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亦确定,这世上唯”能弹奏“聚情谱”者,唯有韩纱,想要弹出可以令学武者增长内力、驱毒强身的特殊音律就得靠她的无邪、善良,这也是“聚情谱”最奇妙之处,也是为何她会选择它为传人的主因。
“不麻烦的,况且我也喜欢弹筝呀!”她着迷地抚着筝弦,手指轻轻一勾。
“弹筝很有意思的,对了,伏衣公子说要教我弹筝。”
凌婆婆一愣。“伏衣要教你弹筝?!”
“嗯。”
“不不行,绝对不可以。”凌婆婆悍然阻止。
“为什么?!”她有些些失望。
“不能让他传授你琴艺,此人生性残酷、手段毒辣,他会玷污你纯洁的心灵,这情况就宛如明珠蒙上了尘埃,会让你失去原有光泽,你将不再是最干净的你。”
一日一被染上尘垢,她所弹出的“聚情谱”,将只是最寻常的旋律,对于增长内力以及驱毒能力将发挥不了效果。
韩纱思索了会儿,无法反驳婆婆的警告,伏衣的可怕她是不能忽略的。“婆婆说得没错,纱儿懂了……”眉宇间的失望却更深浓。
凌婆婆观察着她的表情,慢慢说道:“纱儿,听婆婆的话,这段日子暂时跟他虚与委蛇便行,咱们泗屋是得找机会逃出去。”
“婆婆说得对,咱们还是要逃走的。”她朗诵似地回道。
“还有,千万别让他教你弹筝。”
“纱儿记住了!”她颔首。
数日后——韩纱自个儿到厨房泡热茶,她”直不习惯被人服侍着,尤其婆婆也不喜欢被陌生人照顾,所以她亲力亲为,谢绝别业里效才们的好意。
“婆婆呢?”韩纱端着茶水走进房间,竟然没有瞧见该躺在床上休息的凌婆婆,反而瞧见伏衣安坐在檀木椅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伏衣公子,我婆婆呢?”
放下盘子,她四处寻找,却不见婆婆的身影。
“别找了,我已经把她送走了。”伏衣淡淡应了句。
“你把她送走?”她怔住,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你把我婆婆送去哪儿了?
你该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暗中把我婆婆给、给……”她不敢说下去,害怕应了验。
“给杀了是吧?”他懒洋洋地开口续起她不敢道出的话。
“有吗?”一道凉意蓦然拂过背脊。
“你认为呢?”他不答反问,流转的波光却带着森阴的血腥寒芒。
她愈看愈、心惊。
“不会吧,你真的杀了我婆婆?”眼前蓦然一黑,韩纱身子一晃后直挺挺往后倒下,伏衣迅即接住她栽倒的身子,扶住她。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瘫在他怀里,她无力地指责道。
瞧她这般“看重”他,伏衣忍俊不禁地笑开来。
“我随口一句就可以把你吓得魂飞魄散。”他唇畔在笑,可是眼底却是凝聚着寒霜。
“这话是什么意思?”韩纱飘忽的理智慢慢回归原位。“我婆婆没事?”
“我只是把她送到另一间寝房去。”他将她扶到椅上。
“真的?”婆婆没事,她没事。
“要是我骗你呢?”伏衣忽然又改口,他倒想瞧瞧韩纱能做到何种程度。
紧握的双手几乎要痉挛了,即便喉头缩得紧紧,她仍然激动嚷道:“如果你骗我,那我一定要杀死你,因为你太坏太坏了,这么坏的人绝对不可以继续留在世上危害善良百姓,我一定要杀死你……”她直接且坚定地道完后,又补上”句:“接着我会自杀陪我婆婆,让她在地下不会觉得寂寞。”
“你要陪你婆婆,那我呢……放我孤单……”
“我都恨死你了,又怎么可能陪伴你,就让你尝尝被孤单折磨的滋味。”她理所当然地反击道。
心弦被她坦然的表白给震慑住,伏衣忽然发现自己着实不愿承受她的厌恶。
“放、心吧,那个老太婆没死。”从来不愿居于劣势的他居然愿意向她解释。
“真的?”她松了一口气。“好怪,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送走我婆婆?还吓我?”
