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可以看见自己绞着的小手,以及她身前的大脚,眼前的红色突然被撩开,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张俊美的男性脸孔,她的水眸对上他的眼,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们很快便认出了彼此是谁,没想到茶楼一遇之后竟会再遇。
罗逸先从惊愕中回过神,他走到了木盆旁边,洗了洗脸和手,接着走到圆桌前,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拿起玉箸挟桌上精致的点心,优雅地吃了起来。
赵蓉蓉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她盯着他好一会儿,一日未进食的肚子开始叫了,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的脸庞瞬间红了一片。
看着男人毫不在意的模样,她羞红着脸,咬了咬唇,缓缓地离开床榻。
她先拿下了沉重的凤冠,用他剩下的热水洗了脸,白粉胭脂洗净之后,露出一张素净的小脸,她舒服地吐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他正大快朵颐,压根不在意她做什么,她轻声地走到桌边,特意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小手拿起玉箸,就着最近的桂花蒸糕挟了一块,小家碧玉地咬了一口。
甜而不腻的口感让赵蓉蓉胃口大开,她意犹未尽地吃了一块,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玫瑰酥,她伸长手正要挟,她的手却突然被他抓住了,被抓住的地方传来炙热感,让她身子一颤,手中的玉箸也跟着掉在地上,她吓了一大跳地看向他,他的眼神大放光彩,似乎有些兴奋。
她扭了扭手腕,想收回手,哪知他一动也不动,似乎不想放开。
很滑很柔,罗逸看着的时候,那晶莹的色泽就让他知道她的肤质乃是上等,再一摸果真是如玉般,她如玉的肤质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干脆放下玉箸,粗糙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她的手腕,不带任何急色的意味,就这么把玩着。
赵蓉蓉毕竟是刚嫁为人妇的新娘子,整个人羞到了不行,“你……你干什么!”她想收回手,可他却不当一回事,男人的力气怎么能让她轻易地挣开。
赵蓉蓉羞恼的模样引起了罗逸的注意力,他分心地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我是你的夫,你又有何高见?”罗逸睥睨她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把她当成娘子看待,赵蓉蓉浑身不自在地想躲,却又躲不开,上一回只能瞧瞧,如今名正言顺,罗逸不仅瞧还可以摸,即便是拿来咬,她也不得拒绝。
赵蓉蓉别扭的模样终于让罗逸良心发现,他挑高眉看了她一眼,“我倒是忘记你饿了。”说着他放开了她的右手。
赵蓉蓉迅速地收回手,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她自知自己的肤色很白嫩,却不知道会有男子对此着迷。
罗逸蓦地起身,在赵蓉蓉诧异的目光下坐在她的左侧,爱不释手地玩起了她的左腕。
赵蓉蓉一时无语,这个男子当真是令人看不透,他把玩的方式不像是调情,也不像有恶意,更像是在欣赏,她心里有着羞意,却奈何不了他,被他握过的右腕隐隐像是有火在烧似的,而此时被他抓着的左腕也同样炙热。
“不吃了?”罗逸淡淡地问。
赵蓉蓉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吃了,一是玉箸都掉地上了,二是他这样,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罗逸怪怪地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玉箸放在她跟前,“吃吧。”让她吃他的……赵蓉蓉心跳蓦然跳得更快了,她咬了咬唇,直截了当地说:“不要了。”
“当真不要?”罗逸好笑地看着她,她看起来根本就没有饱,莫不要告诉他,她的胃就跟麻雀一样小。
赵蓉蓉坚定地点点头,“真的不饿了。”饥饿感都被他吓跑了。
于是罗逸取了合卺酒,她一杯、他一杯,两人双臂交扣而饮,赵蓉蓉从未喝过酒,入口的酒直接呛鼻,她的眼睛红了一片。
酒意冲淡了她的紧张,她小小的脸颊上出现两抹俏丽的粉色,看起来格外动人,娇憨地说:“不好喝。”才喝完没多久,她醉了,竟然一杯酒就让她醉了,罗逸不敢相信地瞪着她,他还未说什么话,她突然站了起来,左右摇摆,看起来格外好笑。
“我头好晕……”赵蓉蓉歪着脖子,一步一步地往红色大床走去,走到一半,腰部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拥住,“干什么?放开……”她不舒服地蹙眉。
冷眼看着她在他的怀里扭着身子,罗逸冷哼一声后放开她,她继续颤颤巍巍地走着,膝盖一碰到床榻,她就倒在上头,他的脸顿时青了一片。
新婚之夜,倒不知道有新娘子因为不胜酒力而昏厥的,要是知道她不会喝酒,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喝的,可谁能料想得到,一杯酒就能催醉一个人。
罗逸瞪着她不雅的睡姿,心中不悦到了极点,一个箭步上前,将她往床内一推,自己便躺了下来,大手一挥,挂在窗边的红纱随即垂落下来。
第2章(1)
眼前似乎有光在闪着,赵蓉蓉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块色泽极好的翡翠,接着是一片赤裸的……胸膛,赵蓉蓉倏地睁大了眼睛,水眸微微上移,一张美得人神共愤的俊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第一个反应便是要躲,可躲哪里去?
赵蓉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而罗逸正支着下颚,一双眼眯着,似乎在衡量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赵蓉蓉感觉背后痒痒的,她转头一看,顿时血气往脑部冲,她张着小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清晨的阳光微微透了进来,依稀可见红纱帐下的情景,女子半裸着后背,露出光滑雪白的背部,脸上带着措手不及的惊愕,男子悠闲地光着膀子,神色自若,而他的大掌以煽情旖旎的手法在她的背部滑动着。
似乎在画圈、似乎在写字,似乎写的是他的名字,赵蓉蓉蹙眉认真思索着,这一笔一划怎么都像是他的逸字。
“醒了?”罗逸低低地开口。
赵蓉蓉乖乖地趴着,后背已经无法挽救。
“怎么,肚兜的刺绣太难看了,不敢让人瞧了?”罗逸说着风凉话。
赵蓉蓉的脸不自在地转向了床内,自小娘亲教的便不是一般女子学的,而后来教养她的嬷嬷也是不管事的人,她的绣功真的拿不出手。
“哼,好好的鸳鸯都让你绣成了一只野鸭子。”罗逸冷嘲热讽。
赵蓉蓉说不出话,只应了一声:“我是不大擅长女红。”顿了一下,“我的衣裳是你……”她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说到这个,罗逸又轻哼一声:“你自己喝了酒,浑身发热,自己动手将衣服褪去。”这张床大得惊人,加上她睡时喜欢窝在里面,他躺在外侧睡着了,一早醒来便瞧见雪腻的裸背对着自己,他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哪知那手感当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听到他的话,她更是抬不起头了,支吾了一会儿又道:“那你的衣裳……”
“我说是你替我脱的,你信不信?”罗逸勾起一抹笑,邪邪地看着她乌黑的亮发,他一向喜欢光着身子睡觉,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只褪去上衣。
一直拿着后脑杓对着他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惊慌失措地说:“怎么可能。”
赵蓉蓉没有注意到,当她抬头时,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异样,她继续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莫胡说。”
罗逸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的脖颈下方,因她的动作,一直藏掖着的丰满微微展露锋芒,柔嫩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