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烨垂下眸,略略扫过那片被残破衣物虚掩住的春光,胸中的怒火更炽,那股几欲毁天灭地的嗜血之气催使他握紧了剑站起身,只想快些找着那只妖物,一举杀了它。
“别离开我!”一双纤巧的柔荑复又将仲烨拉回来,佟妍紧紧抱住了他,小脸依偎着他的胸膛,如泣如诉的喃喃自语:“我不干净了……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仲烨眉一皱,正欲开口,怀里的软玉人儿却抬起了异常柔媚的脸蛋,美眸盈盈似水,眼波甚是娇媚勾人,如一朵盛放的艳花,兰息徐徐轻吐,诱人上前采撷……
仲烨眸光一震,握着剑柄的手指暗暗攒得更紧,极力压下体内那被她挑起的骚乱,心思微分,耳边似又响起早前风煞给下的警告——
那双身罗刹虽然是雌雄同体,可说到底仍是以女罗刹为主,这个妖女淫逸贪好美色,否则她不会附在佟妍身上,下手杀害的对象,也多是面貌端正的年轻男子。
“仲烨,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寻思间,佟妍探出了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线条冷峻的面庞,一手按下他握剑的手背。
仲烨掩去了眸内灿动的利芒,顺着她的意,松手将剑放下,任由她拉起他的手心,放到娇嫩的唇边,轻轻吻着。
“你冒着生命危险,独自一人来这里救我,这是否代表你心里有我?”她啄吻起他的指掌,美眸似能勾魂那般的直直望入他眸心。
被她吻过之处,俱是一片麻热,骚动自掌心渗进了体肤,他喉头发窒,灼热的眸光凝在她巧笑倩兮的娇靥。
他的唇微动,正欲言语,她冷不丁地凑上来,含住了他的唇,暖滑的香舌挤入,主动勾吮起他,时不时退出来,细细描绘他的唇缘。
她美眸似水,似蜜,勾缠住他的视线,喂入嘴里的小舌,每每当他想含住时,又似嬉戏的小鱼躲开,随后更细腻的缠近,挑弄逗惹。
抑下一声沉浊的喘息,他闭起眼,两道剑眉深深并攒,体内的骚乱方兴未艾,又怎禁得住她这般媚人的引诱?
明知此刻的她已被妖物占了身,是那妖物利用她做出这等孟浪放肆的举动,可他仍是难以自持的失了魂,耽溺于她给予的挑逗。
“仲烨……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她笑声娇嫩,小舌在他唇间徘徊,异常莹亮的眸定定直视。
“为什么?”他哑着嗓低问。
“因为我知道,你的眼已离不开我,而你的心……”她勾起一抹媚笑,低垂眼睫,将手心贴上那片坚硬的胸膛,喃声道:“这里头也藏了我的身影,是不?”
他不语,仅是用那双异色眸子灼灼的静睇她。
她抬起手,揉开他深锁的眉心,娇笑一声,又凑上前吻他。
这吻,比起方才的越发孟浪,吮着他的舌不放,那双柔软纤巧的小手也开她不安分,在他胸前来回游走,然后往下滑去,握住他掌心,按上她温热的胸\\ru。
他没抗拒,亦不闪躲,全然任她摆弄。
她甜甜笑着,朝他唇瓣吹了口热气,稍稍往后退,站直了身子,将那件已无法蔽体的残破衣衫缓缓脱下。
温润光滑的线条,勾勒出一具稚嫩的娇躯,肤色一如那纯净的初雪,仿佛一抚便会融化似的。
尽管芙蓉色兰花绣抹胸遮去了最诱人的春景,可她身上流动的幽香,诱人为之疯狂。他的眸光寸寸闇下,拳心微地握得更紧实。
她抬手,取下发间的珠钗,霎时,长发垂落而下,披在那身雪肌玉骨上,至黑衬着至白,织就成一副眩目的美景。
“我知道你想要我……”她笑得那般甜媚,明明是干净纯真的气质,此刻走向他,将双臂缠上他的后颈,将他勾近的姿态,却宛若勾人心魂的妖魅。
