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乐乐又不是白痴,怎会听不出宁默意有所指,她立即炸红了脸。
可恶,她竟然没把安全帽带上来。孙乐乐在心里饮恨,只好随手抓住桌上的笔筒朝宁默丢。“宁默你这下流鬼!”
宁默早猜到孙乐乐的动作,起身闪过丢来的笔筒,抓住孙乐乐的手用力一拉,孙乐乐的上身往前倾,趴在办公桌上,一抬头,就是宁默往下俯视的俊容和轻佻的眉哏。
“亲爱的妹妹,我今晚的约会被你破坏了,难道你不该赔给我吗?”
“谁是你妹妹!”她才没那么不幸!虽然被压制住了,不过孙乐乐的下巴仍然抬得高,两人的脸庞近得几乎靠在一起。
“我都没叫你赔我的同居……”不对,话一出口她就后侮了。
宁默则是一脸恍然大牾,一副“原来这就是你真正目的”的表情,然后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
“亲爱的,想跟我同居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真是别扭。
孙乐乐就知道这混蛋会这么说。
“谁想跟你同居呀!你又不是克特!”她新交的男朋友,一个可爱幽默的拉丁男孩,宁默这个虚伪的家伙跟克特根本没得比!
宁默的脸靠得更近,两人的唇几近相贴,呼吸的气息融合成一抹淡淡的暧昧,他的指尖轻摸着孙乐乐那张不驯的脸,“何必口是心非,那个拉丁小子驯服得了你吗?”
孙乐乐挑眉。“你不知道拥有一个拉丁情人是多么‘性’福的事吗?绝对比某些虚有其表的东方人好用多了。”
“是吗?!”宁默盯着孙乐乐泛红的脸。嗯,不是羞涩,这两个字跟这嚣张的女人绝对没缘,小脸上的潮红显示此时的孙乐乐正处于愤怒中,而他一点都不介意再继续点火。“可那晚你的表现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闭嘴!”禁忌的字眼让孙乐乐彻底抓狂,“你这个趁人之危的混蛋!”她气得想咬人,而且也亳不客气地往前张嘴要咬某人的鼻子。
宁默立即往后退开。
“噢!”没咬到某人,反而咬到自己的舌头,孙乐乐痛得迸出泪,因为咬得很用力,舌尖都被她咬破了。
“宁默你竟敢躲!”捣着嘴,孙乐乐含糊怒咆。
“不然要傻傻的被你咬吗?!”他又不是笨蛋,而且也不想顶着咬痕出门见人。
“你、你……”孙乐乐气得直发抖,嘴里的血味让她更暴躁。
宁默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无奈地说:“很痛吗?来,我看看。”他朝她伸手。
孙乐乐气怒地拍开他的手。“给我滚!”
宁默挑眉。“这似乎是我的办公室。”
可恶!不行,这次她输了,一步输,步步输,孙乐乐气得咬牙切齿,“姓宁的,你给我记住!”
她恨恨地瞪宁默一眼,捣着嘴大踏步离开,在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狠狠警告他。
“姓宁的,不准再给我提到那一晚,不然我跟你没完!”警告完,再瞪一眼,怒气冲冲地离开。
而被警告的宁默只觉得小野猫放话的模样真可爱。
至于那一晚……宁默笑得意味深长。
那一晚,对孙乐乐来说就是个耻辱,是恶梦,是这辈子绝对不想再提起的回忆!
