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问她怎么回事,千千编了个理由哄她,说自己一发现总督大人心怀不轨后就逃出来了,来不及通知他们,至于总督大人想把她献给贺彪一事,她没说,也不能说,免得打草惊蛇,毕竟她还打算查探此事呢。
柳娘听了半信半疑,但是看千千的样子又不像有事,人也确实回来了,便放下心来。千千吩咐她,为免夜长梦多,最好即刻启程回京,柳娘应是,忙出去命人张罗。
三日后,花千千一回到千秋阁,立即写了两封信,绑在信鸽腿上送出去。
总督大人和山匪有勾结,这可是一件大案子,花千千当然不会放过,她这个暗捕决定好好暗中调查一番,冯朝刚敢打她的主意,她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惜,到了晚膳时刻,花千千听到柳娘送来的大消息时,差点没把嘴里的汤给喷出去。
“你说什么?死人头?”
“是呀,听说这事不只丰阳城,连京城都传遍了,那人头就挂在总督府的大门上,血淋淋的好恐怖。”
花千千心下暗叫不好,赶忙追问。“可知道死的是谁?”
“听他们说,好像是叫什么彪的……”
“贺彪?”
“对对对,叫贺彪,咦?你怎么知道?这人是谁啊?”柳娘好奇地问。
“他是山匪头子。”花千千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山匪头子?天哪,那可真是死有余辜,不过话说回来,这对方把人杀了就算了,为何还把山匪头子的头挂在总督府的大门上?”
“我哪知道,我还想问你呢。”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不过花千千不用问也猜得到原因,人是夜清杀的,原来他卧底在总督府,目的是要杀掉贺彪。
她禁不住有些咬牙切齿,这个夜清动作也太快了吧!她才刚刚立下万丈雄心,想要好好查探总督府,并将这群山匪一网打尽时,却慢了一步。
柳娘不知花千千心中所想,叨叨絮絮地继续说:“听说衙门官差把总督府给包围了,刑部还派了人马去丰阳城,除了雷捕头大人,连陵王也去了呢。”
“喔?是吗?”花千千恹恹地回应,这下好了,她的大案子飞了,有雷大神捕和陵王出马,哪里还有她这个小捕快插手的分?
都怪夜清,这男人尽是跟她抢饭碗!
柳娘又唠唠叨叨地跟她说了其它的事,花千千只是敷衍地响应着,等柳娘离开后,花千千吩咐侍女洁儿,从明天开始接下来的三日,她都不见客,有什么事等三日后再说,若柳娘问起,就说她出城散心去了。
洁儿侍候姑娘久了,知道姑娘的脾气,连忙应了。
花千千交代完后,便回房换上窄袖劲装,戴上纱帽,提起剑,将一袋东西背在背后,施展轻功而去。
她在京城郊外有处宅子,狡兔有三窟,千秋阁只是其中一窟,当她想一个人放松时,便会来到这处宅子里休憩。
在千秋阁里,她的身分是舞魁,但是在这处郊外的宅子里,她便做回了真正的花千千。
守屋的仆人戴婶一见到她,忙上前招呼,花千千对戴婶道:“我肚子饿了,去做点吃的来吧。”
戴婶应了声,便去厨房命人张罗,花千千进了自己的屋子,将背袋直接搁在桌上,便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打算闭目养神一下,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道惊喜的女子声音。
“三师姊在?太好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瞧我运气多好。戴婶你去忙,我自己进去。三师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花千千目光大亮,嘴角也弯了起来。
一名女子跑了进来,她生得娇俏可人,一双美眸水灵灵的,与花千千的妩媚风情不同,她清秀明媚,性子爽朗,一见到花千千,立刻展开双手迎向师姊。
花千千也展开双臂等着与她疼爱的小师妹白雨潇拥抱,谁知人没抱到,对方却是直接越过她,扑向桌上那一大袋东西。
“这是什么?三师姊带来的东西,肯定令人垂涎!”
花千千怔了下,放下手臂,随即笑咪咪地说:“你肯定喜欢,不过血淋淋的,看起来挺吓人就是,你小心别受惊了。”
白雨潇动作一僵,正要打开袋子的手停住,狐疑地看看师姊,乂看看袋子,这东西大小跟人身上某部分一样,又说是血淋淋的,难不成是……人头?
白雨潇双目明亮。“那我更要看了,师姊这次抓了什么人?赏金多少?砍这颗头肯定很值钱吧?”一打开袋子,白雨潇那明媚清丽的脸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
“咦?不是人头啊?这是什么?哪有血淋淋的?”
这时戴婶从外头端了两碗汤进来,笑道:“两位姑娘来喝碗冰镇莲子汤,消暑去热。”
花千千哼了一声,拉着白雨潇的手臂一块儿坐下,还一边数落——
“还装,知道你爱吃,特地带了大颗的寒瓜给你解馋,你在信里不是说,王府里的寒瓜太少,吃得不过瘾吗?这一整颗给你带回去,撑死你!”
白雨潇惊喜道:“原来寒瓜长这样呀?前几日圣上赏了寒瓜下来,王爷命人五马分尸分给每个院子,我只分到一小块,都没见过全尸呢。”
小师妹一见到她就口没遮拦的,花千千早习以为常,因为自己也不遑多让。
“急什么,想分尸有的是机会,整颗让你带回去,要杀要剐随便你。”
“我就知道师姊疼我,师姊对我最好了!”白雨潇立即补上一个大拥抱。
“少来,热死了,到一边凉快去。”花千千故意推着她,不给抱。
两位师姊妹相见,少不得互亏斗嘴一番。原来这颗寒瓜是花千千的爱慕者送来的,对方是个商人,特地从南方运上来讨好花千千。
白雨潇啧啧称奇。“三师姊真厉害呀,这寒瓜可是朝廷今年的贡品之一,许多大户人家想吃还吃不到,就连我在王府里,也只分到一小块而已。”
“谁叫你嫡妻不当,偏要进王府给人家王爷做小妾,连吃块寒瓜都那么可怜。”
白雨潇笑嘻嘻地回答。“当小妾才好呢,有吃有喝又有得住,日子悠闲。”她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逢年过节,还有戏班子可看,还有舞姬跳舞——对了师姊,你什么时候也来王府里献个舞吧?让我有眼福欣赏欣赏。”
花千千的食指戳了过去。“你讨打啊,不说废话,我问你,你那个王爷夫君现在如何了?”
“伤势差不多好了,毒也完全解了,没事。”
“你照顾了他一个月,他都不知道是你?”
“不知道才好,省事。”
戴婶进来,把空汤碗收走,说道:“两位姑娘,沐浴事物都准备好了。”
“戴婶辛苦了,这儿没事,你先下去吧,我们自个儿来就行了。”
这座郊外的宅子地方不大,用来当作休憩之所,除了戴婶夫妇和两名小厮,便没其它仆人了。
戴婶知道两位姑娘有事要谈,便恭敬道:“好的,姑娘若有事,再唤我来。”
说完后便躬身退出去了。
戴婶走后,白雨潇说道:“师姊,你先洗吧,你洗完我再洗。”
花千千抓住她的手腕。“分什么我先你后的,当然是一起洗。”
“啊?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坦诚相见才好说话,咱们边洗边聊,顺道看看你最近长肉了没有。”
“哎?师姊,不要啦——”
“害羞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个小妾,肚子也没个消息,可见伺候王爷不够力,让我好好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