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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页

 

  眼神一勾,意外发现司马乘风的脸好红,深如幽潭的眸里有着跟她一样的渴……

  方果及时伸出手刀,朝薛宝贝肩膀上一斩,让她晕了过去。

  “他的长相?身高?体重?特征?嗜好?”戚彤回神地追问。

  “眉毛白白的,鼻子尖尖的,胡子翘翘的,手里习惯拿根钓竿……”

  戚彤自以为是地说:“我知道了,他喜欢钓鱼,往水边找,准能找到白眉老怪。”

  “不,师叔从不吃鱼,他喜欢用钓竿打别人的脑袋。”癞虾蟆纠正她。

  阿牛走了进来。“江湖上,只听过打狗棒,没听过有谁用钓竿……”

  “大海捞针,没指望了。”方果在一旁泼冷水,幸灾乐祸。

  “不会的,阎罗王敢抓他,我就去杀了阎罗王!”戚彤怒吼道。

  “稍作休息,再回洛阳。”司马乘风背对她。“这事别让我爹娘知道。”

  他不屑看她一眼,他的背影显得十分无情,她忽然感觉到从脚趾窜起一阵寒冷……

  天快亮了,窗外一片苍茫,好像有人剪了张要蓝不蓝、要白不白的薄纸,贴在太阳的脸上。

  无力的旭日,无力的人儿,原本大家都认为他有救的,结果却是这样……大家都难过,他更难过,加倍的难过。

  都是她的错!她要是不来洛阳就好了……不,她应该来游山玩水,看名胜古迹,毕竟增广见闻不是坏事,只要她不到媒仙馆报仇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他不用死,还能娶她生子……

  大利冷眼瞪着戚彤。明明是个丫鬟,少爷吩咐要帮忙整理农家,她和她那个懒哥哥却充耳不闻,或坐或立,一动也不动,简直当他和阿牛是天生劳禄命的工蚁,真是可恶!

  这时,癞虾蟆拉住阿牛问:“小姐跟我私奔,老爷怎么说?”

  薛府跟状元缔结良缘,光耀门楣,贵妃与有荣焉,向皇上要来御笔朱批的匾额一幅,上面写着百年好“和”──其实应该是“合”字才对,但没人敢纠正皇上幼稚。

  为求自保,薛老爷对外发布小女病死的假消息,打算一手遮天,欺上瞒下,不过知道内情的人纷纷上门,大排长龙,想向薛老爷勒索遮口费。先前阿牛有遇到奉老爷之命拿房地契去兑现的总管,并且得知总管决定乘机卷款逃之夭夭。

  “家丑不外扬,就当没生这个女儿。”阿牛直言不讳。

  “你帮我转告老爷,贫贱夫妻百事哀。”癞虾蟆异想天开,想向薛老爷要些银两来花花。

  “不瞒你说,老爷下令追杀你们,免得东窗事发。”阿牛据实以告。

  “你……你要杀我!”癞虾蟆吓得全身哆嗦,筋疲力尽,连缚鸡都使不上力。

  “我犯不着为了你们背上杀人罪!”树倒猢狲散,连阿牛也想逃之夭夭。

  “呿!我要这个贱人有何用9癞虾蟆越想越气,往薛宝贝身上踹去。

  薛宝贝惊醒,一脸甜蜜地说:“打是情,骂是爱,相公尽管来吧!”

  “轻点,好歹也是一条命,打死要赔命。”阿牛好言相劝。

  “操你奶奶的!”癞虾蟆浓眉一竖,听不进去,再踹。

  “好爽!好舒服!再来!再来!”薛宝贝乐在其中。

  “谁?”吱地一声,门突地被推开,烛火摇曳。

  “是我。”一个娇影快速闪入少爷房,挂上门闩。

  “你来做什么?”司马乘风呆杵在床上,声音大如雷响。

  “嘘,小声点,别让我哥听到。”戚彤纤指押在豆蔻色的唇上。

  见她丝罗襦裙,丰姿绰约,司马乘风勃然大怒。“出去!滚出去!”

