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他呢喃。
“要不然把你那间美美的公寓卖掉,来住我家,我妈常说家里要是有个能使唤的男人就好了,你要不要让我招赘啊?”这下根本是跟老虎捋胡子了。
“你这家伙,信不信我会打你屁股!”可恶,他正在感动得乱七八糟说。
伍莎莎抱头鼠窜。“暴力行为是不好的喔,哈哈……”
她到处乱跑,鸡猫子喊叫,凑巧撞进别人的肚子。
“啊,对不住!我撞痛你吗?”她连忙煞住脚步,头忙不迭的抬起道歉。
“没事,咦……我认得你,你是莎莎,伍莎莎!”正面迎视她的男人气质斐然,一看就是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
“啊,程……学长。”
“你好眼力,没把我忘记。”女人是最容易记恨的动物,不知道她还恨不恨他?
伍莎莎往后退了几步,连最基本的招呼都难以出口,其实她根本认不出来他是谁,要不是他的声音她还有点印象,肯定当是陌生人道歉过后就错过了。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意气风发的程城,介绍他身边头发飘逸、身材绝顶的女朋友。
“欸……”真是漂亮到没话说的女生。他的胃口十年如一日啊,还是喜欢泡长发飘飘的女生。
“女大十八变,你变漂亮了。”他轻佻的称赞。
“欸。”她真衰,在这样的场合碰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我听说你回来了,怎么没来找我?”
他们那一段不欢而散的过去早过去了,找他做什么?凭吊?怀念?还是再糟蹋她一遍,都不必了。
“我忙。”
“还在家帮忙啊?”那意味深长的语调中充满了淡淡的藐视。
“是啊。”
“要是需要我帮忙,到我公司来,我可以帮你安插轻松的工作。”
“不必了。”
熟悉的体热靠了过来,“遇见朋友?”
“嗯,以前大学的学长。”伍莎莎猛然一醒,抛弃自怜的冲击,手脚冰冷的往姜浙东身上偎去。
他没有任何表情的把她圈进自己胸膛。
“原来是有男朋友了。”程城打量着姜浙东,评估他不具任何威胁,就把他抛到脑后去了。
他是富家子弟,从小一帆风顺,没吃过苦头,不懂挫折为何物,出社会后在自家的小公司当老板,就更意气风发了。
“我要回去了。”伍莎莎并不想介绍他们认识。
“有空我会去找你。”
她对他怒目相向,程城却自以为风流倜傥,以为她对他旧情难忘还有意思,对己无远弗届的魅力更是沾沾自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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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
车子上路好一阵子。
一直说服自己是成熟女人的伍莎莎清清喉咙,准备把她跟程城的过去说出来。
“你感冒了?”双手握着方向盘的姜浙东瞄了眼上车……应该说上车前就态度变怪的她。
“我有话跟你说。”要从哪里开始说呢?
“你说。”
“我以前喜欢过程学长。”鼓起勇气,她对着前方车窗的某个点道。
“唔。”他无可无不可的哼了个虚字。
他不是木头人,神经也没大条到分不出那诡异的气氛,她跟那个都市痞子之间的小小暗流他没错过。
伍莎莎欠欠身,“可是我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他点头当作是有在听。
第7章(2)
刚才才聚起的勇气消退得很快,毕竟,那段暧昧不明的过去是每个青春少女曾作过的梦,梦中的白马王子在经过岁月刷洗之后,无情的变作凡夫俗子,她对程城的梦破灭得更快。
他是她这几年窝在台北不肯回东部的理由之一。
台湾很小,小到一个转身都会碰到熟人。
她阿Q的想,只要不同住在一座城市里,就可以当作不曾认识过这个人。
他的出现,还破坏了她这许多年来第一次很正式的约会。
她很不爽。
而她身边这个男人的反应也很叫人生气,让她唱独脚戏啊,刚刚那个算回应吗?狗叫都比他称头!
姜浙东瞥见她愤愤的撇过头。“怎么不说了?”
不说了!老娘不爽说!
本来她想把心事全部告诉他的,既然他毫不在乎,她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因为你心里还在意那个人吗?”见她开始发飙,姜浙东也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我在意他?”伍莎莎的声音不由得提高好几个分贝。
“是。”
“我没有!”
“你有!”
她捶着前座。“我没有!”
该死!他们竟然为没道理的事情起争执。
姜浙东突然煞车。
幸好他有提醒她要系安全带,要不然这一下子她不蹦出车子去才有鬼。
不等伍莎莎开始教训人,姜浙东已经倾过身体,强大的存在感夺去她嘴边的话,因为惊愕的唇被敌人攻城掠地,先驰得点了。
“你……”
这跟她想像中的吻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就算孙猴子驾着筋斗云一飞三千里,情况也不应该这样子失控的。
这种情况下被亲,她一点都没有情人亲密的喜悦啊……
捣着小嘴,她的身体更往后倾。
“他吻过你吗?”姜浙东盯着她被肆虐过的红唇。
她摇头。才告白就被甩了,吻……她没那么开放好不好。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谈论别的男人,我没那么大的度量。”
“你……认为我在炫耀?”炫耀被甩?炫耀她因为学生时代白痴的告白,落得大学四年乏人问津,直到毕业才在工作上重新拾回一丁点可怜的信心?
才以为他恶劣无礼的个性稍微能见人了,才收敛没多久,牛就是牛,管他牵到沙乌地阿拉伯还是阿拉伯罕都是顽固的牛。
“我……没……”啪!结实清脆的耳光刮在姜浙东的脸上。
伍莎莎松掉安全带,打开车门,一口气奔出车外,鬈鬈的头发因为身体的律动蓬发的跳跃着,姜浙东看不见她因为愤怒伤心失望而涨得通红的脸,还有眼眶里欲掉还没掉的眼泪。
她苗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霓虹交错的街道转角。
他怔了好久,才知道要去追。
一个好好的约会竟然会以一记耳光当收场?
他吃哪门子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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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lf饭店八楼。
舍秘书垂着头,腋下夹着刚才批阅过的卷宗走进阿曼的办公室。
阿曼不是他的直属上司,其虽然挂着副理的头衔,但绝大部分时间都挂在超大型液晶荧幕前面写程式、玩电动、挂网聊天。
“四先生?”
“我还没死,说过别叫我四先生。”阿曼听见脚步声,敢来吵他的人没几个,这个舍秘书是其中之一。
舍秘书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称呼纽曼这个老板的死党,他硬直的脑袋也不适合去想这么艰辛的问题,于是……
“四先生,我有些事情不明白一定要来请教你,你知道三先生他什么时候开始对四季豆那种蔬菜产生兴趣,想改投资四季豆种植栽培,我们是饭店业,对农业改良投资是门外汉,而且没有经过市场评估,能赚钱吗?”
劈哩啪啦说完这一串,舍秘书好看的脸皱得像捏坏的包子,把他带出来的文件往桌面上放。
面对电脑一脸痴迷的阿曼头也不抬。“你领谁的薪水就听谁使唤,那匹狼才是负全责的人,你来找我也没用。”
“四先生!”舍秘书忍耐着;忍着想扁人的冲动。
到底他们这些企业精英有没有把集团利益放在第一考量啊,每一个都漠不关心。
“别生气,生气这种事情不适合你发作。”秘书可是左右手,他身边也一个姓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