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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个积年旧事……

  “奶娘,你是说当年大房出的意外真是人为的,贞观那兔崽子想趁机翻旧帐?但是那些个老人能顶什么用,真正服侍在大老爷和大太太身边的人要不被打发去了庄子,要不早就老死了,府里面留下的这些,压根就是些不着调的。”

  “太太,不管贞观庭那位想掀起什么风浪,那也是两房兄弟间的不对盘,和我们一点干系也没有。”薛艘嬷在严氏身边久了,对自己奶大的主子十分明白,懦弱娇气是有的,但是人真的不坏,害人之心更是不可能有。

  主仆两人各怀心思,对于露白不按牌理出牌的行径苦恼着,哪里知道府里一些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们的管事婆子在茶房里喝茶嗑瓜子的闲扯,没多久,三太太因为三老爷多日不着家,不沾雨露,心情烦闷寂寞因此觉也睡不香,眼下两道黑眼圈的事被透了出去。

  严氏听见又在院子里发了一通火,摔了不少东西,不过,自此意识到自己这管家管得还真不上道,府里那些个下人竟然敢胡乱嚼主子的舌根,便收起乱七八糟想压人一头的心思,

  一门心思当她的管家太太,这一来不只其他几房都另眼相看,在外也挣得了美名。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于露白三朝回门。

  归宁宴设在正气堂,这可是非常给孙婿面子的。

  国公府的正气堂非比寻常,除了皇帝宣旨、家族大事才会开门的大厅堂,居然用来宴请孙女婿、孙女回门,这还真的挺考验人的。

  当然被考验的不可能是被国公爷捧在掌心呵护的于府姑娘,是她新嫁的夫婿凤诀。

  一般来说考验嘛,都只是意思意思点到为止,真要为难了闺女的夫君,这不是要翻脸?

  虽然事先凤诀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自从和于露白踏进国公府,两夫妻被人分别带开后,瞧见那些眼含深意的目光,让他不由想找二两豆腐把自己给撞死算了。

  这哪里是欢迎女婿上门的阵仗?说是请女婿,不如说是鸿门宴,瞧那一溜长蛇阵般的于府男丁,这要是轮着来,他光应付就等同长期抗战了,还享受什么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之类的美好待遇了?

  这些人,摆明了是要搓磨他,警告他要是敢让他的娘子有什么不快,国公府不介意倾巢而出,替她讨个公道。

  当初他一脑子全扑在想把他的白儿妹妹娶回来,压根没想到她背后的这群恶势力,不过,也别以为这样他就会却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不起多费些功夫,个个击破吧!

  基本上,国公府这一辈的男丁,还是沈如墨时的他就不陌生,重生后对这些旧人的喜好缺点多少还是知道的,因此应付起来也没有吃太多苦头。

  至于被娘亲带进院子的于露白,除了刚开始母女互搂着流下欣喜的眼泪后,关心女儿的邱氏便问起她和姑爷相处可好,凤府住起来舒不舒服?凤老夫人好不好?其他房头的婶母们可曾为难她?

  只要是为人母亲能想到的问题,巨细靡遗地问过一遍,要不是紫菊过来说筵席就要开始,母女俩大概还说上大半天的悄悄话。

  大鹏朝的民俗,归宁的女儿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在日落前就要回去。

  邱氏和于纪依依不舍的在门口送女儿和女婿,身为人家堂兄的于露朗却对着并肩立在台阶上的于露谨道:“是我错觉吗?居然觉得妹婿是熟人。”

  “你不说我还没这感觉,只觉得他聪颖严谨,明明是软脚虾似的文人,除了见多识广,纸上谈兵的切磋起武艺和阵法来居然言之有物,我还差点败阵下来……”不得不承认技不如人。

  奇怪、奇怪,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就说我这妹婿文武全才,你们偏不信!”待在后头闷不吭声的于露行尾巴翘起来了。

  “你的妹婿?难道不是我们的?”被看扁的两个大男人难得的异口同声。

  这也算变相的认同了,是吗?

  第十五章 你就是我的三妻四妾(1)

  凤诀十天的婚假眨眼过去,这日用过早饭,穿着官服的凤诀陪着于露白去怡人堂向凤老夫人和楠安伯爷请安后,便去了尚书省内廷官署。

  这十天夫妻俩也不是只顾着享受两人小世界,还有几件不得不分出神来处理的事儿,譬如他替乔童在石东桥旁找的三进院子已经整修完毕,人家也住了进去,安顿后,乔老爹专程带着儿女过来叩谢凤诀。

  于露白让乔老爹和乔梓从二门进来,乔童嘛,她是内宅妇人不好见外男,自然由凤诀去招待,至于乔老爹是老人忌讳就没那么多,所以跟着女儿从二门进来也没什么不可以。

  乔老爹腰杆硬朗,精神明显矍铄许多,应该是精心调养,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结果,乔梓这小丫头也长了开来,像枝初春的小花,寒暄过后,一看见吃货就对它招手,一迭声问它是不是还记得她?

  来到楠安伯府这段日子,吃货过的简直是王孙公子的待遇,有专属的锅碗瓢盆,有专属的狗屋,有专属伺候它的下人,好吃好喝,牛鸡鱼肉蔬果顿顿换新花样,野味零食也没少它一份,贞观庭随它溜达,加上整个楠安伯府的人都知道它是九少奶奶的“陪房”,就算觉得它就是条土狗,架不住来头大,硬是没人敢招惹它。

  在整个大房,它是横着走的。

  吃货看了乔梓一会儿,明显是想起她来了,欢快的摇了摇尾巴,一跃跳到于露白的身边边弹尾巴边乔好位置趴下,大气沉稳得令人刮目相看。

  “少奶奶是个念旧情的人,没忘记我这老头子,出嫁就连吃货也给捎上了,真是难得。”乔老爹心中有所感慨。

  最卑贱不过感情,最凉不过人心,可是这丫头不是他曾经遇过的那些人,他自信没有看走眼,只是自己的孩子没那福气罢了。

  “我这不就是习惯,旧物用起来熨贴,而朋友是老的好啊。”于露白摸着吃货的头,笑得清浅。

  “老头子一进京就听说有多少人盯着少奶奶的温棚,为的就想抢一盆您种出来的牡丹花。”科举制度下,世人追求功名利禄,向往富贵荣华,牡丹,花之富贵者也,尤其京城这块地儿的勋贵人家,简直是趋之若鹜。

  “这还不是多亏了您送我的花根,要是没有那花根,也没有今日这些生意可做。不如我带您去瞧瞧我刚盖好的温棚,看我移过来的花?”

  “可以吗?”乔老爹脸皮都哆嗦了,连忙把眼前的茶一口喝光。

  “您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可以?”于露白看在眼里,爱花的人一提到喜好,马上就亮了双眼,坐不住了。

  “那我?”乔梓听说父亲要去温棚,把咬了一口的千层糕赶紧咽下去,也站了起来。

  “要不你就留在我这院子里,我让我那几个大丫头来陪你玩捶丸,那是京里头最近流行的游戏,微芒她们也迷得很。”不拘在马背上,只要有块草皮,几个人拿着捶丸杆追着球跑,十分有趣。

  乔梓从荷泽县那乡下地方来,对京里头流行的事物还真不知道,这一听,就难掩兴奋的点头称好。

  于露白见她同意,便唤来弄潮替她换衣服,“待会儿可是要跑来跑去的,总要换身俐落点的衣裳才方便。”

  “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要不我瞅着几位姊姊们玩好了。”身上这身衣裳纯粹就是为了外出穿的,临时要去哪里找衣服换呢?她不免有些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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