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灵光一闪,兴奋地站起身。“有了!我想到一个万全的办法,可以保护师姊,不让对方有机可乘!”
花千千盯着师妹欣喜的表情,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师姊,你先等着,我先回王府一趟,你在这里等我消息!”说完,白雨潇即刻转身,也不给花千千询问的机会,匆匆出了宅子,赶回王府去找她的王爷夫君。
花千千目送师妹离去,失笑摇头。“真是急性子,都当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夜清来到她身边,与她站在一块儿,问道:“她真有办法?”
“我这师妹呀,妙人一个,脑子里的鬼点子也特多,她若说有办法,那就是有办法,咱们就等等吧。”
她转身牵起夜清的手,将他拉回桌前。“来,吃寒瓜。”
“好。”
“这寒瓜是爱慕我的林员外送的,你可要多吃点。”
“……”夜清不语,望着她妩媚含笑的容颜,目光落在她送入嘴里的红肉寒瓜上,不说二话,倾身向前,含住她的唇,抢走她嘴里的寒瓜,品尝那美味的丁香小舌。
第10章(1)
白雨潇悄悄回到王府,熟门熟路地摸进来,一进院子,就见到屋前跪了一地的仆人。
看见这阵仗,她傻了好半晌,接着大大地叹了口气。
不用问,能让她院子里的奴仆跪了一地,除了司流靖还会有谁?肯定是她溜出府的事被司流靖知道了,不过他不是要陪皇上南巡吗?今早出门的人,怎么又回来了?
她也真是时运不济,安分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偷溜这么一回,居然就被逮了。
白雨潇躲在树后思考着,大约想了一刻,心下有了决定,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反正迟早要面对,于是她壮士断腕一般地走出去,也不进屋,也不问怎么回事,而是找了个空位跪下来,和大伙儿一起凑热闹。
这下子把那群跪着的奴仆给吓傻了,在一旁奉王爷命令监视的大管事也被惊住了。
陵王妃不但是主子,更是王爷的心头宝,王妃在他们面前跪着,大管事和护院们哪里还能冷静?
“王妃娘娘,您可别折煞奴才了,快起来吧!”大管事命令旁边的丫鬟快把主子扶起来。
“不准碰我!”白雨潇对丫鬟们命令,又瞪了大管事一眼,威吓道:“我就喜欢跪着,何时轮到你来管我了?”
这大管事是负责王爷主院的,白雨潇这么跪着,就是要让司流靖知道,他罚她院子里所有奴才跪着,那她身为主子也有连带责任,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也要跪着。
她眼角瞥见已有护院匆匆去禀报王爷,她知道,自己偷溜出府肯定把他给气死了,不过她这王妃也不是白当的,她早就摸熟司流靖的脾气。
他故意让一干人等跪着给她瞧,就是要她去求饶,如果求饶有用,她是绝对不会犹豫地去向他求饶认错,但是这么做一定无法消弭司流靖的怒火,最高竿的做法就是先罚自己,她这王妃都放下身段和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跪了,他能无动于衷吗?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的工夫,有人踏进了院子,她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那股压迫而来的窒息感。
一双黑底绣着金线的靴子大步来到她面前站定,白雨潇低眉垂首,顺着靴子慢慢往上瞅,果然瞅见一张怒气阴沉的冷面,虽带着愤怒,依然俊逸过人。
一瞧见夫君怒不可遏的神情,那双眼都要喷出火来了,白雨潇立刻识相地做出小媳妇心虚懊悔的模样,还诚意十足地颤抖着身子,眼里打转的泪花更是示弱时不可少的工具。
“王爷,妾身有罪。”她用着可怜兮兮的哭腔道。
“你也知道有罪?”
“知道,所以妾身跪着呢,妾身该死。”
司流靖知道她是故意的,眼角抖了抖。他本来决定这次不管她怎么求饶,绝不轻饶她,但他又舍不得罚她,于是就罚她身边的奴才,让她心疼,让她怕!
谁料到这个狡猾的小家伙,居然自己先跪了,逼得他不得不亲自过来。
“好,很好,你倒是舍得下王妃的面子,不知羞耻地给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了。”他每一字皆是咬牙说出,弯曲成拳的指关节发出“喀吱喀吱”的响声,仿佛随时想掐死她似的,当然,这也只是做出来的架式而已,没人相信王爷真舍得掐死王妃。
任白雨潇再顽皮,也知道这回司流靖真是气大了,平日在他的容忍范围内,她耍耍小心机、任性一下可以,因为他宠她,但是他也有他的底限,一旦越过了底限,恐怕就无法简单善了,他不会伤害她,却会拿她的人来对付她。
幸好,白雨潇懂得察言观色,见招拆招,她立刻含着泪花愧疚道:“王爷的生辰快到了,妾身以为瞒着王爷偷偷准备生辰礼,能给王爷惊喜,却不料妾身想错了,倒令王爷气恼,妾身该死!”
司流靖怔住,原本不管她说什么理由,他这回都不依她,哪知一听到生辰礼三个字,他便顿住了。
给他惊喜的生辰礼?是什么生辰礼?他觉得这是陷阱,不该问,但又禁不起心中的好奇,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主意多,她带给他的意外,从来不缺惊喜。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好奇,这想法就搔得心中麻痒难抑,越不问就越想知道,简直憋得他一口气上不来,偏偏她只是可怜兮兮地瞅着他,也不再说下去。
司流靖在心中天人交战着。当着所有奴仆的面,他拉不下面子,可他又很想知道她这次在搞什么花样,最后,他还是输给了心痒难耐的好奇心。
“跟我进来!”他沉声命令,越过她往屋里走去,虽没叫奴仆们起身,但至少让人知道,王爷这是动摇了。
白雨潇眼中闪过一抹亮芒,但仍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低着头,起身跟随在夫君身后,小心翼翼地进了屋。
主子们进屋后,不管是跪着的还是没跪着的奴仆们,全都左右瞄着,从彼此的眼中瞧见一抹希望之光。
“我赌五两银子,押娘娘赢。”
“我赌十两银子,押殿下赢。”
“我赌十两,押娘娘。”
“三两,殿下。”
“四两,娘娘。”
“喂喂喂,你们这是反了,公然聚赌,就不怕王爷惩治你们?”
“大管事,您赌不赌?”
大管事板着脸,犹豫了下,往屋里头看了一眼,然后蹲下来,拿出银袋。
“我赌二十两,押娘娘赢。”
奴仆们在屋外下赌注,押注最大的王妃娘娘敛眉低首地站在夫君面前,一副愧疚小可怜的模样,而司流靖则坐在太师椅上,一双锐目盯着她。
白雨潇瞄了司流靖一眼,见他只是瞪着自己不说话,端着架子,看来这话题得由她来开头才是,于是她上前拿起桌上的白玉壶,倒了杯水,端起杯子讨好王爷。
“夫君,喝茶。”她笑得极尽谄媚,完全不掩饰讨好的心思,不但不能隐藏,还要故意做得夸张,越明显越好,这表示她在乎他,他才会高兴。
司流靖瞪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往一旁的茶几上重重放下。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倘若故意以准备生辰礼当借口来诓我,我不会饶了外面那一干奴才,全部送走!”
白雨潇立即跪下,抱着他的大腿,仰着一张小脸,惶恐地道:“夫君,水儿说的一字不假,是真的准备了生辰礼要给你惊喜呢。”私底下,她自称小名水儿,喊他夫君,因为司流靖喜欢,很吃她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