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客人?"她终于发现到老管家眼底所闪烁的异样光彩,这才对嘛,不信他可以对她这张脸无动于衷。"管家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某个人呢?"她故意问道。
老管家再也囤积不住情绪地移开脸。"堂小姐用餐吧。"不想多讲,少爷已经够"疯狂"的了,他不能跟着一头栽下去,总要有人以清楚的脑袋拉少爷一把。
谢管家不得不担心啊,这个堂可可外貌实在像极了沉默小姐。
昨晚少爷突然带回昏迷的她,有那么一刹他也以为沉默小姐复生了,但他比少爷冷静许多,蜂拥而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注意堂可可,怕她伤害少爷。
"需要这么戒慎恐惧吗?放心吧,我堂可可是个好人,不会利用'这张脸孔'."
"沉默小姐不会欺负人。"心爱的公主被侮辱,老管家立即伸张正义。
"她不会欺负下人?"堂可可质疑了。
"沉默小姐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她最痛恨的事情就是仗势欺人。"他激动地辩解道。
"这倒挺难得的哟!"以为得到冷无肃全心宠爱的女人会因此无法无天。
"她的好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谢管家再次申明。他盯住她,盯着外貌与沉默十分相似的堂可可。她俩外型虽然相仿,但要分辨两人的不同还是轻而易举,堂可可的行为举止十分的挑衅,感觉像魔女,不似沉默小姐的精灵慧黠,然而——
怕的是至今仍然无法自拔的少爷会被蒙蔽,一任地把她当成是沉默,若是因此让堂可可心生歹念的话……
"谢管家,你能不能多告诉我一点有关沉默的故事。"坐上椅子,她问道,有些好奇这个沉默到底有何魔力可以把冷无肃以及冷家仆人给迷得晕头转向。
若说这位沉默真如谢管家所形容,是那样的善良可人,她就能接受被误认的无奈。
至少不会削她面子嘛。
谢管家心生戒备。"你想知这沈小姐的故事,请直接问少爷。"
"你不能说?"看得出来他的担心与紧张。
"你直接去问少爷。"
"这么神秘。"她撇撇唇。"算了,麻烦你叫冷无肃过来,我直接问他。"
"少爷有事出去,等会儿才回来,这段时间麻烦你留在别墅别出去,楼上有书房,也有休闲室,足够你打发时间。"
"他不在?"有些惊讶。
"去办点事,会尽快赶回来的。"
她不怀好意地挑起眉。"这样说来,现在可是我逃走的大好机会。"
"你走不了的。'谢管家瞪她一眼。
"你拦得住我?"一个六旬老人岂有这份能力。
谢管家气定神闲地反问道:"如果连这份工作我都没把握,你想,冷先生敢把你留在这里让我看管吗?"
想也知道别墅周围一定警卫重重。"好,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不过你最好记住,是你们强行逼我留下来的,倘若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怪我。"她举筷,开始填饱肚皮,等吃饱喝足后再来想想该怎么逃出这层魔网。
※※※
堂可可在大别墅里到处游荡,随意乱走,只要是没锁上的房间她都闯进去瞧一瞧,反正谢管家说随便她晃,那么她理所当然要把握这大好机会,看一看这栋漂亮得像是座宫殿的别墅,有没有值得她"拿"走的高档货。
别怪她哟,这绝非她贼性难改,况且她还是一个值得文人大书特书甚至可以领奖的好"侠盗"呢。从不欺压善良百姓是组织的规矩,她向来谨记。只是——这回情况特殊,虽然大奸商的名单内没有冷无肃这个名字,不过他无理拘留她,还坏她的"工作计划",活该倒一次楣,乘机捞点值钱货,算是赔偿她的损失。
看中了几样小东西,把它们搜集在一块,可以随时带走。
她左看右看后再走上阶梯,发现上面还有一间阁楼。
堂可可推开门,门扉响起轻微的嘎吱声,房门里,灯光是打开着的,琉璃灯饰下的光芒让房间的气氛显得迷眩幽忽,她好奇地走进去,一张跟真人般大小的画像蓦然呈现在眼前——
堂可可顿时愣住!
画像上的女孩肯定是沉默。
不必怀疑,冷无肃周遭的人,一看见她就当她是沉默复生,现在她总算亲眼看见一幅与她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画像,这还需要怀疑吗?
若要分辨不同——沉默长发披肩,她是一头俐落的羽毛剪,沉默一袭娇美的薄缎礼服,她则是一身蓝紫颜色的紧身皮衣裤。
沉默的模样气质就像一尊搪瓷娃娃,而她则是个没啥教养的野丫头。
"猛一看确实是很相像哪。"回神后,堂可可趋前去,仔仔细细打量笔工精细的画像。"只是呢,再细看下去就知道我跟你的分别啦。"她自言自语地比较着。
"沉默,我敢说你生前一定是位圣洁天使,粗俗的我哪敢跟你相提并论呢!"传神的画技足以让堂可可想像出沉默生前的娇俏模样,并且作出判断来。
一双铁臂无声无息的从后头环抱件住她的腰。
"呀——"堂可可吓一大跳!不过她很快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喂,冷无肃。"
"不要说话。"他紧紧抱住她,俊脸埋首在她后颈项上,深嗅着她淡雅的馨香,他必须紧紧抱着才能确定"她"是存在的。
"可是我不能不说呀……"堂可可龇牙咧嘴,贴在她后颈上的肤触,尖锐得像是刀锋。"我痛,你的手臂把我的腰搂得……搂得太紧了啦……"她一边抗议一边扳开他的手,却徒劳无功,完全撼动不了他。
他忽地含住她的耳垂并且下达命令——
"别开口。"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充满沉默回忆的世界中;她回来了,仁立在柔暖的灯影下,虽是背影,他却无法不动容。
即使他清楚地知道手臂抱着的人是堂可可,但——他没法子逃出回忆外。
堂可可使劲挣扎着。
"冷无肃,你的手劲……实在太大了啦……快放手,你快把我捏碎了啦……"痛啊,而且太暖昧了。"你是要把我揉碎才甘心是不是?"
"是啊……"他答得理所当然。"我要霸着你,要一辈子霸住你才行。"
"这怎么可以!"她嚷道。
"为什么不可以"他冷冽又毒辣的逸话。
"你是我的女人永永远远都属于我。"
这个男人,似乎克制不了自己,一直把她当成沉默,跳脱不出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
莫名地,堂可可突然想起这句话来——向来,她对情字嗤之以鼻,死死的认定情字伤人、害人、百害而无一益处。
所以她不想有心、以无情为乐。
然而,一股莫名的奇异情绪却在此刻发酵了起来,冷无肃的痛楚,让她冷漠的本性瞬间崩溃了一角。
一个男人竟可以爱一个女人爱到这种程度,倘若沉默地下有知,该死而无憾的
堂可可安静下来,不再作任何挣扎,也不再说任何挑寡言词,她用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拥有的温柔任由他错认。
不禁吸了吸鼻子。好吧,好吧,就当一次替身吧,反正她也没有损失,也许反过来还可以让他欠下一份人情,乘机要胁他放手。
怀中的娇躯乖乖地任由他拥着、抱着、不动也不挣扎。
过分安静的她反倒让冷无肃胸口一紧。
"沉默……"他转过她,让她小脸对着他。
替身游戏结束,她露出编贝玉齿,微笑言明道:"错了,我叫堂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