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岳钧撇了撇唇,觉得这事棘手极了。
“干么,你和章萃琳是什么关系,一副像是要替她出头的样子。”皇甫桂凉凉睨去。
“我只是想要确定这件绯闻的原由始末,毕竟这攸关正在播映的戏剧。”皇甫桂怀疑地扬起眉,问向宋胜儒,“宋哥,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下子真的是麻烦了。”宋胜儒重重地叹了口气。“是章萃琳希望我能制造机会让若望和她碰头谈谈,所以我才会让少传当烟雾弹,可谁知道她会昏倒,甚至事件一件件地爆发,巧合到我不得不认为是章萃琳刻意这么做。”
“你的意思是说,怀孕的事是子虚乌有,她只是想整死若望?”岳钧低声道。
“章萃琳撒了饵,媒体就像是食人鱼一样围上来,非啃得若望尸骨无存不可。”他认为这手法就像是她毁了上一个B咖男友一样。“现在麻烦的是她有孕四个月,若望又没记忆……”
“宋哥,我想章小姐应该没有怀孕。”站在皇甫桂身后聆听良久的大庆忍不住开口。
“你以前在妇产科实习的是不是?”宋胜儒没好气地道。
皇甫桂深知大庆的性情,要是没把握的事,他是不会说出口的。“你为何会如此认为?”
“因为章小姐没有怀孕该有的微微水肿,就算再瘦的女孩子有身孕,那张脸一定看得出端倪,再者,章小姐一直都踩着高跟鞋,身穿贴身套装窄裙,这实在不太像是一个怀孕之人会做的打扮。”他在宫里待得久,曾经听一些道行深的前辈提过,有孕意味身噙湿气,没肿在脚也得水润在颊,可是章萃琳完全没有这几点特征。
“而且上个月在别墅拍摄外景,那几晚都有瞧见她喝了不少酒,她要是怀孕就不该饮酒吧。”
“确实,我也瞧见她喝了不少香槟。”岳钧沉吟着。
“所以她根本就没怀孕?!”宋胜儒击掌道。“真是太狠了,竟然硬要将若望塑造成负心汉。”岳钧似笑非笑地道:“打一开始,她就没有发表任何声明和言论,那全都是别人证实,再加上媒体捕风捉影,巧立罪名。”
“但事件一桩接着一桩,要说不是章萃琳在后头操纵,谁信?”宋胜儒哼笑了声,对章萃琳更加嗤之以鼻。
“她只要躲在后头,到时候要是谎言被戳破,就把事都推给媒体,一切与她无关。”
“相对的,如果要在这当头止血,直接找她是最快速的。”岳钧叹息地道。
“她要是肯好好谈,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又是恐吓威胁,又是操纵媒体。”皇甫桂想了下,突道:“我在想,也许当初拍摄中马儿发狂,甚至是弓弦断裂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不可能!”岳钧想也没想地道。“说她会耍些小聪明整人,或是寄恐吓信吓唬人倒还可能,但真正伤人的事她不可能做。”
“你凭什么如此肯定?”岳钧咬了咬牙,豁出去的道:“凭我是她异母大哥!”宋胜儒闻言,心忖着这可是演艺圈的一大新闻哪,但他不会说出去,因为他也有张蚌壳嘴。
岳钧没好气地瞪着皇甫桂。“当初你车祸后对她避而不见,身边又多了个女助理,我自然会对你的女助理有兴趣,想要知晓你心里在想什么,毕竟我也不想见萃琳受伤。”皇甫桂这才明白,原来他缠着钱少传是为了章萃琳。
“我会认为与她有关,并不是故意把她想得恶劣,而是——”皇甫桂提起进套房时,她端来的那杯酒有异味的事,“而我突然想起……在一个地方,也是她拿了一杯有味道的酒给我,我喝下之后意识昏沉,然后就出了车祸。”这是他仅能拼凑出的片段记忆,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怎么可能……”岳钧沉吟着。“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跟她问个清楚,顺便确定她是否有身孕,稍稍吓吓她应该是可以问出实情。”
“那就麻烦你了。”宋胜儒万分感激地道。
“这是我该做的事。”岳钧起身,神色有些疲惫,但还是如往常般拍拍皇甫桂的肩。“你这小子没了记忆的事连我都瞒,害我老觉得你像是变了个人。”
“是他不准我说。”皇甫桂把事推到宋胜儒身上。
“对对对,都是我要求的。”宋胜儒没好气瞪他一眼。“很晚了,我也要先回去研拟一下对策,你这两天刚好没通告,干脆在家里休息,不要给我溜出去。”皇甫桂摆摆手,算是回答,待他们一走,他便举步回房,就见钱少传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发呆。
“少传。”他轻声唤着。
“你们聊完了?”她猛地抬眼,朝他伸出手。
皇甫桂笑柔了黑眸,走向她,轻柔的将她拥入怀里。“放心吧,有宋哥和岳钧在,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大庆说他确定章萃琳没有怀孕,这件事你可以稍稍放下了吧。”
“真的?”她把脸偎在他的颈项,心底还是莫名不安。
“怎么了?你不相信我?”他垂眼望着她,大手轻抚着她苍白的小脸。
“你不会不见吧,若望。”她的颊摩挲着他的掌心。章萃琳有无身孕、她成了千夫所指的小三……这些对她来讲都不重要,她比较害怕的是失去他。
皇甫桂脸色微沉。“我是皇甫桂,你希望留下的到底是谁?在你眼里,你看见的到底是谁?”只是习惯还没改过来,真是爱吃醋。钱少传没好气地闭了闭眼。“我谁都看不见,我只能凭感觉,我喜欢的当然是你,希望留下的也是你,可是我会有罪恶感,因为这是若望的身体,如果像你讲的,也许若望还在,也许你会消失,我……”面对这难题,她是真的束手无策。
“那只是说说而已,你这般当真?”
“你骗我?!”她眯眼瞪去。
“也不能说是骗,是我瞧见了一些记忆,仿佛就像是谁在警告我。”那一瞬间,他只能猜想是如此。
但如果说马儿发狂,弓弦断裂都不是章萃琳所为,那么又会是谁?
他忖着,任由她偎进自己怀里。她只有不安的时候才会像只猫儿般在他怀里撒娇。
“没事,别担心。”他俯身亲吻着她的额、她的颊,缓缓地落在她的唇上。
她没有抗拒,早已经习惯他的亲吻,甚至企图要得更多。
皇甫桂微愕了下,随即被她压在床上。“少传,我们还未成亲……”
“我又没要你负责!”到底是不是男人?!老是亲她摸她,玩她是不是?
“我自然得对你负责,我要娶你,我……”话未尽,已被封口。
她生涩地吻着他,小手甚至直往下腹而去。他是个皇子,早识云雨,但他恪守礼教,是因为爱她怜惜她。
“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发乎情,止乎礼,这年头没人会理古人说过什么!”她要占有他,她想要有他的孩子,如果有一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至少还有一个孩子在身边,证明她拥有过月亮,证明她曾经爱过。
“既然如此……”他随即将她反压在床,与她唇舌纠缠,大手滑入她的小背心底下。
钱少传倒抽口气,惊觉这家伙并不是圣人的料,他是严重的心口不一,他分明是个高手!
转眼间,他用体温熨着她赤裸的身躯,教她不禁羞怯地蜷缩起身子。
“怎么了?”他粗嗄喃问。
“不公平,你把我看光光了……”她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根本公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