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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有个兄弟姓骆,人称‘域外第一血刹飞龙’,一直以来都替域外欧阳家办事,没想前些日子赖以糊口的活儿让人给砸了。听我那骆兄弟说,砸得他没饭吃的家伙就住这儿,褐发蓝眼,操的却是挺正音的中原腔调,不查不知道,查了才知是个人物,瞧,咱把消息放出,江湖上的人都往这儿赶哩,他人呢?当缩头乌龟了吗?”

  “啲,大哥,先别管什么缩头乌龟,您瞧这位什么当家大小姐的小娘子生得可真水灵,远看着顺眼,近看着是养眼,娘子啊,来来,让哥哥我再近些瞧瞧,多看两眼不会少你一块肉。”不仅直勾勾看得入骨,爪子还探近想摸上两把。

  段霙等人怒目相向正要动手,手还没动,一道疾影袭来!

  接下来就听到一阵阵肉身撞上壁墙、骨头碎裂的声音。

  大庄的护卫们只有段霙勉强看清,看到他的邬兄弟、伍家堂招进门的大姑爷乍然现身,挡在大小姐身前,把那只胆敢探近大小姐的爪子硬生生扳断,起脚一踢,那家伙没发出半点声音,因人已砸在壁墙上昏死过去。

  旁人辱他,邬雪歌勉强能忍,对妻子出言不逊甚至想动爪,那是自寻死路。

  他连脚猛踹,异常凶狠,瞳中又窜蓝火。

  真的是眨眼间的活儿,他把跃进药场二十来名自诩是高手的江湖人全给踹飞,药场的壁墙粘着好几具躯体,有的滑下了,有的直接卡出个人形不动。

  “原来是你泄漏我的行踪吗?”

  邬雪歌笑了,笑得教人毛骨悚然,他特意留下一个,最后一个,那个骂他是缩头乌龟的家伙。

  他仅踩断对方两膝,还没踹飞,他可有好多法子想拿对方炮制,就跟妻子炮制百药那样,煎、煮、炒、捣、碎……一项一项施展开来,一定能整得对方生不如死,让自己非常解气。嘿嘿……嘿嘿嘿……

  他的五指缓缓捺进那臭家伙的天灵,对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不住翻白眼。

  他愈笑愈畅怀,恨极了,所以痛快。

  所以要让这混帐东西很痛很痛、痛不欲生,他的痛快才能翻倍再翻倍……

  “雪歌,够了。”

  低柔且熟悉的声音传来,邬雪歌耳鼓嗡嗡鸣动。

  像听到驯兽铜铃和牙哨哨音的猛兽,他心头陡颤,气劲不由得一弛,头顶险些被他戳出五个窟窿的家伙白眼直接翻到底,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再无心理谁,邬雪歌只顾着循声去看。

  妻子润嫩的鹅蛋脸就在眼前,他的一手被她一双柔荑稳稳合握。

  她朝他露出笑,很美很温柔很让他心热的那种羞涩浅笑,两瓣朱唇动着——

  “是采来给我的吗?”

  他微微定神,发现被妻子握住的那一手,手里犹抓着一把野花。

  “……谢谢,我很喜欢啊。”瞬也不瞬看他,眸睫却像濡湿了,不知是感动抑或紧张,两扇长睫竟细细颤抖,连眸心亦颤。

  他就知道妻子肯定会开心的。

  她一直是个很容易讨好的姑娘啊,坚强刚毅仅是表相,她内心也很娇软柔顺,偶尔也憨得可怜可爱,稍待她好些,她就掏心掏肺。

  突然——

  “小师弟!雪歌师弟!”

  他神识一凛,被那平地一声雷般的唤声激得颈后泛麻。

  “师弟,你真让师姊好找啊……”那声感叹揉进无数情感,喜怒哀乐、嗔痴念想,若无深刻牵扯不致这般。

  邬雪歌再次调首,映入目中的是与他在玉镜山庄曾共度过十余载岁月的小师姊——元咏晴。

  “师弟……雪歌,跟我回去吧,这么多年过去,有什么恩怨也都淡了,师父他老人家是很念着你的,咱们玉镜剑宗终究还是需你和师哥们一块儿撑持啊。”

  元咏晴一边柔声劝哄着,一边探臂来拉他。

  她五指穿进他的指间,无比亲昵地扣住他的手。“听师姊的话,咱们回去了,好不好?”

