。
尼可一脸莫名其妙,正想问怎么一回事,却在约伯笑得仿佛快断气的夸张笑声和何豫蔷难看的脸色下噤声。
“无聊。”她语调稍嫌不稳的斥道,头也不回的闪出病房。
尼可耸耸肩,不知所以然的跟上,留下笑得夸张的约伯。
第五章
醉生梦死,纽约市内一家非常有名的PUB,是年轻人、名人最爱聚集的场所,一入夜,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自地下室传至地面,PUB门口挤满了欲进场狂欢的男女,除了装扮入时的辣妹酷哥外,不乏一些打扮得体的上班族。
大家等在门外,不是为了买票入场,而是为了等门口那个身高八尺,穿着皮衣皮裙,脚上蹬着一双细跟高眼鞋、手上拿着皮鞭、鼻子上挂着夸张鼻环的女守门人,心情大好的让人进PUB里去狂欢作乐。
随着动感的舞曲由地下室飘至门口,门口聚集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开始往前推挤,动起趁乱而入的念头。
“啪——”女守门人手上的鞭子朝人群一甩,立刻让人群安静下来。“退后,别想过我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