“云楼只让你居住,其馀的闲杂人等别在此处闲晃。”
“婆婆才不是闲杂人等,她是我的至亲。”
“在我眼中她什么都不是!”
蛮牛啊!
韩纱闭嘴,不再与他对峙,既然无法改变他,多说无益,反正婆婆没事就无妨。
可是跟他对峙半天后,他也”样不说话,最后,还是她憋不祝“伏衣公子,你来找我做什么?”他应该很忙才对,最近看他派遣一批批的下属出去找东西,至于目标是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不喜欢我来探望你?”别人求之不得的荣宠她竟视若蔽屐。
“根本不必要。”他的行为才叫奇怪!改悴挥冒研乃挤旁谖疑砩希勖欠乔追枪实模腋阒浜廖薰叵担偎怠偎滴颐窍啻Φ靡膊惶湍馈!?
“会吗?”他不以为然。“我倒觉得跟你相处得挺愉快。
她扁扁嘴,莫可奈何。“你会觉得愉快是因为你总是笑我呆、笑我蠢,把我当成玩意儿戏弄。”
“我有这么坏N二”他似笑非笑的。“哎,看来我得扭转你的不满才行,来——”他把她牵到筝前,道:“我来陪你弹奏一曲,当你的夫子,指点你指法如何?”
“你要我弹筝?”她犹豫起来。“这……这……这不好吧!”
“有啥不好?你先前不是想学?”
“我……我突然不想学筝了。”、心虚的云彩爬上她的脸蛋。
“不想?为什么?”眼神一沈,盯看她的反应。
“因为我……我没有、心情……”
“没有、心情……”他执起她的小手,把玩着她纤长细柔的指头。“还是不喜欢我来教导你……”
“不是不是的……”她试着要抽手,可他却紧握祝“你多、心了,跟你没有关系的,是我——是我自己不想学。”不能露出破绽呀,婆婆说只要挨过几日,找到逃走的机会,一切就会雨过天晴了。
二这样?”
“对呀!”
他将她的手放在唇办前,”记一记吻着她洁致的长指。“你没有骗我?”
她脸”红,道:“没、没有,我没有撒谎,所以——所以——今儿个就别弹筝了。”
“不成!”刀削似的冰冷骤出。
“不成?”她硬是吞下紧张。
“我、心情好,想教你。”他把她牵扶上座位。
“可是……可是……”韩纱挣扎着。可是他硬是簇拥着她的肩膀,逼迫她入座,根本就违抗不得。
“坐下。”
“不要。”她想起身。
伏衣按住她,不让她动弹。“想学好琴艺就必须吃点苦。”
“我不学,我不想学了,你不要强逼我……”
韩纱的拒绝他恍若未闻,只道出他的坚持。“我现下就教你弹奏一首*断魂帘”。”
一听这曲名就让她毛骨悚然,再想到婆婆提醒地不许让伏衣的邪魅玷污了她纯洁的、心灵,她坚持反抗。
“不弹、不弹,你别逼我弹筝了。”纤丽的身子剧烈地抗拒着。
“静下、心来跟随我的节奏。”铁钳似的手臂却由身后楼住她,制住她的抗拒,还擒住她的手,硬逼她的手指拂过筝弦。
“不要,不要啦……”她奋力想抽手,可是伏衣却硬逼她的手指去勾、去托、去抹、去撮着筝弦,残酷地硬逼她弹奏。
“不要……”
他仍是无动于衷地强迫她。
韩纱紧咬住惨白的下唇,血印子随即细细地浮出,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十指硬是被伏衣强迫地去拂弦,不消一会儿,她的指甲断裂掉,手指也裂伤开来,血液滴落在筝弦上,烙下血腥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