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怎能说出这种话?”她难以承受地说:“难道你不喜欢我到这种程度,非要把我送给他?”
“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你们很适合。”眯起眸,他从齿缝中迸出这些话。
水宓退了一步,眼底闪着盈盈泪水,“你出去……出去……”
“水宓……”左湛天不舍她难过伤心,可偏偏许多话又说不出口。
“我要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忍不住吼了出来。
“好,我这就出去,你冷静一下。”尽管不放心,但他不能不走,就怕见她这般伤心难过,他会忘了坚持,上前拥住她。
轻轻叹口气后,他便转身离开,到了屋外就见度卡莫笑意盎然的看着他,“嗯,表现得不错。”
狠狠瞪了他一眼,左湛天便从他面前直接走远。
度卡莫从窗口看了眼沉默不语且伤心欲绝的水宓,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数天过去了,不论度卡莫怎么献殷勤,水宓依然没个好脸色。
向来被女人拥戴的他自然受不了这种刺激,因而对她放了狠话,“如果你再对我这么淡漠,我绝对不会放过左湛天。”
闻言,她忽而转向他,“你是不是一样拿我来威胁他?”
尽管那日左湛天的话伤她很重,可这几日她冷静细想了一下,怎么都无法相信他会在一夕之间变了个人,于是猜测其中必有原因。
或许她就是那个牵绊住他的原因。
度卡莫脸色瞬变,连忙拉开笑容来掩饰,“你想到哪去了,我哪可能威胁得了他呀。”
“那就好,既然如此你就让他回去吧,我留下没关系。”虽然水宓不知道左湛天留下的真正理由,但她相信绝不可能是为了撮合她和度卡莫。
如果他是这种男人,她也不会爱上他,所以她宁可选择相信他。
“不是我不放他回去,是我妹妹不愿意让他回去,谁叫我妹妹喜欢他呢?就跟你喜欢他是一样的。”他无奈地说道。
“可他并不喜欢公主。”
“我妹妹的缠功可是一流,还怕他不上勾吗?”
闻言,水宓只能干笑出声,因为她不就是这样吗?于是摇摇头,“这是很辛苦的。”
“放心吧,我妹妹对于得不到的东西向来不会罢手,你等着瞧。”
“算了,我不想多说了,你走吧。”闭上眼,她忍不住叹口气。
度卡莫因为她的冷漠而生气,“你为什么非得如此?看看我,我哪点比左湛天差?像他这种男人,一点也不珍惜你的感情,你何必还要如此执着呢?”
“就算我不爱他了,也不会看上你。”水宓冷笑。
“你!”
“怎么了?想杀了我吗?”眯起双眸,她勇敢回睇着他,“那就杀呀,总比被你们软禁在这里好多了。”
“你以为我不敢?”他高高的举起手。
可不一会儿他又放下了,“算了,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放你走,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
“你以为我们大清皇帝会纵容你这么做?”水宓气愤不已。
“哈……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来的时间管你们,等着看吧。”度卡莫自得意满的说完后便离开她的房间。
而水宓顿觉屋内的空气闷得窒人,于是走到外头的廊下吹吹风。
不久,度卡莫安排来伺候水宓的丫鬟巧巧走了进来,“格格,现在气候非常冷,你还是进屋吧。”
“我不冷。”只是心寒。
“怎会不冷呢?现在风好大呢。”巧巧看向水宓遥望的方向又说:“过阵子风会更大,尤其是麒麟口。”
“麒麟口?”这话题倒勾起水宓的兴趣,印象中她好像曾在某本书里看见过这三个字。
“对呀,每年这时候麒麟口就会狂风大作,登时风沙卷起,会出现一个大洞,只要人从那儿经过,肯定会被狂风给扫进洞中,可是等风一消失就再也找不到那个沙洞了,很神奇吧。”
“麒麟口……沙子……”水宓低头沉吟,脑子开始搜寻着记忆,慢慢她想起那本书里还提过,那沙洞有可能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通道!
“格格,您在想什么?”巧巧唤着她。
“呃,没什么,你能不能再跟我说说麒麟口的事?像是何时才会吹起风沙?”水宓故作一副有兴趣的样子。
“每年都是在十二月初五那天,但确切的时间不定。”
“十二月初五……那不是只剩下七天?”
“对呀。”巧巧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巧的是,那天吹起风沙的同一时间,在另一头会出现彩虹云,非常的美呢,您若想看可以请殿下带您去。”
“彩虹云?好,谢谢。”水宓点点头,心中已另有打算。
“您还是进屋吧。”巧巧怕格格若受了风寒,殿下是不会饶过她的。
“嗯。”水宓于是转进屋内,但依旧站在窗边看着所谓“麒麟口”的方向,继续细想著书中有关它的内容。
第8章(1)
这段时间,左湛天利用度天娜的纠缠,经常让她陪他到宫外走走,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收集了一些麻姜草回来。
也因此,度天娜误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可是欣喜不已。
“左侍郎,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她又跑来缠上他。
“昨天不是刚出去?”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你跟我走嘛。”她骄纵地说道。
左湛天无奈的皱起眉头,“我不想去。”
“好呀,不去是吗?那我现在很无聊,就去找那位格格聊聊吧。”度天娜邪佞地笑了笑。
“够了!”他叫住她,仇视地说:“你想去哪儿?”
“今天就不出王宫,我们在宫里走走。”她硬是将他拉了出去,“去看看梅园,如何?”
“梅园?!”左湛天一听,忍不住心窝泛疼,“那不是水宓住的地方,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你不想见见她?”她的双眸凝住他,故意这么说。
“不想。”他将视线调往别的地方。
“不管,我就要你去,让你瞧瞧我大哥待她有多好,穿的是锦衣玉服、住的是雕梁画栋。”她一手搭在他肩上,“那位格格完全接受了,看样子在咱们这儿住得可愉快了。”
“把手放下,信不信我可以在弹指间把你变成残废?”他冷着声说。
度天娜赶紧抽回手,气恼地说:“怎么对我这么凶?你真敢把我打成残废,看我哥哥怎么回报你,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自个儿去。”
见她就要离开,他立刻站起身,“好,我跟你一起去。”
这女人说起话来总是尖酸刻薄、夹枪带棍的,他不能让她去伤害水宓。
“那太好了,走吧。”
度天娜立即带着他往梅园的方向走去,然而好巧不巧的,水宓也正好在梅园欣赏着白梅。
想当然耳,她先看见了他们,或许是想知道他与度天娜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立刻往红柱后一闪,紧张的握紧拳头。
“你看,这梅多美呀!比你们北京城的漂亮吧?”度天娜拉住他说。
“都一样。”他挥开她的手。
“要不改天你带我去看看北京城的梅花?”她直纠缠着他问东问西的。
“度天娜,你和你大哥到底在想什么?不让我走就算了,要你们先让格格回大清你们又不肯,除了用下三滥的手段威胁我之外,你们还会什么?”左湛天终于受不了的吼道。
红柱后的水宓闻言,心窝是又疼又酸,果然……她猜测得没错,他不是不要她、不喜欢她,更不是讨厌她,而是因为她而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