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熏鸡肉三明治有两块,梁之心吃完一块,意犹未尽的吮舔指尖上的美乃滋,孟军典这才开口问
“你说你想起我何时骂你娇气重了?”
“对啊!”她抓起纸巾擦了擦手指,“那是别人转述给我听的。”
“转述?”黑眸隐隐有点冒火了。
不过梁之心浑然未觉。
“有一次我在靠呗说你都喊我大小姐时,人家告诉我,你还在背后说我是娇娇女,骂不得念不得的。”
“那个“人家”是谁?”
“人家是谁不重要吧。”她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个人。
“哪里不重要了?”额际的青筋隐约跳动。“把他叫出来对质,我什么时候在他面前、在你背后说了这些闲言闲语?”
“那个人已经不在公司了。”
“设计部的?”
“对啊。都不在公司了,要怎么叫来对质?”除非找侦探来寻人。
“是谁?”
“过去的事就别问了。”
“陈茂诚?王惠茵?舒瑞莲?”
哇赛,他是把离职的员工名字都背起来了吗?
难道这是成为设计总监的要素之一?
“孙庭伟?范可真?”
“吼,不要猜了啦!”
“许哲士?”
她一愣,小脸僵了一下。
“原来是你前男友说的背后话!”他总算明白暗算他的人是谁了。
“我又没说是他。”
“你的脸色告诉我答案了。”
“我只是听到认识的名字所以有反应呀。”这很正常嘛。
“我刚才念的名字都是你认识的同仁。”
“那是、那是因为许哲士是我前男友,所以我才会有反应呀。”这理由超理直气壮的。
“你对他还有依恋?”
“才没有呢。”什么依恋,又不是在演偶像剧。
“不然你反应什么?”
“你干嘛这样咄咄逼人?”她被他逼得都快冒汗了。
“不就是还余情未了,心底还惦记着他?”否则干嘛一提起他名字就有反应?
就是有鬼!
“就跟你说没有了咩!”
他这样逼问,怎么很像在对前男友吃醋的现任男友啊!
莫名其妙!
“你只要告诉我,说背后话的是谁,我就相信不是他!”
“……”她根本没选择嘛!
“快说啊。”他催促。
“好嘛,就是他啦……”她叹了口气后答。
“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跟你说这些的?”他继续逼问。
“我说过了啊,就是我抱怨你都喊我大小姐的时候。”
“那时你们交往了没?”
“嗯……”日子太久远,她想不起来了。
“交往了没?”
“你干嘛这样逼我?交往前还交往后说的,有差吗?”这很重要吗?
“当然有差。”
“差在哪里?”她怎么看不出来?
“交往前说的,就是故意要让你讨厌我。”
“若是交往后说的呢?”
“那就是故意要让你讨厌我!”
“答案不是一样。”还说有差。
“但是背后意义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实在让她够混乱的了。
“交往前的讨厌是让我没机会追到你,交往后的讨厌,是让我没机会横刀夺爱。”
“噗。”她忍不住笑出来,“拜托,哲士才不会这么想咧,你那时又不喜欢我,而且还挺讨厌我的,根本不需要防你。”
况且她那个时候根本乏人问津,就只有许哲士追她,加上许哲士说孟军典背后骂她“娇气重”,她还沮丧的以为孟军典就是这样才对她坏,别人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其实都看她不顺眼,让她因此心情不好了一阵子,直到确定没有人讨厌她才释怀一些,只除了挂在孟军典身上的结打不开……
“谁说的?”
他讨厌她?
×!一定又是许哲士使出的“灭绝情敌”之计!
马的,那个男人才是地道狠角色!
“当然是……”等……等等等等等,他这话什么意思?
孟军典伸手,将坐在圆桌另一端的她拉近。
“我输给他的原因,就在于,我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去歼灭敌人!”
第7章(1)
梁之心的双眸像自律神经失调般的眨个不停,脑子一下子无法吸收刚才所获得的信息。
他的意思是,当年他并未讨厌她?
不,好像不只不讨厌,还是喜欢她的?
这太令人震惊了,怎么可能!
他一定是唬她的!
这人唬了她好多次了,信以为真的话会被当成傻瓜的。
可是她要怎么响应他?
就这样呆愣愣的很像傻瓜耶。
可是她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呀……
就在她愣望着他,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当头,俊颜忽然倾近,骇了一跳的她直觉迅速往后仰。
她一往后,他也往后,当她坐直,他又忽然靠近,她下意识又往后,然后就看到他嘴角扬着忍俊不禁。
靠,被他耍了啦!
她刚才一脸认真的思考,他一定在心里狂笑,叫她是阿呆、傻瓜,这种玩笑话也当真,真是蠢。
她生气的鼓起腮帮子,当他又故技重施,脸忽然又靠近她时,她这次可是八风吹不动,稳稳的迎视,眉梢眼底写着自信,决计不会再被他骗倒了。
所以不管他脸靠得怎么近,她都不会退缩,不会避开,绝对不要让他瞧扁了……
等一下,他会不会靠得太近了?
她都看不清楚他的脸了。
这么近好像不太妥当,她都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呼息轻拂上她的鼻尖、双颊,害得她脸儿又发起烫,热呼呼的,像刚在夏阳底下曝晒了三十分钟。
抓着扶手的五指不知所措得指尖发白,她无法确定她该退还是不退,或者该闪一下下,闪一下下也许他看不出来,就不会被笑……
不,他那么敏锐,就算只是闪一下下,他也一定会发现的,她应该更表现出大无畏的精神,像是赴沙场的战士,举起刀、扛起剑,迎向等级一百,血量上亿的BOSS才对!
不过她在游戏里头一向玩补师耶,补师都是躲在后面的说……
在她忙着在脑子里上演小剧场,定论犹疑难下时,她忽然感觉到唇片被啥碰触了下。
尚来不及分辨,她的唇就被两片柔软夹击、含入,她仿佛遭受电击,身子抖颤了下。
她倒吸了口气,瞠目瞪向已是模糊到五官都难以分辨的俊帅脸庞,断定她的选择只有一个——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钳制在脑后的大手阻断了她的退路,另一只长臂斜切,抓着她右边的椅面,可说将她整个人圈限了起来。
他在吻她。
她终于认清了这个现实。
他强横的进入她的唇齿空间,她下意识推拒,他无视,蛮横的让她在此时此刻只能有他的存在,其他的杂事都被摒除在外。
她抬手,他握住细腕,放上大腿,不让它动分毫,她挣扎时,他的指节不经意碰触到她的双腿之间,蓦地一阵酥麻流窜而起,她弓缩了身子,全身上下的细胞像是忽然间醒了过来,强烈的意识到眼前的男人。
强烈的费洛蒙侵袭,她难以招架,一放弃了反抗的力道,男人的侵入更是如入无人之境,将柔润的粉唇吻得都红肿了才罢止。
拇指轻抚晕染着桃艳红晕的小脸,低声道,“过去是我动作太慢,无法归咎于谁。”要不也不会让许哲士有机会造他的谣,把他跟梁之心之间的可能性完全破坏。
他笃定谣言必定是在追求时所造,许哲士八成是察觉出他对梁之心有意,故布下城墙。
毕竟当他们一宣布在一起时,绝不当第三者的他就退开了,后来甚至因为他们的出双入对实在太刺眼,见一次眼周生疼一次,他才寻了学校,离职出国留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