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我的。”夏夺胸有成竹地扬眉。
“你确定?”
“这份红包谢礼跑不掉。”说完后,他退出这小片天地。
夏夺凭什么这么笃定?他总是这么的有把握?
伊劫的视线缓缓调移到引发这场红包谢礼的导火线身上。
欧阳绮绫立刻弹起来,腰杆挺得笔直。她已经不敢安坐在他面前,先朝他深深一鞠躬。
“你好。”有礼有节才能心平气和地跟他沟通。
“怎么变得这么生疏?”她愈来愈有趣,这块瑰宝送给石川灵是糟踢了。
她咽了咽口水后,才小心翼翼地说:“我们还是正式一点谈话比较妥当。”这样就不会引发暧昧的失控情景。
“随你高兴,不过你还是坐下来比较舒服一点。”伊劫散发出浓浓的兴味,似乎被她逗得很乐。
欧阳绮绫乖乖坐好,又替他斟满茶水,恭请他饮用。
“没想到你还会主动前来见我。”他干脆就一享受她的服侍,举杯品茗。“我原本以为你会气到与我不相往来,毕竟昨天我们可是把丑话都说尽了。”
忆起缠绵情境,她不禁脸红,可想到他后来的威胁,又恼火。
“我也是不得已才来见你。”她撇撇唇,很委屈地道。
“既然这么不得已,那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我要能走就不会来了。”她要勇敢,不能被打垮。“无论如何,我还是得要收拾善后。”
“收拾善后?”他笑得好诡魅。“真有趣,我成了‘善后’,还是你‘收拾’的对象?我这辈子第一次受到这种抬举。”
“你又生气了?你好像常常生气哦?”是不是高人一等就会呈现这种个性?她没接触过所谓的菁英份子.面对他的侵略气息,她总是手足无措。
“你还在记恨我吗?可是我已经很诚心地跟你道过歉了,而且你……你也报复过我,害我都睡不安眠,一直被噩梦吓醒。”水灵灵的大眼睛冲着他瞧。声音却是愈来愈小声。“大人不计小人过,请饶恕我吧!不要再生我的气。我承认我欠缺思考,没有考虑后果就利用你,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继续怀恨在心,原谅我吧!也帮我跟石先生解释说,我们的亲吻只是在作戏,并没有夹杂爱情成分在其中。”她真不明白他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她道歉也道歉过了,他还搞别扭?
“凭你几句话就要我原谅你?”她的求饶是为了别的男人,她不断想把最纯洁的心灵与身体奉献给另一个男人,她怎么以为他会允许?“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太精密了点。”
“我没有打如意算盘,我只是想把事情弄得简单一点。”明明就不是很复杂的事呀!
他支着腮,想了想后,磁嗓漫出轻柔的回复。“我不要,我不想简单解决此事。”
“为什么?”
“我就是不想帮助你,把最纯净的你交给别人。”
“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还要扩大事端?”
“我又不是好人,何必帮你?”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真不帮?”她眉心开始拢聚,愈拢愈紧。
“不帮。”伊劫毅然回道。
她起身,脸蛋胀得通红。“我恨你!”他是最邪恶的大恶魔!
“恨我?”嘴角不知不觉竟浮上一抹笑。看她气极败坏的模样,伊劫觉得她好可爱。
“是!恨你,我恨死你了!”丢下话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不要靠他,再也不要靠他了!
伊劫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身影,唇畔开始绽放宠溺的微笑。
* * *
“婆婆,我要去台湾!请你让我走一趟,我一定要见见石先生!”再没有让她退却的理由,无论如何她都要去一趟台湾。求人不如求己,她要在事情还没有弄到不可收拾之前力挽狂澜。
“要去台湾?可是……可是少爷并没有允许啊!”婆婆望着一脸怨叹的小女主人,也有万分不舍。
“但我必须去!否则我会被石先生误会到死。”小手激动地紧紧死握着。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紧张?”婆婆一直处于状况外,她不懂小姐在紧张些什么?
“我发生了很惨很惨的事,若不快点跟石先生解释清楚,我这一辈子就会带着遗憾死去。”
“这么严重?”她吓一大跳。
“婆婆……”她跪坐在她跟前,向她请求着。“你也跟我相处十年了,我并不是坏女孩,我对石先生是很忠心的,你应该知道。”
“是啊,我是知道。”她点头。
“但少爷好忙好忙,忙到忽略我,忙到不记得他在外蒙古还有一位候选新娘。而我并不能让少爷遗忘我,我终究还是要想办法唤起少爷对我的记忆,对不对?”
“是对。”
“所以我打算要勇敢一点,孤注一掷。倘若我做了努力之后,少爷依然不要我,那我也死心、也甘愿。”
婆婆点点头。“听起来是满有道理的。”
“让我去台湾见见少爷。”
“这样啊……”她想了想,又点头。“好吧,不然你真的会被少爷遗忘在这个偏远的国度。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明天就启程。”
* * *
“欧阳绮绫一直在生气哦!”夏夺在收拾资料,等会儿罗林博士就要前来会合,研究下一步应该怎么执行探勘计划。由于外蒙政府忽然下达中止挖掘成吉思汗陵墓的命令,让罗林博士的计划乱成一团。
“你怎么知道她在生气?”夏夺对她的关心是否过了头?他有些不悦。
“刚才碰过面,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地转头就走。怎么,你们昨天没谈妥吗?你还在整她呀?喂,朋友,你可不要为了不想送出红包谢礼就故意唱反调,这种反骨做法到时你会后悔哦!”
“你又有什么高论了?”夏夺想当红娘,就让他满足个彻底好了。
“遇上对的女人,最好别躲开。”伊劫的气息比罂粟花还残酷,而欧阳绮绫的护身利器,就是那抹干净到毫无杂质的气质,可以压下他的奇诡。
“遇上对的女人?”伊劫明白欧阳绮绫并不怕他,她的紧张全肇始于他的挑情行为。“从你口中听来的爱情好像很容易。”见一面就爱上,吻一次就生死与共,听起来很好笑。总之,完成这次的工作后,他要把夏夺送进出版界当爱情作家,他编织爱情故事的功力挺高竿的。
“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很不容易。有些人天天见面却激不起半点爱的火花,但有人就仅一眼,就凭一瞬间的感觉就能爱得如痴如狂。”他笑。“你跟欧阳绮绫嘛,我就认为是看对眼。”
才说到她,就瞧见欧阳绮绫提着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还提着行李?”夏夺好奇地唤她。
“我去台湾。”她回首,恨恨地瞪着伊劫。
“你一个人去台湾作啥?”夏夺讶异地问。
“求人不如求己,我自己去向石先生解释清楚。”她只对着伊劫说。
伊劫扬起夜黑般的浓眉,然后很郑重地道:“祝你一路顺风。”
“哼!”欧阳绮绫立刻走人,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望着伊劫,问道:“你不会跟上来吧?”
“他当然会跟上去。”夏奋不怀好意地抢快一步说。
“我不允许你跟来!”欧阳绮绫眉心拧皱,愤怒地警告。
伊劫轻哼。“你不允许不代表我有义务配合。”
“总之——”她再次大声警告。“你不可以跑来破坏,听见没有?不许!”她非得下通牒,否则难保他又会做出什么坏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