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空吗?”
她微微一愣,“陆成?”
“是我,难道你不想跟我谈谈离婚的事情吗?”
他一句话封住了她所有想说的推拒,“呃,好,哪里见?”
陆成说了一个地方,郑一珍傻住了,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地方吗?
“怎么样?”
“喔,好。”她没有异议地同意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餐厅是她最喜欢的一间自助式的餐厅。
“你来了。”陆成微微挑眉,他不由得愣怔,他还没见过她这副干练性感的模样,窄裙包裹着她圆翘的臀部,看起来非常令人蠢蠢欲动。
“嗯。”她坐在他的对面。
她显得格外的拘束,比第一次见面还要像陌生人,任何人看到他们的相处场景,绝对不会相信他们是一对夫妻。
“在忙什么?”
“我在找工作。”
她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发现他今天显得很镇定,没有一丝激动。也对,他主动找她谈离婚的事情,那表示他想通了。
“哦?哪一间公司?”他随意地问她。
她端起一旁的果汁喝了一口,“悦华公司。”
“怎么不在自己家工作?”
“想先去外面工作看看。”
接下来就是尴尬的静默,郑一珍抬眼望了望他,心中揣测他到底什么时候说离婚的事情。
她正要开口,他笑着说:“先吃饭。”
这意味着她暂时不能说话了,于是她去端了喜爱的食物坐在位置上吃,她吃饭很慢,比一般人要慢,随便吃吃也要半个小时。
但今天她刻意要快一点,所以她撑着双颊吃完了饭,看了一下手表,很好,才用了二十分钟。
他并没有吃什么,只是偶尔喝一口红酒,见她望着自己,他浑然不觉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她的臀部下好似有无数的针在刺着她,坐立难安,恨不得站起来,抓着他的脖子说,是个男人就爽快一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结果她只是想想,见他不说话,她哀怨地又开始拿了一些甜品吃,就像是泄愤,今天诸多不顺,工作没找着,回去还得继续投求职信。而他这位该变为前夫的人,还兴致勃勃地跟她一起吃饭,她郁闷到了极点。
坐在他前面的少妇此刻像一个发脾气的小孩,看得他眼里浮现了笑意,直到她放下刀叉,他才缓缓地开口,“吃饱了吗?”
“嗯。”她点点头。
“我送你回去。”
郑一珍看了看他们坐的位置,他们坐在窗户边,虽然夜景很不错,但不是一个独立的包厢,要谈离婚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难道他想在车里跟她说?于是她点点头,“好。”
她就像一只单纯的绵羊,走进了他那辆在黑夜中也亮得发光的跑车里,她没见他开过跑车,他之前喜欢开SUV。法拉利的跑车就是充满魅力,她一个不懂车的人,看着那性感的流线型外观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很酷炫的车子,怪不得男人耍帅都喜欢开跑车。
但坐上去之后,对车子的喜爱被抛开了。他开得很快,快得她几乎都要被甩出去了,要不是安全带的缘故,她有可能真的要去外层空间了。
头晕晕地坐到了公寓楼下,她难受地捧着头,刚吃过饭的胃开始发胀,感觉要吐了。
“到了。”
“嗯。”她无力地点点头。
“关于电话里说要谈离婚的事情……”
她来了精神,两眼亮晶晶地看向他,期待地等他的下文,也许今天的运气不是特别差,所有的好运都留到了后面。
“只不过是我想见你的借口。”他嘴角恶劣的弧度通过若隐若现的灯光下照在雪白的墙面上,画出如恶魔般的阴影。
一桶冷水从头泼了下来,浇得她透心凉,“你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对着她笑了笑,“要去我住的地方?”
她为什么要去他住的地方?她的身体比她的脑袋要快很多,迅速地下了车,后知后觉地看着他一脸遗憾的表情,她气红了脸,终于厘清了所有的思绪。这个该死的骗子!
他笑着看她气疯的模样,人很奇怪,他明明让她不要作梦,可她仍是想着要跟他离婚,她天真地以为他会顺着她的想法。却不知道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唯独这件事情是他的底线。
“你这个混蛋,你竟然骗我!”
他笑望着她,看她恨不得跳过来打他的模样,他的喉间发出隐隐的笑声,她愤怒地看着他,突然做了这一辈子她这个乖乖女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今年很流行尖头的高跟鞋,她刚好也穿了,于是她什么都不想,狠狠地往车上用力踢了一脚,“你给我滚!”说完,她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地回家了。
陆成笑趴在了方向盘上,真的是太想了她,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她,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忙陆氏在台湾的分公司。
既然她打算要留在这里,那么他绝对不会就这么扔下她,自己回去,她要待在这里,那么他就待在这里,如果这可以打消她要离婚的念头,一切都值得。
短暂地满足了自己想见她的欲望,他缓缓地发动车,开向住所。
下次想她该怎么办呢?同样的方法可不能用两次。
第4章(1)
“阿珍,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郑母拉着郑一珍在百货里逛街,一个小时下来却没有听到郑一珍说什么话,纳闷不已。
“啊?没有啊。”郑一珍虚虚地笑了笑。
郑母挑挑眉,“你是我生的,还在我面前装没事?”
“没有啦,我只是有点烦。”陆成上次的做法真的是让她昏了,她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的,结果他竟像个流氓似的耍了她一番,真的是不要脸。特别是他口吻里理所当然的语气,她想想都咬牙切齿,活该她笨被他骗!
“烦什么?”郑母自从女儿回来并且决定离婚之后,就很心疼郑一珍,年纪轻轻就跟着夫家跑到大老远的纽约,最后兜了一圈又回来。
郑一珍随口一编,“就是找工作好难哦。”
“你这个孩子,要你到自己家公司上班你又不肯。”郑母不乐意地说,再怎么样,在她的眼皮底下,郑一珍就算是空降部队,谁敢说一句不是,而且郑父和郑培源都在,没人敢欺负郑一珍。
“好啦,如果我做得不开心,我一定会回自家公司的。”郑一珍撒娇地说。
“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回来。”郑母提醒她,这个女儿很倔,有些事情不会告诉她,就是受苦了也会吞着。
当初她听到女儿要离婚时,她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可女儿什么都不愿多说,她问了也没用。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离婚?女儿自己说什么生活不适应,她才不信呢,一定是陆家的人欺负了她女儿!
女儿可是她一手养大,什么事情能瞒过她的眼睛,记得国中的时候,女儿发烧生病,他们不在家,怕他们担心,也不打电话给他们,一个人坐出租车去了医院。要不是那医院的院长跟他们是熟识的,他们都不知道女儿生病了。女儿就是太懂事了,一点也不让他们这些大人担心,反而让她更心疼。
陆家的人她不是很熟,可第一次见面,陆母给她的印象不是很好,眼高于顶就是来形容陆母的,在陆母的手底下讨生活,她觉得女儿肯定不易。
但怎么也没料到女儿说要离婚,每每想到这里,她情愿那时自己破产了,也不想女儿受苦,可那时女儿自己也同意,她也舍不得丈夫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基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