  “……雪歌?”情势变化让伍寒芝脸色微白,不禁将丈夫的手抓得更紧。可她还是淡淡笑,很努力持稳。“雪歌,这位是——”

  “我要走了。”邬雪歌突然道,面无表情。

  “啊?”伍寒芝一怔,气息微紊。“那你……你晚上会回伍家堂吗?还是在外头过夜?我已吩咐灶房炖了汤,满满一大锅,是你喜欢的,你——”

  丈夫没听她说完,也没回答她的问话。

  他小臂微挥,轻易将她合握的两手震开。

  他掌中的一把野花全散落,乱七八糟掉了一地。

  不再回头,没再多看她一眼,他拉着那个唤他“师弟”的女子双双飞过药场瓦顶,消失在众人眼界。

  第8章(1)

  以狠厉手段扫光闹事的家伙,邬雪歌与女子相偕离去后,围在大庄炮制药场上方观战的江湖客大抵出现两种情形——

  一是脸色或青白或虚红,想明白后,摸摸鼻子自认技不如人,而且还是天差地远的那种距离,也就夹着尾巴安分走自个儿的路,不再上前自找苦吃。

  另一种则是立即追上。

  既然都敢追上去,轻身功夫肯定颇有火候,对自身武艺必然颇为自负。

  但不管武功是强是弱,再待着已无意义。

  眨眼间一群人走了个精光,西海大庄恢复往常平静。

  平静持续好些天,段霙等人严阵以待,结果再没见到半个江湖客上门。

  然,这样的平静仅是表相。

  邬雪歌一走不再回来,后头又追去一票高手,大庄这儿遣了不少人出去打探,连点蛛丝马迹也没探得,后来是当家大小姐要大伙儿好好做事,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能误了货期,众人才消停些。

  已然是第十晚了,邬雪歌还是没回来。

  伍寒芝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她作息没变,一样能吃能喝能睡,只是桃仁端来什么,她直接就往嘴里塞,食不知味,齐娘跟她汇报一些日常琐事时,她也能应对,甚至与外头的大小管事们议事,一样条理清晰;到炮制药场巡看时,一样能与老师傅们谈笑,但只要一人独处,她就呆了,呆呆坐着不动,仿佛入定。

  伍寒芝不知自己一个人时会那样。

  她仅是不断想起邬雪歌当日离开时的情景,蓝瞳冷淡,语调平板,将她的手震开,转身带走那名与他亲昵牵手的女子。

  他不能不回来……不能这样潇洒就走、不告而别……他不能失信于她。

  有时候会想到难以喘息,心窝疼痛,而那样的痛没办法叫出来,她依旧是呆楞着,任那种疼痛在心间反复再反复地煎熬。

  今夜的风很好,温柔还带沁凉,把园里的老梅树拂得沙沙微响。

  药场的事传了开,瞒也瞒不住,丈夫行踪不明,这事她也兜不圆,娘亲、菀妹、齐娘和丫鬟们自是担心她的状况,但自个儿的身子她知道,不会有事的,该吃的该喝的,她会养好自己,顾好肚里的娃娃。

  只是思绪从来不由人,尤其夜深人静时最难按捺。

  没想惊动谁,她披上外衫徐步来到老梅树下。

  仰首去看,月光从叶缝间筛落,叶间星星点点格外清亮,她记起他那时肚饿无食物止饥,蹲在树梢上提壶灌茶的样子,有些可怜,很令人心软。

  嘎啦!飕——异响乍起,她瞠圆眸子!

  就见与老梅树成斜对角的一座菊台上忽地张落一张大网。

  这个大网陷阱是丈夫的手笔,用的并非是寻常绳网,也不知丈夫去哪里弄到手,那张大网用利刃使劲儿割都割不掉,非常强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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