  “我偏不!”戚彤一跃而起,直接跳到床上,抓住他的衣襟,往里探去──

  光滑如丝的皮肤,结实如石的胸膛,跟她想象的一样,体内火舌乱窜,手指轻轻游走……她要他,要定他了!从他剧烈的心跳,混浊的气息,滚烫的体温,她知道他也要她,但他却拒绝她,一把推开她,下手狠重,让她一跤跌到床下。

  她不气馁地起身,在他面前解衣褪衫,放下矜持、放下清白、放下爹娘……他为她连命都不要,她还有什么好顾虑、好舍不得的?她要把一切献给他,不只身体,还有爱意!

  看他闭目合眼,眉心甚是挣扎地攒拢,她有如飞蛾扑火般地扑向他,星眸半张,双颊酡红,吟声娇媚……这些都是小如教她的。

  因为小如见她愁眉不展,问明原因,这才知道少爷没拿到解药,而她又想以身相许,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幸好小如比她好学,藏书不少,送了两本好书给她参考,男欢女爱的奥妙尽在书中,让她受用无穷。

  不一会工夫,就搞得他心猿意马……一个翻身,他压在她身上,温柔吸吮,狂烈咬啮,红印在白莹雪肤上漫开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人生!只剩七天可活,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算是人生!

  弹跳而起,司马乘风如遭电击,大力扯着乌发,眸里满是煎熬。

  “不要停……”戚彤前胸贴着他的后背,纤纤玉指柔情似水地触摸着他。

  “住手!”司马乘风喝止,但她反而抱得更紧,双臂如粗绳束缚捆绑。

  戚彤拉起他的手放在柔软乳房上,往他耳畔吹气,热呼呼的。“我要你……”

  “你这是在作践自己!”销魂蚀骨的感觉,一阵阵,一波波,令他手足无措。

  “不是……”为了他,为了爱,她愿纡尊降贵,甚至连妓女都愿意做!

  “我不要可怜。”司马乘风奋力挣脱,放下门闩,站在门口吹风清醒。

  “我这么做,不是出自可怜你。”眼前一片迷离,她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我讨厌同情。”不管她是为何而来,他都不在乎。

  “这跟同情毫无关系。”戚彤颓坐在床上,嘤嘤啜泣。

  他力持平稳地说:“我不要你报恩,我不稀罕你以身相许。”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她终于说出口了,坚定而平静。

  有了这句话,刻骨铭心,死而无憾,但他不会表白──他也爱她。

  因为在她来之前,方果才刚来找过他,向他下跪,向他磕头,恳求他高抬贵手,放小姐一条生路。

  方果还把戚彤的身世和来意,以及她的心情曲折转变,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通通都告诉他了,而他也答应了方果,施恩不图报。

  说他伟大,其实不然,天知道他多想饿虎扑羊!

  没有人生下来就想当伟人,都是时势所逼,身不由己,而他最没有的就是“时”这个字,所以他想得很清楚,也看得很透彻。

  他的爱,没有未来,没有天长地久,他的爱,更像一杯看似香醇甜美的鸩酒、慢性毒液,只会摧残她的青春,折磨她的肝肠,让她未来日以继夜地以泪洗脸。

  “我更不能接受。”司马乘风铁心硬肠地拒她于千里之外。

  “为什么?”看他袖管衣角微微抖颤,究竟是因为风吹?还是心动?令人怀疑。

  “我不要你为我守寡。”这是借口,也是实情,司马乘风义无反顾。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请你为老爷和夫人着想。”戚彤朝他弱处攻击。

  司马乘风不为所动地说:“我怕把毒传染给你,我要你好好活下去。”

  “失去你,我活着也没意思……”戚彤不由得悲从中来。

  “傻瓜,你叫我为我爹娘着想,你怎么不为你爹娘着想?”

  “我……”反被倒打一耙,戚彤哭得更是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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