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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如此极端凉薄的男人,想起来就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如果没有必要,今生最好不要再相见了。

  为了抚慰自己受伤的心,她一头钻进被窝,自欺欺人的把自己裹成,团,努力分心想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希望赶快忘记这件坏事。

  以前她一心全在赚钱上头,这些日子不用和那些商贾们斡旋,实在很轻松。不用想办法从他们口袋掏银子出来;也不必在陌生的海域里颠来倒去,担心着出没不定的海盗和气候、担心着要是血本无归怎么办?以往要担心操烦的事情太多了,就算人休息了,脑子里根本不是那回事,直到这一路南下,左右无事,才发现睡到自然醒是那么令人快乐的事情。

  想赖床就可以赖,要赖多久都不会有谁来唠叨,起床了,有人伺候,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简直颓废到一个极致,她两世为女子,却在遇到湛天动以后,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没志气吗?好像也不至于吧!

  不过她这么懒散,会不会遭人诟病?闺誊难听,以遭退货云云?可只要她认定的这个男人不开口说话,其他人要说什么她管不了,也不关她的事就是了。

  这般胡思乱想,她想得昏昏欲睡,却没料到帘子一动,林低头反手撑住帘子,让湛天动进来,她和齐才侧身跟着进屋。

  湛天动一进来就见到西太净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条白狐皮褥,小脸闷得红彤彤的样子,那鸡窝头和整个人包在白狐皮褥里的糗样,令他顿时闷闷笑了起来。

  西太净听见声响,赶紧掀开被褥,努力收拾妆容。被逮到白昼睡回笼觉,她松开了咬紧的唇,玉面微红,“我晨起的时候忘记铺床了。”铺床叠被可从来都不是她的事,这下是越描越黑了。

  湛天动错愕了下,化闷笑为朗声大笑,“需要我回避一下,让你觉得可以见人了再出来?”这根本是调侃她!西太净在心里把湛天动臭骂了一顿。这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屋不大,就一间堂屋,两间耳房,加上后面的小厨房,所以也没法子像在扬州的时候分个里外,她缓缓捋平衣裙,拢了拢头发,趿了鞋子,摆出端庄形象,也不忸怩的露出小小贝齿,对着林和齐说:“见笑了。”都是面生的人,能随着湛天动进房,一定有要事。

  “往后她们就跟着你。”湛天动也不挑她的刺,没什么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在湛天动身后一小步的林和齐站出来。

  林有张银盘似的脸,倔强的淡眉,平淡的容貌,但胜在个子高姚,穿着男装,目光换过几遍的看着西太净,只觉得新奇,没有恶意。

  左“林见过太净小姐。”人没什么特色,就连请安的声音也一样,平铺直叙,让人一听即或许就因为她不起眼,正是暗卫的好人选。

  “齐见过太净小姐。”她一说话就眼挑眉毛动的,很有股风情。

  西太净忍不住把眼光转回去看湛天动。

  “她们以后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今天的事,再也不许发生了。”

  “我哪需要什么护卫……”一想到今儿个的事,理不直,气不壮,在看到湛天动无可商量的表情后,西太净很孬的把余话吞进肚子。

  “你啊,没有一个地方不让人操心。”见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自己,他心情复杂的看着她那眉眼生媚的可口模样,敛下不该有的想法,“对你好,你也看不出来!”

  “大当家赏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话都说到这分上了,要说不收,她就太不知好歹湛天动见她收了人,淡声说了要出去听事便走了。

  西太净和气的笑了笑,将两手交叠在腿上,看着穿劲装的林,细声的问:“你是姑娘家吧?!“我是个寡妇。”林顿了下,看西太净没有别的表情,又继续说:“我十四岁嫁人冲喜,他……我那口子没半年就去了。”

  “那怎么会变成大当家的暗卫?”

  “我那男人去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事又没有儿女傍身,公婆说我克夫,妯娌笑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我忍了三年,一过丧期就逃了。我一个孤身女子,路上遇险,双拳难敌四手,是大当家救了我,我发过誓,自己这条命就是大当家的,不论水里来火里去,我都不会有第二句话。”没有感叹自己孤苦伶仃,没有自叹苦命,像在谈天气似的。

  西太净听了,久久无语。

  女人是菜籽命,扔到哪长到哪,运气好的,掉到肥沃的土地,能长得肥美鲜研,要落在贫瘠的沙地上,就只能自立自强了。

  “不要往心里去,反正那些让你恶心的人以后都不会再见,我们要往前看,过自己的日子要紧。”

  “小姐说的是。”她这是在开解自己吗?林颇为惊讶,这位小姐给人的印象和一般小姐截然不同,听说她颇为厉害,赚钱的手段寻常男人都不及她半分,在印象中应该是精明干练、冷淡又倨傲的人,可而止的关怀不冷淡,也尤过,反而让人觉得自在。

  果然,听说都是不准的。

  “再说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林。”

  居然是四大暗卫其中一个。

  “那你呢?”她微微偏了头,转向齐。

  “小姐问我名字吗?我叫齐,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齐。”齐笑得很天真,让人不觉得她在卖弄。

  “读过书?”

  “要替大当家办事,多少都得认着点字。”况且她又比别人认真。

  齐有问必答,一双黑溜溜的眼珠看似灵活,在和西太净对话的时候却眨也不眨。西太净不知道湛天动的护”都是百里挑一的,那条件并不比皇城里的羽林军要来得逊色,他的手下岂有省油的灯。

  林和齐?“这是姓氏还是名字?”都只一个字,可以是姓氏,也可以是名字。

  齐看着默不作声好像有她代答就可以什么都不说的林,道:“我们没有姓氏,也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你们往后要和我在一个院子里,林,你可还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如果想拿回来用,我不反对。”

  “前尘往事奴婢已经忘了,请小姐赐名。”既是暗卫,也要由属下改口叫奴婢了。谁见过小姐给奴婢命名还要问过奴婢的?就这么小的事,西太净因为去过不少国家、岛屿和地方,更懂得发挥收服人心的技巧。

  西太净沉吟了下。“就叫麟囊吧。”

  林怔了下,这可不是什么春兰秋菊、夏荷冬梅那种落了俗套的奴婢名字,她淡淡的眉和平凡的眼仍旧没有什么波动,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欢喜。

  “谢小姐赐名!”她第一次给西太净行了个福礼。

  齐见林得了名字,也眼巴巴的瞅着她的新主子。

  她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女子就算生下来是奴婢的命,也分三六九等的,她的容貌不是女主子小姐姑娘会喜欢的那种类型,被误会嫌弃、被当成她就是那种等着要爬上男主子床的狐媚子女人,也是常事。

  当西太净的眸光移到她身上时,她已经做好被“退货”拒绝的准备。

  “你长得好看,性子看起来也活泼,就叫婳儿好了。”

  “小姐……要用奴婢?”用她是因为不好拂了大爷的面子,或是有别的打算?

  西太净只觉她的反应有趣,“你觉得自己能力不够,不足以留在这里吗?”

  “当然不。”当一个被人使唤的丫头和打打杀杀比起来,至少有几天安稳的日子可以过不是?“奴婢是怕小姐不喜欢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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