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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意更深。“格格介意,与少允边逛边谈?”提出邀请。

  德娴呆住。“不会打扰贝勒爷吗?”她喃喃问。

  “当然不会。”少允意味深长地道。

  德娴心里又惊又喜,却不敢表露出来。可一旁明珠却乐翻了,一直对她的格格挤眼睛挑眉毛,吓得德娴不敢看她。

  这一路上,得与自己的心上人一起逛火神庙大街——

  这是德娴连作梦,都不敢去梦的事!

  ***

  馥容赶到厨房时姥姥正巧不在,她便动手处理搁置在桌上的菜,为午膳做准备。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你听说今日咱贝勒爷跟郡主俩,一道出城的事儿了吗?”

  厨房外的院落,两个丫头抱菜篮走进院里,坐在井边挑菜,一边喁喁细语。

  馥容站在窗前选腌菜,正巧听见丫头们说话。

  “当然听说啦!”丫头压低声回道。

  “我还听说,这几日留真郡主腻在咱们爷的书屋里,孤男寡女,真不知道干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呢?”另个丫头接话:“说起今日出城这事,也不是头一回了,上回不是也一块儿出去的吗?贝勒爷放着少福晋不理,难不成真要这留真郡主,做咱们的姨奶奶?”

  馥容手里拿着腌菜,慢慢站直身子,有意识地凝神听起来。

  另一个丫头又说:“这还用说吗?贝勒爷与郡主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时贝勒爷没娶郡主进门,却娶了咱们现在这位少福晋,我还觉得奇怪呢!”

  “说的也是,我看咱爷娶姨奶奶进门,那也是迟早的事了!”

  “不必你看,这府里谁不料准这事?”

  “话虽这么说,我可一点儿也不喜欢那留真郡主!瞧她平日趾高气扬,走路都噘着鼻子,更别说眼睛根本不看人了!她要做咱们的主子,我可一点儿也不高兴!”

  “嗤!主子要娶姨奶奶,谁管你高不高兴哩!”

  “你别说,难不成你高兴吗?谁做主子对咱来说还不是一样?重要的是对咱好、把咱当人看的!就像现在府里这位少福晋吧,人长得漂亮不说,既客气又温柔,待下人向来有说有笑,还每日招呼着哩!你凭良心说,这样的主子还不讨喜吗?更别说,少福晋做菜的手艺精绝,连咱姥姥都赞不绝口咧!你说说呗,这男人的胃口是不是真大?有这样好的,还要那样鲜的!”

  “男人呗,不都是这样嘛!”

  “要我说,这天底下的男人我瞧着心冷,把哪个送我,我也不要。”

  “唉呀,啧啧啧,”另个丫头糗她:“瞧瞧,说着都上脸了!要是谁送你个贝勒爷,我瞧你不跪在地上哭着谢爷爷、谢奶奶了!”

  “我说正经的,你不信便罢了,怎么还来笑我呢?”那丫头气了。

  另个丫头听她嗓门大起来,连忙嘘停她:“别这么大声嚷嚷,你小声些——”

  这时馥容走出屋外来到廊前。

  两个丫头看到少福晋,吓得瞪大眼睛、缩起脖子。

  “姥姥还没回来,请你们进来帮忙,因为午膳时间近了,我怕一个人处理不来。”她对两个丫头微笑。

  “呃,”两个丫头缩着脖子互看一眼,然后嗫嗫地答:“是,咱们这就进去。”

  馥容笑了笑,转身后,她还听见两个丫头压低声说:

  “都是你!没事说主子的闲话,活得不耐烦了!”

  “别光怪我,难道你不爱说吗?”

  “我说一句,你就说两句,脾气能这么牛吗?”

  “那你呢?你就不爱训人吗?年纪没比我大,却跟老太婆一样啰嗦……”

  “欸欸,我说你呀——”

  第8章(2)

  馥容走进屋内,关上窗,已听不见两个丫头拌嘴。

  府里的人,也是这么料准的吗?

