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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什么她就可以不负责任?”他的嗓音淡淡,直视的眼神却有股无形的压力压得楼临意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他的质问让楼临意当下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呃……呃呃……”她支支吾吾的,脑子里转了老半天,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一个反驳的答案来。

  严竟楼也不理她,继续撞他的球。

  过了一会儿,秘书小姐像是严竟楼传了心电感应过去似的,在楼临意尴尬到不知如何自处时进来了。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总经理待会与其他客人有约。”秘书小姐既客气又礼貌的下了逐客令。

  “呃……我……”楼临意咬了咬下唇,“这个……这个问题请给我一点时间想想,我会再回答你的。”

  严竟楼未理会她,已将除了母球以外的其他色球全都撞入袋口的他放下球杆,走进卫浴间洗手。

  过了一会儿,外头传来关门的声响。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到,那个女孩在第一次讨论结婚一事时,面对戴姝丽的刁难,也是给了这样的回应——

  我一定会找出方法来的!

  她的语气十分坚持肯定。

  这是一个有着蟑螂般韧性的女孩啊。

  他捏了捏眉间,轻蔑的撇了下嘴角。

  就算她想得出答案,也得他给机会说。

  那个笨女孩以为她躲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这栋办公大楼的车道出口就在隔壁栋大楼旁边,只要车子一从那出来,他头往左边转就可轻易的发现她坐在能清楚看到门口动静的位子,一坐就是一天。

  戴姝丽是花了多少钱叫她来当笨侦探跟废说客?

  第一次他给她机会,后来她再来公司,柜台处就直接被挡回去了,光明正大走不进来,躲在暗处想伺机而动又没有机会,她竟然异想天开变了个模样想突破闸口?

  哈!

  胸腔的鼓动让严竟楼意外发现自己竟因她白痴可笑的行为而当真笑出声来了。

  门口柜台后方上头装了架摄影机,只要有未预约客来访,他与秘书皆可透过摄影机瞧见来者尊容,她那突梯令人发噱的装扮,加上漏洞一堆的三流来访理由,照说她是根本踏不进来办公室一步的,要不是她故做高傲的侧身抬起下巴,让他看到耳垂处有块阴影,因为狐疑的将影像放大,发现那块奇特胎记,断定是她,她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放她进来,是想亲眼见见她那可笑的、阿嬷级的过时装扮而已,她的业务说服技巧还太生嫩,反应也不够敏捷,三两下就被打回去,他根本是放她进来娱乐他而已。

  想到她那俗到最高点的装扮……

  他忍不住又噗哧一笑。

  真白痴。

  楼临意垂头丧气的回到公司,在办公室门口遇到刚走出来的元傲伶,两人四目相对,元傲伶露出难以置信的夸张表情。

  “我的妈呀,你是不是衣服没洗,所以借你老妈年轻时的衣服来穿?还有这口红,啧啧……”纤指指了指她的“血盆大口”,“什么时候开始流行正红色了,我都不知道?”

  “没有啊,我只是想说这样穿看起来比较贵气。电视上有钱人的太太不都是这样穿的?”

  “你一定是看了二十年前的花系列,才会打扮得像朵喇叭花。”元傲伶噗哧一声捧腹大笑。

  “你干嘛这样说啦?”楼临意的信心已经在严竟楼那重挫一次,没想到元傲伶那损人不偿命的嘴又来一次。

  “你穿得这么过时是去哪?”元傲伶微眯着眼问,“你这两天很少进公司,新case有这么麻烦?”还要打扮成喇叭花才接得下来?这该不会是准新郎还是准新娘的特殊“癖好”吧?

  每位婚顾手上负责的自然不会仅有一件case,而是同时负责好几件,除了戴姝丽这件,楼临意后来又接了两个case,她一样尽心尽力的与客户讨论并提供建议跟企车,只是戴姝丽他们的婚企是她成为婚顾之后第一件case,意义自然不同,就算他们闹翻多日仍不见和好迹象,她还是不到黄河心不会死,下定决心要将两人重新拉在一起,顺利结婚,完成她的工作。

  “没有啦,我刚找个地方把吴小姐的企画写一写啦。”

  这两天她虽然都在严竟楼公司附近埋伏等待,但她可不是只是坐在咖啡厅里发呆监视而已,该做的事她还是有在做的,没有浪费半点时间。

  “你该不会还坚持那个case吧?”元傲伶往旁跨一步,挡住想进办公室的楼临意。

  “就看看有没有成功的机会咩。”楼临意避重就轻的回答。

  公司的同事几乎都劝她放弃,不要蹚进人家感情烂戏的浑水里,该停损她晓得,但她就是没办法啊,她就是不想意义重大的NO.1不仅没谈成,还是以分手作终,好像她是个带赛的衰人似的。

  “你真的是很固执。”元傲伶丢下这话就走去洗手间了。

  楼临意有些委屈的扁了下嘴。

  从小大人们就说她很固执,坚持的事就不放弃,但她认为这也没什么不好,太过轻易放弃,不就一事无成吗?

  所以她认为自己是固执没错,但是择善固执。

  她挺起胸膛,骄傲的踏进办公室。

  第4章(1)

  Bar的吧台前,两名同样出色、高大英挺的男人并坐在一块儿,面前均放着一杯威士忌。

  坐在左边的赖斐恩,也就是斐恩(Fion)的婚礼企画顾问公司的总经理,拿起酒杯轻晃了下杯内的水割冰块,以郑重的语气问道:“你真的要跟姝丽闹翻?”

  严竟楼喝了口琥珀色的液体才回,“那女人太贪婪。”

  “怎么说?”这位大企业家该不会直到今天才看得出他的女人那一颗显而易见的贪心吧?

  那么明显赤裸裸的欲/望就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只有严竟楼这位对女人懒得放心思的有钱人才能视而不见吧?

  “她要人要钱,还要我的心。”

  赖斐恩失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哪个女人不是这个样?要一个男人自然就要他的全部,你心不给,算哪门子的谈感情?”老友逻辑实在异于常人。

  虽然两人相识多年,在各自的天空下各有一番天地,情谊亦浓厚,但有些时候,连赖斐恩都不是很了解严竟楼,因为这男人常是不喜怒不形于色,用一种冷眼旁观的第三者态度处理事情,就算切身相关亦同,让人不由得怀疑,他血液的温度是不是冷的。

  “我不想给。”

  “不想给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该是成家的时候了。”

  赖斐恩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们同年耶,但我并不认为现在已经是成家的时候,所以我就必须去找个女人来结婚,不管她是什么阿猫阿狗。”

  “自然是要挑过的。”他淡道。

  “那你告诉我,你会挑姝丽的原因是什么?不是因为你爱她?”

  “她长得不错。”

  “她的确是很漂亮,身材又好,外表无懈可击。”

  “她是亲友介绍来的,家世背景学历等都有一定的真实度。”而不是谎言堆积起来的。

  “我记得她家的家境也还不错,小康吧,至少还有钱提供她出国留学。”

  “她还会下厨做饭,料理技巧不错。”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没吃过她的菜。”可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也不代表能抓住他的心。“还有呢?你刚讲的都是比较实在的,内在方面呢?”

  “她也想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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