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吧?我听说她老是混进一些企业第二代举办的联谊会,目的就是想要嫁给有钱人。”
“有这种事?呈叡,你怎么会看上那种女人,你变笨了是不是?”允父一听完老婆说的话,生气的直骂儿子。
这种反应早在允呈叡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没有太大反弹,只是很平静的说:“你们就不能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吗?外面怎么说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什么。”
“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我眼中的闵恩洁,是一个很努力也活得坦荡荡的女孩。就像她曾经对我说的,买名牌穿名牌有罪吗?到底谁规定小老百姓不能让自己有品味一点?还有,想嫁给有钱人到底有什么错?如果找个好对象是女人最终的幸福,那么她只是很努力的想达成那个让她幸福的目标,哪里错了?”
也是,光凭传闻来判定一个人并不正确,但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会有这种传闻,也很可能真有那一回事。
所以两老决定慎重一些。
“好,别说我们不给她机会,让我们见见她,但如果发现她真的不适合当允家媳妇,就算你坚持,我们也不会同意让她进门的。”
其实他和恩洁还没有讨论到结婚的事情,但现在他倒是很想快点把她娶进门,好杜绝那些无聊的八卦。
“怎么不说话?如果对她没信心就趁早放手,别越扯越复杂。”允父不耐烦的催促。
“我当然对她有信心。”
“别太自信,你毕竟不是她,别忘了人心隔肚皮,就算我们再精明,看不清楚的事情还很多。”天下父母心,怕儿子被耍得团团转,允父不忘提醒他。
“我知道。”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闵恩洁。
爱情原是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时一切都很单纯,只管爱不爱,一旦有了外力介入,一切就变得很不美丽。
新闻报导出来后,闵恩洁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看着报纸上头写的种种负面评价,她忍不住想问--
她偷人了吗?还是她抢了谁的老公?
谁看到她投入谁的怀抱?又有谁瞧见她跳上了谁的床?
都没有,一切全都是虚构,是那些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人在乱嚼舌根,然后又让完全不探究真实性的胡涂蛋掀起腥风血雨。
她只有一个目标,只是想让自己未来不要再为了生活苟延残喘,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一个单纯的目标,她竟被说成十恶不赦的妖魔鬼怪。
她觉得好累,累得没了勇往直前的动力。
但看到允呈叡的笑容时,她又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喊累,因为如果她累,那么选择和她在一起的他岂不是更累?
他得面对外界的质疑,得面对双亲给的压力,如果他都能笑着面对,那么她就不能说累。
怕他担心,她也给了他一个满分的笑容。
“吃饭了吗?”
“吃了。”事实上她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喝水什么也没吃。
“可我还没吃,帮我煮顿饭吧。”
“冰箱只有蛋和西红柿酱,如果不介意的话,帮你做个蛋包饭?”
“不介意。”
“等我一下。”
闵恩洁转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蛋和西红柿酱,接着打开电饭锅取出白饭,开始动锅动铲。
允呈叡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走上前去从后方环抱住她的腰,贴着她的半边脸低声说:“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深思熟虑,被那个新闻伤到了吧?”
“没有,有你撑着,谁也伤不到我。”
“别骗我了,你的表情早就说明你有多难过,但不管多受伤,都不要逃离我身边好吗?”
她知道他很担心,怕他继续自责下去,她又恢复成原本那个大刺刺的闵恩洁。
“我为什么要逃?好不容易抓到你这个好对象,就算被说是八爪章鱼女,我也要死缠着你不放,你就认命吧!”
虽然她背对着他且语气欢快,但略显僵硬的身体仍泄漏了秘密,他知道她在逞强。
但他不拆穿她的伪装,只是把手拢得更紧了些,并顺着她的话说:“要说到做到,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毒打一顿。”
她笑了,为他的傻气,也为自己的傻气而笑。
她笑自己现在才明白,任何预设立场在面对爱情时,都会无用武之地,就像过去她替自己定下目标,现在却发现,只要这人爱她,她可以不要任何东西。
如果早知道爱情是如此神秘难测,她不会选择那么远大的目标,今天也不至于让喜欢的人陪着她一起受罪。
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新闻一发,天下都知道,当然连闵家也晓得闵恩洁的大事,所以一早拿到报纸,闵馨洁的妈就到处打电话炫耀。
等到闵馨洁一起床,她就拉着女儿去洗头,并且买了一套称头的衣服,兴高采烈的搭着出租车跑去允家。
两人站在允家门口东看看、西瞧瞧,嘴巴笑到阖不拢。
“是这里吧?”闵恩洁的继母张着大大的眼珠子瞧了又瞧,心底盘算着到底要多有钱才买得起这种大豪宅
闵馨洁也不遑多让,她拿着手机猛拍,然后上传到社群网站打卡,标题:准姊夫的家。
“妈,我们要发了!”
“对!我们要发了!”
“快点按门铃啊。”
“我这身打扮行吧?”闵恩洁的继母整理衣装,忐忑不安的问。
“行!您最漂亮了!”
“我想也是,如果再穿套香奈儿,我就是贵妇了。”
“那我就是名媛了!”
两人开始作起富贵梦,按了门铃后,甚至假想自己就是这家的主人,等着下人出来迎接她们。
待两人被领进允家客厅,一进门,母女俩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不停东张西望。
这宅子豪华得教人吃惊,两人看得目不暇给,光客厅摆设的骨董,随便一件就够她们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你们是闵恩洁的亲人?”
“是啊!是啊!我是她妈妈。”
“我是她妹妹。”
两人从一进门允夫人就很不舒服,尤其她们未经主人同意就在屋内乱走乱摸,这种行为令她更加反感,如果闵恩洁也和这两人一个样,那么她真的没办法接受她成为允家的媳妇。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没看报纸吗?我当然是来谈两个孩子的婚事。”
“谈婚事?!”她都还不确定要不要接受闵恩洁,谈什么婚事!
“是啊,事情闹得全台湾都知道当然得谈谈,聘金啦、喜饼啦、还有十二件大礼……”
允夫人听不下去。这个人越说越离谱,简直像是来敲诈的,如果妈妈是这副德行,想必女儿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她决定了,“这位太太,我想你弄错了,我根本不打算接受令千金成为我允家媳妇。”
“什么?不接受?事情闹成这样,你们不接受的话,我们恩洁怎么办?她以后要怎么嫁人?!”闵恩洁的继母听了允夫人的话后哇哇大叫,她口口声声替闵恩洁着想,但实际上她是怕自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关于这点我会补偿,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闵恩洁得离开我儿子,从此不能再和他纠缠!”
“真的不肯接受恩洁当你们家媳妇吗?”
“如果你坚持,那我们恐怕没什么好谈的。”
“好,就好好补偿我们恩洁,我会负责让她离开你儿子的。”见苗头不对,她立刻见风转舵,好处先拿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