  站在廊外,她吁口气,心情已经解开,可到现在她还是不能很有把握地说:她了解自己的夫君。

  如果不想与别的女子共事一夫,当初就不该答应,嫁给一个贝勒爷。

  当初如果她被金汉久的情意打动,也许她会求阿玛,将自己许配给他。

  但是她没有。

  当初阿玛对她提出婚约时,她没有拒绝,是因为她知道,兆臣是名动京城的贝勒爷,皇上最信任与喜爱的臣子,一个年岁虽轻,却果敢睿智,已有一番作为的堂堂男子。

  怪只怪,自小阿玛以书本喂养她的性灵。

  倘若她是一般女子,她相信,自己会选择多情的金汉久。

  但是她却仰望像兆臣这样的男子,用她的心灵而非感情,选择一个这样的男人作为自己的丈夫。

  所以,新婚初夜她素颜见他,那是对他的试金石。

  当时,他没教她失望,也没让她产生希望。

  只是,她看不透他。

  她爱兆臣,现在她很清楚。

  然而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能确定……

  她的丈夫,是否也爱她如斯。

  ***

  午后德娴一回到王府,立即奔到嫂嫂的渚水居,一心只想与嫂嫂分享自己见过少允后内心的喜悦!

  但是她来到渚水居,却看到躺在床上的馥容。

  “嫂嫂,你怎么了?”德娴连忙走近炕边,坐在炕沿看望她。

  “没什么,就是有些不舒服,吃不下午膳,额娘一定要我回屋里躺着歇息。”

  馥容想坐起来,德娴不让她起来。

  “你气色看起来不好,脸上都没有血色,午膳你一口都没吃吗?”德娴担心地问。

  馥容摇摇头。“我吃不下。”

  “怎么会这样?”

  “可能因为天渐渐热了,所以食欲不佳,没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我。”她对德娴撒了善意的谎言。

  “真是这样吗?”

  “嗯。”

  “可是,我看你最近瘦了很多。”德娴还是不放心。

  这些日子来她与馥容的感情进展神速,她们发现两人竟然有许多共同的兴趣与话题,在一起经常能聊至忘我境界,现在两人的感情就像亲姐妹一样亲密。

  “我没事,应该也是刚才的问题,所以瘦了一点而已。”她苍白地微笑,然后转移话题:“对了,刚才我看你进门的时候,笑容好甜蜜,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你发现了?”德娴脸蛋微红,可也不打算否认。

  “你遇见少贝勒了?”馥容立即就猜到。

  “你怎么知道?”

  “这世上除了少允贝勒,还有谁能让你这么揪心?你最藏不住心事,看你的模样就知道了。”她笑着说。

  德娴娇羞得不能自已。“有这么明显吗?”她喃喃问。

  既然嫂嫂都已看出来,她好担心少允贝勒也看出来了。

  “嗯,真的很明显。”馥容笑着点头。

  “啊,那怎么办呢?那他会不会也看出来了……”

  德娴开始跟馥容说起,自己今日在火神庙附近遇见少允贝勒的事,还有他们在一起时说的话、做的事。她既兴奋又感伤,滔滔不绝地对嫂嫂倾诉着自己的心事,一提到少允贝勒,她就有说也说不完的话题。

  馥容躺在床上,微笑聆听着德娴的心情……

  虽然她的笑容与平常无异,还为德娴感到喜悦,可喜悦的背后,却是她不能对德娴说出口的心酸。

  ***

  馥容不知道的是,兆臣出门不到半日已经回府,此时正在王府前厅,当着老祖宗、王爷与福晋的面,直接提出将娶留真为侧室的决定。

  “你说什么?”桂凤第一个出声反对。“好端端的,你娶妻才多少日,怎么能现在就娶侧室呢?!”

  保胜愣愣地瞪着妻子,不明白她几时又变了卦?

  他还记得,当初兆臣与留真一起在老祖宗屋里看顾的时候,桂凤还硬是把他从床上叫起来,说要讨论给儿子娶留真为侧室的事——这会儿怎么说反对就反对,又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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