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促成两人结婚的双方长辈,应该没想过,他们眼中的新人,不过是同住屋檐下的室友,过着各不约束彼此的生活。
就因为这样,半年多来,他们交谈的次数频繁,却不深入。
而他对相差九岁妻子的了解,更是少得可怜。
工作与女人,将他的时间瓜分得不剩。
看她一脸焦急,卫得雍才刚想下车,却见一名眼熟的男子急忙拍了下江水然的肩膀,不知跟她说了什么,教她本是紧张咬唇的表情露出笑容。
那淡笑,令卫得雍脸色僵了下,这么长的时间,他几乎都要忘了妻子的笑容有多迷人,她本来就长得好看,结婚那天穿着白纱时,清新美丽的她犹如人间仙子,那天她转头看向自己的笑容,至今他还记得那一幕。
或许凑巧,当江水然笑时,目光正好落到他的方向,只见她目光随即一楞。
而后,他见到那男子帮江水然抱走手里的原文书,还有她的侧背包,接着两人一起说笑地走进办公大楼。
这一幕,教卫得雍看得瞪眼,心里响着,那该死的家伙竟然当着他的面勾引他的妻子?
而他向来以念书为人生目标的才女妻子,何时跟那男人走得这如此亲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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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等很久了?”忽然,车门被打开,于意的声音响起,而后是她的唇落下,一阵索吻后,她娇声问。
那本是涂上口红的唇瓣,更显红润,拿过车上的面纸,于意帮卫得雍擦去唇边的口红。
见那红,卫得雍好看的脸庞锁了眉头,不发一语地再往大楼门口看去,随后才将目光落在于意脸上。
“想去哪里吃饭?”
于意看着他沉下的表情,心想自己的迟到可能令他不悦,为此她连忙讨好撒娇,“你决定,我没有意见。”
闻言,卫得雍将车子驶上马路,一路上不发一言,车内气氛低迷,于意偷瞄了他一眼,怕他生气,有意地解释:“你是不是气我迟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为开会……”
“那不重要。”
“可是你在生气?”
“我有吗?”卫得雍瞥了于意一眼,心想,自己的火气应该不是因为于意,而是那个陪男人走进大楼的江水然。
“有,从我上车到现在,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表情又好严肃,好像我犯了多大的罪行。”
她说完话,卫得雍还是不发一语,这下子于意的大小姐脾气也被激起,平时她可是众人捧在手心的漂亮宝贝,要不是因为喜欢卫得雍,她才不会这么委屈自己,况且两人再次交往后,卫得雍从来不说喜欢自己,而她更清楚知道,他身边不只自己,还有其他女人。
“我都道歉了,你真的还要继续生气吗?”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卫得雍拿起手机,犹豫了下,他抿了薄唇,拨了一组自己以为从来不会拨打的号码。
“你打给谁?”
没有多想,于意的小姐脾气教她没有理会卫得雍是不是会生气,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定眼看着荧幕。
“江水然是谁?”
“于意,手机给我!”那语带警告,虽是平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江水然是谁?你新交的女朋友?还是刚看上的狐狸精?”于意对卫得雍的风流,一直都采取包容的态度,以为有一天卫得雍会因为自己而收心。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风流帐被摊在自己眼前,于意再也无法忍耐了。
“把手机给我。”
“她到底是谁?”于意偏不还他。
“她是我的妻子,我卫得雍娶进门的妻子,这回答你满意了吗?”那声音有些恼怒、有些不悦,于意的脱序行为,着实教他发火,他的女人,只能是听话安静,要跟他交往,就要听他的命令,配合他的要求,否则他转身走人,女人于他,不缺,也不需要讨好。
妻子?他结婚了?于意错愕的怔住,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的。“你刚说什么?”于意觉得自己全身抖着,以为听错了。
“我结婚了。”
“卫得雍!”那她算什么?陪上床的床伴吗?她以为自己有机会走进卫家大门,可他却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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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入夜,难得待在家里没出门寻欢的卫得雍,看着刚进家门的妻子,见她手里抱着几本原文书,手里提着不知哪里买回来的晚餐,因为他的存在而吃了一惊。
放下手上的杂志,任电视新闻继续播放,卫得雍转头看着刚进家门的妻子,简单的短袖衬衫搭上七分裤,下午披肩的头发此时随便扎了马尾,不施脂粉的白净脸蛋因为夏天的闷热而有些汗湿,她属于纤细身材,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不算高挑,可那双外露的雪白匀称小腿,今天下午吸引了他的目光,现在亦是。
几秒后,他的眼光才回到妻子的脸蛋,看着她姣好五官正写着不解,平时这时间,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外出,可今天,他却待在家里,应该说,他一个小时前才刚从公司回来。
“我以为你不在家。”那语气,平淡冷静,看着墙上时钟,刚过九点。
平常,这时间她由研究所回家,独自一个人守着家,卫得雍常常夜归不然就是不归,而她早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
所以此时见他在家,她的心里是真的有些讶异。
“你今天去哪里?为什么不接手机?”
“我那时在忙。”简单带过,不想多解释,她现在只想安静地吃顿晚餐。
第1章(2)
安静地走过客厅,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平时家里很少开伙,大部份的时间她都是外食居多,而卫得雍一天三餐也都在外头解决。
因为他还没换上家居服,江水然本以为他一会儿还有约会,谁知,江水然才将便当跟书放在餐桌,坐下来打算用餐,卫得雍却没预警的走过来。
“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那人,他见过几次了,第一次是她半夜归来,而自己那时正由书房下楼喝水,无意间由落地窗外撞见妻子由机车下来,两人还聊了一下天,感觉像是舍不得分手的小情侣,那甜蜜样教他看得很不舒服。
接着,因为她母亲生日去学校接她下课时,又在校门口见那男子撑伞陪她在雨中等自己,两人有说有笑。
而后,连着几次见那男子送江水然回家,到今天中午,他见到那人的次数多到令他感到十分不爽快,之前他没开口,只因为遵守当初的婚前约定,他自己也一样在外头养女人,而且是公然地。
那时他每天与女人玩得开心,享受婚后依旧自由的单身生活,根本不会在意江水然跟什么人在一起,可他觉得外头的野花不再吸引自己时,那份不在意似乎变了调,教他怎么看都不顺眼。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肯定耸耸肩,祝她跟男人玩得愉快,可今天与于意大吵一架后,他发现,原来自己的肚量并不大,只是碍于大男人的面子不好发作,才会等到今天回家兴师问罪,只是外头女人一个接一个的自己,又有什么借口要求江水然对婚姻的忠诚?
想到这些,又在家等江水然进门,心里唯一能让自己理直的借口只有一个,他虽然与女人玩乐,却从不将女人带回家,毕竟这个家,还有个女主人,虽然她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卫太太,可,他没打算因为自己的风流帐而引来一场家庭风波。
所以,当那男子接二连三送江水然回家,他认为自己有权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