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贺青雁身后的梁静一听,赶忙要走过去,却被贺青雁伸出的手臂挡下。
她抬头望向贺青雁,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遂安慰道:“投关系,他不会伤害我的。”
贺青雁听了她的话,眉毛一挑,突然有些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她能平安出庄的原因,也看出了她和独孤晦玉之间的关系。
他放下手,有礼地让梁静通过,看着她回到独孤晦玉的身边。
梁静一走近,独孤晦玉立即牵起她的手,转头便走,连个告辞的招呼都没打,梁静只得赶忙回头对贺青雁笑笑聊表歉意。
独孤晦玉大步走在前头,与其说他是牵着她,不如说是拉着她,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她只得小碎步地跑着。
她感觉得出来,独孤晦玉不太高兴遇上贺青雁,同时也想到在“白鹤山庄”时,这两人虽无大仇,却也算小有嫌隙。
“你在生气吗?”她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反问。
明明不高兴,却又不肯承认,若不是觉得自己气得投道理,就是故意想气给她看。既然他不明说,她也不会笨笨地追问。
“投生气就好。”她在后头偷偷吐吐舌。
独孤晦玉眼角抽了下,想打混?哪有这么容易!他回头瞪她。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她露出一副连自己也很意外的表情。
“我也很想问他,想不到会遇上贺公子,真巧呢!不过我投来得及问,就被你拉走了。”
“你当真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
她疑惑地直视他的眼。
“你知道?”
独孤晦玉微微眯细了眼,打量她一脸天真无那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闪躲和心虚的明媚双眸,冷哼一声后,拉着她回到马儿旁。
“走了!”他命令。
“嘱。”她应了一声,乖乖地把手交给他,被带到马背上,窝在他扯着缓绳的双臂之间。
马儿上了官道,达达地往下一个城镇迈进。
不一会儿,后头传来辘辘的车马声,马车赶上他们,驾车的马夫客气地对梁静道——“姑娘,外头风大,我家公子问姑娘要不要坐马车?舒服点。”
不等梁静开口,独孤晦玉直接代她拒绝。
“不顺路,不必多此一举。”
这驾车的马夫显然也是机灵的,知道自家公子对姑娘很有好感,立刻回答:“到下一个城镇还要半天路程,铅路都是这条路,一定顺路,投问题的。不管怎么说,坐马车都比骑马舒服,路上也少颠簸些。”
独孤晦玉膛色阴森,梁静不必看都知道这人惹恼了独孤晦玉,而她明白独孤晦玉是个亦正亦那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旦犯到他,必然讨回,于是她赶忙抢先回绝。
“不了,请小哥代我谢谢你家公子的好意。我喜欢骑马,也不觉得马上颠簸。”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悄悄搂住独孤晦玉的手臂,一方面安抚他,另一方面则是预防他拔剑。
独孤晦玉眸中的寒意被她的暖意驱散,神情虽冷,但杀气渐息,蓦地双腿一夹马腹,快马奔驰,将马车远远抛在后头。
天公不作美,原本还是晴朗的天空,不到半个时辰,己罩了厚厚的一层乌云,昭告着即将来临的大雨。这雨未得突然,己有雨滴打在两人脸上,眼看避不了了,附近又没有人家,独孤晦玉只得策着马儿来到大树下躲雨。
蓑衣只有一件,他要给她穿上,她不肯,对他摇头,惹来他严厉的目光。
“你穿上,我躲在你怀里,两人都可以遮挡,一举两得。”她轻声道,水眸柔情的目光巴巴地求着他。
这话说得软侬,难得她带着小女人的姿态,这娇柔的模样温了他的目光,便照她的意思做,将她护在怀里,等着这场风雨结束。
雨越下越大,看起来一时半刻没有停歇的意思,而且还刮风打雷,若是一道雷劈在他们躲的这株大树,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第8章(2)
这时候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看车身便知是贺青雁的马车。为了躲雨,这一耽搁,又被他的马车追上了。
而且这马车哪儿不停,好死不死的居然就停在他们旁边。
马夫撑着油纸伞,笑嘻嘻地走上前。
“这刮风下雨的,唯恐着凉,我家公子问,若姑娘不嫌弃,可到马车里避雨,车里备有毯子,要打吨或是休憩,都比在外头舒服的。”梁静不想独孤晦玉生气,正想拒绝,尚未开口,却“哈啾”一声,禁不住打了哆嗦,然后才赶忙客气地婉拒。
“投关系,多谢公子好意——”话还投说完,独孤晦玉却突然打断她。
“也好,这雨大,看起来还要下一段时问,咱们就接受你家公子的好意吧!”
说完迁自将蓑衣脱下覆在马背上,把自家马匹的缓绳交给马夫,抱着梁静不客气地钻进马车里去了。
其实人家邀的是姑娘,但独孤晦玉哪里管那么多?他不想梁静淋雨,既然有现成避雨的地方,他就不客气了。
就这样,小小的空问里挤了三个人。其实这空间也不算小,椅子上铺了毯子,也附有软垫给人靠着,独孤晦玉就抱着梁静坐在贺青雁的对面。梁静本想移到他身旁去坐,但是独孤晦玉存心不放人,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把胸腔当成她的靠垫,把这份亲密大刺刺地表现给贺青雁瞧。
贺青雁并没有生气,而是饶有趣味地望着这一幕——梁静羞红着膛,独孤晦玉则是墉徽闲散义霸道。他当然知道独孤晦玉是故意的,存心在他面前宣示对怀中女人的主权。
贺青雁淡淡一笑。
“如呆我记得没错,“白鹤山庄”的大公子曾说过要娶姑娘为妻。”
“他痴人说梦话,阁下就别当真了。”
独孤晦玉不客气地回应。
一旁的梁静深怕贺青雁误会,忙解释道:“我和李公子并不是那种关系,我也投答应他什么。况且……”她瞧了独孤晦玉一眼,才继续说道:“之前我被软禁在“白鹤山庄”,多亏他救了我,我才能离开。”
贺青雁挑了挑眉,似乎颇为意外听到这消息,又见她一脸担忧,遂笑道:“原来是李公子一厢情愿啊!梁姑娘放心,你有恩于我,在下是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在下只想确定姑娘并非受人要胁,无性命之忧罢了。”说到后头,贺青雁清澈的目光改而落向独孤晦玉那一头,虽然仍是笑笑的,却多了抹精锐。
“在下并不打算通报“白鹤山庄”,这样阁下是否可以把袖中剑放下了?”
这话,是说给独孤晦玉听的。
独孤晦玉的神色依然墉徽,脸上的笑容魅惑得很害人。
“贺公子扇子里的东西仍对着我,在下又岂敢先收回呢?”
梁静听了一呆,他们在说什么啊?她因为被抱在独孤晦玉怀里,只顾着羞红脸,投往意到这两人其实一上车,就己经剑拔弩张地指向对方。她身上盖着毯子,挡住了视线,因此她好奇地将毯子给摊开,这一看,她腔色都吓白了。
原来毯子下,双方正兵刃相对,剑锋皆互指对方!
“你们做什么?快收起来呀!晦玉,贺公子是个君子,不会伤害我的,你别杀他!贺公子,晦玉他这人虽然看起来很那恶,但是对我很好的,你别伤他!”她慌乱地说,心脏都要停了。亏这两人表谈笑自若,原来底下各怀杀意。
贺青雁率先潇洒地将扇子收回,不知他按了什么机关,扇子的尖刀便自动收回扇页里,乍看之下,那只是一把名贵的扇子,却想不到里头另有乾坤,而独孤晦玉的袖剑也缩了回去。两人一副恍似刚才什么事都投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