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可以……不……”她拚命抵拒,莫名地遭受到伊畸的侵袭,令她方寸大乱。赫赫有名的伊崎私下是个浪荡浑帐吗?又或者,他口口声声所喊的阿回是激发此刻严重对峙的成因?
“你到底把我当成谁?”好不容易拉开点距离,她仓皇吼道。“你到底把我当成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到底有没有看错人?你弄清楚好不好?”季粲黎气喘吁吁地说着。“看清楚一点,我是你口中的阿回吗?我是吗?”质问的娇嗓变得粗哑无比。
伊崎没有移开过视线,她的举止神态一清二楚地呈现在他的眼中!除了一模一样的五官外,她偶尔流泄出来狡黠、愤慨的神态,带着媚态的气质,这种种的呈
现其实与阿回截然不同。并且,她徘斥他,异常地排斥!她的眼神甚至有着对他的
……嫌恶。
种种对比,他在一开始便发现了,只是不想承认。
季粲黎不知要如何是好,乱了分寸地说道:“我不过是想进你公司工作罢了,虽然我的行动很积极,但也没有太过分,为什么我得忍受你的欺负?你无端对我发这么大的火,还....还欺负我!”一对粉拳握到浮出青筋。
“阿回。”语气终于有了丝动摇。
“我不是阿回,我也不叫阿回!我姓季,季粲黎。一个刚从学校踏出社会的新鲜人,在今天以前我没有跟你见过面。在我眼中,你是我最景仰的大企业家,高不可攀的青年才俊,我只能从杂志或报章上知悉你的动向,我们不可能有过任何交集。不信你可以去查,我相信以你的能耐,想挖出我的祖宗八代绝对易如反掌。”
她一口气说了一串自我介绍,观到他逐渐平静的眸光,又道:“我只是一个大学毕业生,一个很想进贵公司服务的社会新鲜人,今天偷偷跟踪你,纯粹是想找机会毛遂自荐,我没有料到会发生认错人的误会。”她松了一口气后,不忘顺势掌握机会。如果能趁此博得伊崎的注意,就是标准的因祸得福。
纯真且温驯的阿回不会狡猾的像只小狐狸。
“你看清楚我了吧?”季粲黎满心期待他的反应能变回正常。
伊崎突然攫住她的藕臂,硬是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喂,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呀!”她紧张地嚷着。
“证明你是阿回。”伊崎表情森冷地拉着她往巷口走去。
“我不是阿回,不是啊!”他那阴沉表情比盛怒下的野兽还可怕,他一定是想杀死她!“双胞胎!我有双胞胎妹妹!”季粲黎突然嚷道。
伊崎停下脚步,回首,眼光锐利如鹰。
她气息不稳地道:“其实我是有个双胞胎妹妹啦,如果你是因长相而认定我是你口中所喊的阿回,那你一定错认了人。可是……可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在十岁时就去世了,她已经当仙女去,你也不可能见到她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不可以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下?”她不得不怀疑他是否见了鬼?
“还有呢?”冷冽不曾褪去。
“还有?还有什么?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还指望什么?”
“既然无话可说,那就走。”他又强行把她往巷口拉去。
“去哪?”她惊骇地嚷。“我不去、不去!”
“由得了你?”
“喂!伊崎!喂──”几个踉跄后,她差点跌倒。伊崎直接搂住她,不管她的嚷呼,拦下一辆车,硬塞她入座,而后车子疾驶而去,飞快地隐没在黑暗中。
“帮她做检查,彻底的检验,我要知道她的健康状况,尤其是她的记忆部分。”因箝住她皓腕的劲道一直没有放松的迹象,故季粲黎这一路想尽办法要逃脱,却都只换来徒劳无功的下场。
“是。”医护人员立刻执行命令。
这家拥有世界最顶尖医疗设备的医院是由“幻隐国际集团”所支持,院长当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与疑问。
“我不要检查!我很好,身体很健康,我没有生病。”她的挣扎反倒让围上来的医护人员把她当成病入膏肓的患者,将她压制得死死的。
季粲黎后悔了,当初接下这份工作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如果她没有去“幻隐国际集团”应征,就不会发生这种怪事。
整件事情的发展跟对方所形容的完全不同,而且出乎大家的意料外。没有人想像得到,伊崎一看见她就“迷恋”上了她,而且还纠缠着不放!
“伊崎!”她怒瞪他,尊严被伤害的难堪让她一时间忘了必须巴结。
伊崎没有响应,任由医护人员将她压制绑在病床上,教她动弹不得。
“该做检查的人是你、脑子有问题的人也是你、该当实验白老鼠的人更是你!放开、放开、放开我啦!”得不到响应,她气结。但气到脸色发白,还是没有人理会她。
病床被推进诊疗室,开始做一系列的检查工作。一下子抽血、一下子照心电图,并且把重心放在她的脑袋瓜子,做了仔细的检查……折腾了半天,她累了,也没有力气去抵抗,就随他们去吧!她决定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粲黎从睡眠中清醒过来,但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医生正对着伊崎陈述检查报告。
“初步看来上这位小姐完全没问题,她很健康,而且很正常。”
“我本来就很正常!”季粲黎没好气地接口,张开眼皮。“不正常的人是伊崎,该做检查的也是他!”
医生倒抽口气,她竟敢口出此言?!
“你先出去。”伊崎没有动怒,只是淡淡说道。
“是。”医生立刻带着报告书退出。
伊崎踱向她,季粲黎则撑坐起身子,侧过首,观看他的举动,也对上他的眼眸。
他在床畔坐下,迎视她的注视,眼睛一瞬也不瞬。
“你、你在看什么?”季粲黎再一次地搓着冒出鸡皮疙瘩的藕臂。她承认输了,那两道迫人的冷眸令她浑身不自在,那种被看透、无所遁形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你还不甘心吗?我被你整得这么狼狈,你还想怎样?”
“为什么不哭?”他忽然问。
“啥?”她一愣。
“你为什么不哭?为什么?”食指指腹探向她的眼眶下,停驻,然后轻柔抚摸着。“从昨晚到现在,你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没有.....”
“哭?我为什么要哭?”眼前的深邃眼眸激闪出吸引人的魔力,像要引导她说出心底最深处的真话似的。而她,确实被他的眸光给牵引了。她道出实话。“我不哭的,我最讨厌哭泣了,这么丢脸而且懦弱的行为,我最不屑为之。”
伊崎一动也不动,旦不发出一点声音。季粲黎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尴尬地手足无措。
“你又想做什么了?”
“阿回。”
她像被针扎似地弹起,咬牙迸话。“我、不、是、阿、回!”
“不是吗?”
“不是!”
停在她眼眶下的指腹开始沿着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滑移着。季粲黎不敢妄动,深恐触动他的神经线,一个不小心会死在他的手指下。
她很懂得见风转舵,也把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词汇诠释到淋漓尽致。
“你是为了要进入我的公司工作,所以才出现在我面前?”视线不曾从她脸上移开过,他看得仔细、看得专注,将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份情绪都一点一滴地收进心版里,与阿回相较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