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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这世道和她的前世在新闻方面并没有什么不同,一个消息的存活率不过就那么几天,几天过去,新的新闻又出现,人们就健忘的忘了从前,而所谓的从前也不过就几天、一星期,更远点,几个月而已。

  “你别想的太美了,你初露啼声的文采,竟然能让郡王给你写字,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能不轰动吗?”他终于确定,不过数年不见,表妹已经成为一个精采绝伦的才女。

  “那个地痞流氓,他的字这么值钱?”

  芮柚紫哪会知道任雍容在人文荟萃的京城能担得起“惊才绝艳”这四个字,绝非泛泛之辈,也不是浪得虚名,他那一手书法,字字如金,一笔水墨画有多少收藏家即便倾家荡产也求不得。

  旁人以为他凤郡王任雍容没有实力,只知玩乐不懂事,只有他们这几个死党才知道他才智过人,有勇有谋。

  地痞流氓?谈观差点噎住。

  这评语……到他这里就好,到他这里就好。

  “不谈他,这两瓶春缪麻烦你带回去给舅舅,说是柚娘孝敬他的。”她对攸关任雍容的话题不感兴趣,就此打住。

  她答应回雪要早去早归,把特意为舅舅特制的纯酿让谈观带回去。

  她那舅舅别无其他嗜好,闲时喜欢小酌几杯而已。

  “这是爹最喜欢的酒。”

  “还有一事,就是帮我寻铺子的事情,暂时不要让舅舅知道。”她不想让爱护她的长辈担心。

  “自然。”望着芮柚紫,谈观欲言又止,不过她仍看出来了。

  “表哥有什么话尽管说。”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和凤郡王在一起?”

  “交友是表哥的自由,何况因为我的关系,你和那一位也有着弯弯曲曲的姻亲关系不是?”她不是那种“我不跟你好,别人也休想和你走在一块”那种气量狭窄的人。

  谈观不应是,也不应不是。

  芮柚紫歪头想了下,心下了然。

  这年头,重农抑商,商是最末流,商家的地位最轻。

  自古,商户想要钱途光明,就少不了官家扶持,朝中有人,自是万事大吉,没有人脉,若遇上贪官,各种税目就够你受的了。

  谈家是商户,不靠九皇子、任雍容打通关系,谈家生意怎么可能做那么大?

  但辛苦一场,又何尝不是为别人作嫁?

  她正了正身子。“这也没什么,凡事有利必有弊,钱虽然挣得少了点,没有人来捣乱,一家人平安才重要。”

  谈观点点头,这表妹,每见一回,给他的感觉越发不同。

  芮柚紫陪着他把那壶名为“暗香”的佳酿喝完,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才起身离去。

  甫踏进家门,喧闹又带尖锐的声音直钻进芮柚紫的耳里。

  那是一个穿着豆绿比甲的丫头,叉着腰,气焰高张的指着回雪的鼻子骂道:“凭什么不让进?我家姨娘可是一片好心来探望郡王妃,你是什么东西,敢挡路?”

  “月香姐姐,不是我不让进,是我家郡王妃进思过院以前,郡王有令,不让出也不让进,姨娘探望的好意,奴婢会转达我们郡王妃知道。”这是芮柚紫教给回雪的官方说词,拿任雍容来作梗,看哪个胆子被狗吃了的敢硬闯。

  “你这听不懂人话的小蹄子,好狗不挡路,我今天就偏要进,有眼力的给我识相点滚边去,惹恼了姨娘,没有你好果子吃!”

  大宅里得势的丫头比落魄的主子厉害,甚至能指着不受宠爱的主子丫头鼻子开骂。

  狗仗人势的奴才,很典型的一个。

  要芮柚紫说,凶的不可怕,凶在脸上的本事有限,可怕的是完全不凶,就像看着可怜楚楚,给人一种无害、弱不禁风让两个丫鬟扶着的花姨娘。

  为妾,有美貌不代表可以得到恩宠,可没有美貌便难上加难,在这高门大户里,美貌不是唯一条件,却是必备条件,除此以外,还要有手段。

  这位花姨娘给人一瞧就是无限美好、满脸天真的感觉,但内在一肚子尔虞我诈、心狠手辣。

  她很不幸在刚穿过来的那些天,因为身子利索了些,让回雪扶着她出门透透气,亲眼见过这个眉目如画的小妾,亲手将走廊挂着细竹铜勾鸟笼子里的百灵鸟抓出来,将它活活的分肢解体,嘴角泛笑,可眼中的狠毒清晰可见。

  越是看起来无害的女人,害起人来越是可怕。

  芮柚紫宁愿去做苦力,都不愿意和这府中的莺莺燕燕打交道。

  但是人在江湖,许多事情不是你想避开就能没事的。

  譬如她这思过院,以为不会有人问津,起码能得一片宁静自在的天地,可是这个做小妾的,没有亲戚串门,没有妯娌走动,没有朋友来访,受不了后院寂寥的花姨娘,敢情好,这会竟想起她来了。

  “姨娘,这丫头好生无礼,一点也没把姨娘放在眼里,奴婢好声好气的与她商量,她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气焰嚣张的丫鬟月香回头便告状去了。

  花姨娘微微蹙眉,宛如西子捧心,只见她冰肌玉肤,口若含朱,眼波一转,真有说不出的风流美丽。

  “没用的东西!”语调轻柔,可口出的话却令人心颤。

  “是。”月香轻颤了下。

  她伺候的这个主子,美则美矣,脾气却暴躁异常,只要稍有不如意,遭殃的一定是她们这些奴婢。

  与她一同服侍姨娘的轻风,因为给花姨娘梳头时不小心力气没拿捏好,被花姨娘狠狠拧了眼皮,还被掮了个大耳刮子,脸眼肿得无法出门见人,还被扣上伺候不力的帽子,罚了半个月的月钱。

  所以她们伺候起花姨娘莫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任雍容又不在这,这位花姨娘到底矫情给谁看?芮柚紫抹了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把脸上的古铜胭脂给抹了个仔细,接着将头发上的儒巾拆下来,披泻下来的如墨长发分成几股,随手编成长辫。

  这样多少能遮掩几分男装打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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