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解瘾后,贺昕才松开了被吻到快窒息的她。
久违的空气涌入,引来徐茵茵一阵诱人的长叹,“哈……”她半张着嘴,还来不及缩回的小舌上微淌的银丝缓缓漫上下巴,模样娇痴,又该死的诱人。
薄唇间,喘息轻吐,贺昕的眸色转浓,长舌半探,不疾不徐地将她下巴上的湿渍舔吮干净。
“嗯……你好甜。”贺昕好像是一头在被人瘙痒的野兽,喉间浪出满足的低叹。
顺着下巴再度吻上,细细地品尝着她柔软的下唇,滚烫的大掌揉上她圆润的臀,或轻或重地揉 捏,虽然隔着几层布料,可那触感还是好得惊人。
吻又一次封上,狂野之中又多了一丝耐性,他紧缠着她的粉舌,时而拖走深吮、时而又重新探入,修长的大手轻抚着她纤细的脖颈,当她被迫吞咽自己的唾液时,喉头轻微的滚动,莫名地让人激动。
臀上的大手忽然勾住她的运动裤往下滑。
“等一下……”徐茵茵在他口中含糊不清地阻拦。
回应她的,是另一只也滑到臀后的大手。臀部旁的布料被扯住,紧接着布料包裹着臀部的压力在逐渐消失。
徐茵茵听到了衣料被撕开的声音。她惊讶地抬眼,望着目光灼热的贺昕,甚至可以想像到,现在他的那双大手就像是在撕纸巾一样,轻松又徐缓地撕开她的长裤。
衣帛缓慢被扯开的奇怪声音,仿佛像有某样东西,一点一点地从心头划过,带来异样的稣麻感。
最后贺昕稍一用力,已经变成两块布的运动裤,顺延着光滑的长腿,迅速滑落。
……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也并没有浪费时间在别的事情上。
“看样子,这水是没办法洗澡了。”
仿佛被抽掉所有骨头的徐茵茵被他从水中捞起来,软绵绵地窝在贺昕的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在莲蓬头下冲澡。或许是看出来她真的累了,欲火仍未消退的男人还是决定暂时中止这场激烈又密集的欢爱,清洗干净之后便直接把她丢上床休息了。
徐茵茵裹在浴巾里,趴着一动也不动。
好困、好累……她慢吞吞地眨眼,纤长的睫毛一低、一抬,就像是两把小扇子。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加上几个小时的欢爱,让徐茵茵筋疲力尽,好想睡,可她又觉得好像有事情没有做完。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呼吸也趋于均匀,就在那卷翘的睫毛要彻底落下的时候,几乎已经模糊成一片的视野中骤然一亮,她艰难地再度将眼睛睁开。
是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梦幻的夜幕中绽放、盛开、殖落,花瓣如雨,仿佛辰星划过夜空,交织着醉人的月光向城市飞来,那一道道晶莹美丽的弧线,是触手可及的美丽。徐茵茵因为困顿而浑浊不堪的眼眸,逐渐地恢复了清明,这是专属于跨年夜的烟花。
躺在床上呆呆地看了会落地窗外的美景,几分钟后才拖着酸软的身躯爬下床。饭店里的地毯虽然不比家里好,但却也足以将她轻巧的足音吸得干干净净。
披着浴巾离开卧室,悄无声息地来到客厅。贺昕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是静音状态,所以客厅里安静无声。
荧幕上在播送着市民齐聚住广场上一起跨年的盛况。
上方偌大的电子荧幕里,闪烁着倒数计时二十秒。
贺昕默不作声地看着电视,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拇指与食指无意识地摩挲。荧幕折射出的光芒映入他幽黑的眼底,斑驳闪烁。他目光一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往旁边看去,只见徐茵茵正站在沙发旁,偌大的浴巾披裹在外,堪堪遮到臀部,露出两条细白诱人的长腿。
他不语,只是将头又转回来,拍了拍自己的腿。
徐茵茵乖乖地坐到他的腿上,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好。倒数计时已经进入到了最后十秒,她转头看向电视,目不转睛地盯着广场荧幕上的数字,五、四、三、二。最后一秒时,徐茵茵把头侧过来,轻靠在他线条优美却有些硬邦邦的颈间,“贺昕。”
“嗯?”修长的指,习惯性地抚着她的发。
“新年快乐。”
目光微有一闪,贺昕默然片刻,在她的发间印下一吻,“嗯。”
这就是徐茵茵想要做的事。
飞越大半个地球的疲劳,连同这半月来积压的消沉,全部一扫而光。其实她想要的,只是在这个时候,和他说一句新年快乐,所以还有什么可消沉呢。
跨年夜,他们最终还是一起度过的,她窝在他的怀中,他梳理着她的头发、亲吻着她的发心,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徐茵茵不由自主地往他胸膛深处缩去,纤细的藕臂紧圈着他健实的腰。是的,幸福,现在的她,觉得很幸福。
婚姻不是童话,不可能从头到尾都那么幸福。
更何况,将徐茵茵和贺昕串联在一起的并非是婚姻,而是各取所需。一个希望可以藉机逃开父母的安排独立起来,一个则是希望可以和看上的女人名正言顺地做爱。不过这并不是这段婚姻里的主要矛盾,最严重的问题是,经过半年的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他们两个人都太过入戏,而忘记了结婚的初衷。
所以,问题就来了。
接连下了几场雨后,肆虐的寒流终于暂时安分下来。久违的阳光驱散了凝结在空气中的湿冷,明亮澄澈的阳光好像一只玻璃罩,围拢在小镇上方,隔绝出一块远离尘嚣的宁静天地,经过了冬雨的洗礼,更显清净闲适。
难得的周末、难得的好天气,不做点什么简直辜负。于是贺昕决定整理集邮册,他拿着放大镜和镊子,将在展览会上买下的那几枚邮票,小心翼翼地放进集邮册。
或许这项看起来十分沉闷、无聊的兴趣和贺昕的气质十分不搭,不过从国中起他就爱上了集邮,并且很享受这种孤身一人、全神贯注投入一件事的感觉。可自从身边多了个赔噪的徐茵茵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孤身一人的感觉了。只要贺昕待在家里、只要他没有明令禁止,那么徐茵茵一定会跟在他方圆十步内,就像现在。
他刚刚裁断护邮卡,徐茵茵就出现了,悄无声息地放了杯咖啡牛奶在桌角专门用来放杯具的地方,接着又悄无声息地消失。贺昕只抬头朝她的背影扫了眼,就又低着头继续。
第7章(2)
将浮水印检查液滴到邮票上,然后再用齿孔器检查,当他将几枚邮票都收放好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揉了揉臂膀上僵硬的肌肉,随手从桌角的凹槽处拿起瓷杯,浅浅一抿,唔,已经凉掉了。
他正打算放回去,结果却目光一闪,停下了动作,原本放着瓷杯的凹槽底部,还叠放着一叠新台币。
贺昕将钱拿出来,又把杯子放回原处。不用说,这钱肯定是刚才送咖啡牛奶进来的某人放上去的。贺昕脸色阴沉,暂时将集邮工作放下,杀下去抓人。
徐茵茵正在蔚房里手忙脚乱地准备午餐。
是的,手忙脚乱。虽然从婚前就开始给贺昕送饭、虽然已经做了半年的家庭主妇、虽然她的厨艺勉强还可以过关,但对于这项技艺,她始终做不到轻拿熟路,天天做、天天都要手忙脚乱,天天都要在把贺听喂饱后,再去花费时间收拾一片狼藉的厨房。
熟能生巧这个词,向来和她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