不过因为故事需要,所以我们还是提一下。
那一晚发生在半年前,那天正好是孙乐乐的生日,孙家宝贝二十岁的生日对爱女如命的孙家明和莉丝来说当然很重要。
虽然女儿愈大愈有主见,也不像以前会软萌的说“爸爸妈妈你们还会爱我吗”这种让人心疼死的话,更别说撒娇了,反而叛逆得让人头疼,好好一个漂亮女孩儿剪个像男生一样短的头发,还爱飙车,睥气也愈来愈差……可不管怎样,宝贝就是宝贝,虽然没了长发,可宝贝女儿还是一样漂亮,脾气差又怎样,蠢老爸和蠢老妈乐意宠。
总之,孙乐乐的人生非常顺遂,虽然老爸和老妈各自结了婚,不过就当自己多了两个老爸,虽然其中一个老爸孙乐乐不怎么喜欢,可谁叫她家蠢老爸爱得要死呢!所以她也认了,不过——不幸的事通常都来自“不过”两字——某个她不喜欢的新老爸却还带了个让人讨厌的侄子。
而她顺遂的人生在讨厌的某人出现后就像多了颗老鼠屎一样,开始怎样都不顺了。
偏偏她家蠢老爸和蠢老妈都被某人虚伪的乖巧假象骗了,对某人喜欢得不得了,只有她,知道那家伙的真面目。
那就是个心机深又狡诈卑鄙的衣冠禽兽!
孙乐乐端着酒杯,冷眼看着某个虚伪的家伙在她的生日宴会里如鱼得水,明明是她的生日,却搞得他才是真正主角一样。
最讨厌的是围绕在耳边的轰炸。
“噢——乐,你哥哥真的好帅哦,不管是脸还是气质都迷死人了,还有那身材,天呀!”女孩捧颊,眼晴几乎冒爱心了。
“没错没错。”一旁的褐发女孩跟着附和。“我第一次看到东方人穿西装这么好看,乐,你哥哥身高有一八五吧,我敢打赌,西装里头的身材绝对好到爆,搞不好有八块腹肌呢!”
“哎唷,真想跟乐的哥哥来个一晚,感觉能力就很好的样子。”几个女孩互看一眼,都暖昧地嘻嘻笑了,哪方面的“能力”就不用说了吧。
孙乐乐听不下去了。
“你们眼晴有毛病吗?那家伙哪里迷人了,还八块腹肌哩……”呃,孙乐乐忽然想起,某次晨起游泳时刚好遇到某人也在晨泳,好像、确实、真的有八块腹肌,这让她顿了一下。
可恶,一个坐办公室的白斩鸡怎会有八块腹肌?不过孙乐乐表情不变,继续嫌弃道:“还有,银样蜡枪头这话你们有没有听过?”她来了句中国俗话。几个外国女人统统摇头。
孙乐乐冷哼,非常不客气地诋毁某人。“就是中看不中用,秒枪侠,懂了呗。”
众小姐们齐齐惊讶,“呃,乐……”
“别不信,我可是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记得我没带女人回家过。”温和好听的声音从孙乐乐后头传来。
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孙乐乐神色一僵,终于明白眼前女人们奇异的脸色从何而来了,不过孙乐乐一点也没有被发现的心虚,照样抬起下巴,端着骄傲的表情转身看向那一脸虚伪笑容的讨厌鬼。
“亲爱的哥哥,背后听人说话可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敢情在背后低毁就是淑女该有的行为——宁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孙乐乐的下巴抬得更高——怎样,不爽咬我呀!孙乐乐就赌这个爱在人前装模作样的虚伪鬼不敢拿她怎样。
宁默是不敢拿她怎样——至少在人前不会,他不是孙乐乐那种直来直往谁怕谁的个性,有些事他喜欢私下来,至于台面上,宁默只是无奈又眼带宠溺地对孙乐乐微笑,伸手轻捏她的鼻尖。
“你这个淘气鬼。”他的模样就像个疼爱又纵容顽皮妹妹的好哥哥。
孙乐乐只觉恶心得想吐,想也不想地拍开宁默的手。
宁默一点也不在意孙乐乐恶劣的态度,他温和有礼地朝孙乐乐的朋友们微笑道:“谢谢你们来参加乐乐的生日宴会。”
几个女孩子被宁默的笑惹得脸红心跳,心里直呼着帅哥的笑好杀好迷人,尤其是刚刚看着乐乐的眼神,一整个宠爱呀,就算被乐乐说坏话也不介意,还是那么温柔——噢!乐乐真幸福,有这么疼她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