她凑唇,吮起他紧闭的双唇,柔软的胸脯偎贴着他,若有似无的蹭动,他低眉敛目,坐在榻沿,静滞不动。
她越发大胆了,小手滑过钢铁似的胸膛,滑过腰带,再徐徐往下……
倏地,他伸手按住准备滑进裤里的柔荑,她一僵,美眸微微闪动着不易觉察的杀气。
下一瞬,他像一头失控的兽,力道凶猛的吮啃她的唇瓣,大掌抚上了那柔软的浑圆,隔着抹胸狂肆的揉弄起来。
她轻轻呵笑,掩去了眸内的杀机,任他将自己抱紧,压倒在陈旧的床榻上,撩人地伸出一只玉腿,勾住他的腰臀,将他紧紧定在自己身上。
她侧过脸,含住他的耳珠子,嗓音甜脆的娇吟浪语……
夜色越发深浓,残破的宫阙,红墙玉瓦,锦幔飘飞,掩不去那一室教人心慌意乱的yin\\靡氛围。
“嗯……”男人啃吻起她雪白的颈窝,她嘤咛一声,当真媚得夺人心魂,双手不耐地扯抓着他的衣衫,催情至极。
感觉到仲烨已动情,她眯眼冷笑,一只手悄悄滑至他的后颈,正欲紧紧掐牢,却被猛然一记擒握,死死的攫住。
本该埋首在她胸口的俊颜,噙着一弯冷笑抬起,只见仲烨目光冷锐,神情清明,丝毫没染上半分欲念。“你真以为我被迷住了?”
听出他话中的嘲意,她怒然,欲以内力震开他,仲烨眯眸,从腰带的暗袋中抽出一根玉钗。
见状,她低低笑出了声,“你真舍得碰这具身子一发一毫?”
仲烨亦笑,眨眼一瞬,便拿金钗尖锐的一端划破了手掌心,须臾,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被双身罗刹附了身的佟妍,一闻见那气味,小脸倏然骇变,妍丽的五官变得扭曲狰狞。
瞥见她眼露狂怒之色,隐约可见一丝惧怕,仲烨不再迟疑,将泌出鲜血的掌心印上佟妍的额心,速度之快,让她全然闪躲不及。
一刹,他能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自她体内冲上了额心,涌向他渗血的掌心,身下的娇躯倏然绷紧,本欲抵抗的双臂也渐瘫软下来。
你动不了它,光凭你手中的那把剑也杀不了它……可是你的血可以。
那时,风煞如是说。
原本他心中尚存怀疑,毕竟风煞总是疯言疯语,更没有出手相助之理,可当下已是无计可施,他不信也得信。
却不想,这妖物当真惧怕他的血。
观察了片刻,仲烨才缓缓移开了手心,端详底下的人儿。
只见佟妍额间俱是血印子,两眸紧闭,那抹异于平日的妖媚之色已不复见,小脸与唇瓣俱是惨白如纸,晕厥了过去。
仲烨扯下了床榻破烂的纱幔,将她半裸的身子密密实实的盖住,才刚重新握起古剑,倏地,破烂不堪的朱红宫灯灭了。
黑,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风,吹起了一地的残乱。
空气中若有似无飘散着血腥之气,仲烨不惊亦不惧,就着黑暗,无声而轻缓的拔剑出鞘。
他闭起眼,心绪沉定如一泓静水。
在亲身确认过,他的血确实能令妖物惧怕之后,胸中那抹狂躁,痛恨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恼,都已散去。
有些事我不能说,只能等你自个儿想起,我若坏了因果,便要遭神谴……
我只能透露一点,那便是这只妖物本是被压在地狱受刑,后来因故脱逃,之后它便在天地人三界各处游走,始终没人能够制伏它。
静心沉淀之际,他的耳边又响起风煞时而认真,时而疯癫戏诸的那些话。
并不是因为神佛没有能耐制伏,而是凡事自有因果,每个人,乃至于神佛都有属于自己的业障必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