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成立新品牌?你还不够忙喔?”她瞄他一眼,其实私心也希望多黏着他一点。
“还不是为了你!”冷昊翻了个白眼,捏了下她的腮帮子。“谁叫你不穿白衬衫。我的女人整天穿别人设计的衣服,像话吗?”
钱莫忧心窝一热,双手紧抱住他的腰,双腿缠住他的身体,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里,闷声说道:“冷昊,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好爱你。”
冷昊把脸埋到她发间,咧嘴傻笑了下。“反正,今天晚上什么也不能做,时间很多,你可以一直说下去。”
“我好爱你。所以,你先回法国,我一个月后就过去了。”她说。
他的笑意瞬间消失,横眉竖目地一指戳向她的双眉之间,狺狺低吼道:“你是存心要我为了你吃不饱睡不好吗?”
“我本来打算两个月后才去法国,现在已经提前一个月了。”她捂住他的唇,一本正经地说道:“等我打包完行李、跟家里报备完、工作交接完、公司找到人,至少也要一个月吧。我只是个助理,又不像你是天才,总不能要求别人配合我。”
“既然你不是天才,那你的工作别人也能接。我最多给你半个月。”
说话干嘛那么老实!钱莫忧瞪他一眼,不爽地说:“三个星期。”
“好啊。”见她惊讶地挑眉,他接着说道:“你就每天晚上叫大为打昏我,或者叫我吃安眠药好了。”
“你以前没遇到我还不是这样过日子?”这家伙真爱撒娇。
“以前是以前。”冷昊双唇一抿,看着她掩嘴打了个哈欠。“你就不怕模特儿对我投怀送抱?”
“能拐走的,就不是我的。”她嘻嘻一笑,开始在他胸膛上找睡觉姿态。
“反正,我遇到你就处处迁就。”
“请问,现是我要搬去法国,还是你移民到台湾?到底是谁迁就啊?”她翻了个白眼。
冷昊哼了一声,拍了下她的屁股。“当然是我。没遇到你之前,我自由得像只鸟!”
“废话少说,我要睡了。”她又打了个哈欠,拉过棉被盖住两人。“反正,以后和我们有关的事,你如果忘记先和我讨论。那我就学你的一意孤行,自己决定要住哪儿或是要生几个小孩之类的。”
“不要小孩。”看她瞪人,他不情愿改口。“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以后再商量。还有,既然我们有三个星期不能见面,那我得先囤货。”
“囤什么货?你要买什么带回法国?”
“这个。”
冷昊不客气地吻住她的唇,成功地让生理期中的她陷入和他一样空有满腔热情却不能释放的处境里。
活该她害他爱上她!
第20章(1)
罗尔怎么可以死?
怎么可以在她好不容易保全了他一命后,又死在弄臣的剑下?
艾莫儿披着一头乌黑长发,身着锦绣长袍裸足踩在木头地板上。
“不要再想他了。”她喃喃自语着。
但她怎么有法子不去想罗尔凄惨的死状。她的心打从十五岁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已不再属于她。
讽刺的是,她的身如今属于另一个男人--黑闇之王奥伯伦。
艾莫儿走向一旁燃烧中的火炉,壁炉里的熊熊火焰让她瑟缩了下身子,但她强迫自己走向前。
她朝着火焰伸出手,皮肤开始刺痛,火光也开始让她睁不开眼。
她痛苦地别开眼,后退一步,避开了火光。
“怕什么?你早就死了。”她嘲讽地说。
被奥伯伦在她胸前烙下魔印,宣示占有的那一刻起,她就已不是人身。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就罗尔,所以她才把自己给了奥伯伦。
“你是我的。”奥伯伦冷如水的大掌冷不防地攫住她的颈子。
“不,我只属于我。”艾莫儿伸出手,尖锐指甲直接刺向胸口。
她的手掌白皙如雪、温润似玉,可那月牙般的指甲却是锐利甚刀--
轻易地割开缎袍与无瑕雪肌、露出其下猩红的肌肉纤维、泛着灰白的骨骼及赤红的心脏。
好痛。
艾莫儿痛到连发声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血水一样地融化在地上。
“不!”奥伯伦黑眸闪着红光,大吼出声:“不许你离开……”
叮当。
钱莫愁尖叫一声,吓到抱住头,从椅子上跳起来。
叮当。
好险,只是门铃。
写恐怖爱情小说的后遗症就是经常会草木皆兵啊。
钱莫愁捂着心脏跳得飞快的胸口,拿起连接门口对讲机的电话。
“喂。”
“我是李尔。”
钱莫愁将音乐调到“高海拔之恋2”的主题曲,然后走向门口。
他曾经给我什么,带着什么,还有什么没完成。LaLaLaLa是否代表伤痕,你是否暗示不必重温……
“进来吧。”钱莫愁开门说道。
李尔没受伤的右手拿着画册,慢慢走了进来。
钱莫愁陪他在沙发里坐下,替他倒了杯咖啡。
“吃饭了吗?要不要喝点鱼汤?”钱莫愁看着他明显的黑眼圈,轻声问道。
谢谢谢谢我的恋人,感谢你这首情歌,留下一些空白,好像没完成。发生过的,只是一个剧本,没结局才像真实的人生……
李尔入神地听着,好一会儿后才摇头说道:“我吃饱了,德雷是该有你这样一个女人照顾他的。”
“这个话的意思是,你决定站在我们这边了吗?”
“我若不帮你,你一样可以把画册拿给关德雷及关伯伯他们。”李尔握紧拳头,粗声问道:“你还没拿给他们吧?”
“还没。因为我还没听到你的说法。”虽然她已经有八成确定了。
李尔看着她闪着暖意的双眸,他颓下肩颈,看着自己青筋迸现的双掌。
LaLaLaLa情歌就是剧本,没完成也都可以很完整。
歌曲进了耳、入了心,李尔听着,鼻尖突然发酸了。他深吸一口气,在歌曲完毕时,他才终于开口说道:“我交过几个女朋友,没喜欢过男人。但是,当我第一次看到博文笑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我明白,关博文笑的时候,真的很灿烂。”她轻声说。
“我告诉自己,不要离他太近,我不想让他怕我、也不想承认我喜欢男人。可他却是那么自然而然地与我接近,找我去看展、找我去听音乐、看电影。我拒绝不了他的眼睛……”他将脸庞埋入手掌之间,双肩不停地耸动着。
钱莫愁看着他,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走回客房,拿出那本上了锁的画册,再次坐到他身边。
李尔感觉到她坐到身边,继续开口说道:“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关德雷有公务,博文帮我庆生。我们都喝多了,他醉倒在我家客厅。我以为他醉倒了,所以吻了他。他回应了我的吻,却没有睁开眼,我们--”
李尔重喘了口气,别开了头。“我们吻得很放肆,我吓得落荒而逃。我以为他喝醉了,直到他离开美国前传简讯给我说,希望那晚的事不会改变我们的关系,我才知道他其实是清醒的。所以,他会到台湾、他会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吻他的。”
“你认为他对你没有一点动心吗?如果没有欲望,他怎么会回应你,怎么会在画册里画出那些纠缠?”她拍拍他的肩问道。
“我们相差十多岁,他只当我是大哥哥……”
“你还要再骗自己多久?关博文逃走,是因为他也被自己喜欢你这件事吓到,所以才会藉着热烈地追求我,来掩饰他喜欢你的事实。”钱莫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