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涛先是吓了一跳,旋即将她紧紧抱着。
她在他怀里掉下眼泪,“你好坏,居然搞这种鬼?!”
陆震涛温柔的一笑,“你喜欢我这么坏吗?”
“喜欢。”她抬起头,又哭又笑的看着他,“喜欢。”
他低头笑视着她,眼底满是深情。
张健走了过来,蹙眉一叹,语带抱怨地道:“十二爷,小鸡,你们也够了吧?可知道这儿有多少光棍?”
他一说,其他人都笑了。
陆震涛不把张健的抗议当一回事,还是紧紧的抱着求安。
求安激动又难以置信地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可以把鸣园一模一样的仿制到这儿来?”
“不是仿制。”他说:“我确实把鸣园整个移过来了。”
“咦?”她一震,惊疑不已。
“我把鸣园拆了,然后用船运送到临河,再运到这儿组装,所以这儿的每一根木头,每一块砖瓦都是你小时候摸过的。”
闻言,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完成了这么浩大的工程!
“回永乐的时候,我看见你脸上那哀愁的表情……”他深深注视着她,“当时,我就决定要为你做这件事。”
“十二爷……”她激动又感动,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我想看见你笑,我不会让那样的哀愁霸占了你的眼睛。”他说着,伸手轻柔的揩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紧紧的抓住他。“谢谢、谢谢你……”
“现在谢我还太早……”他说。
她微顿,抬起头来看着一脸神秘的他。“什么意思?”
“来。”他放开她,牵着她的手,走进了马厩。
当他们来到围栏旁,她被眼前的一切吓到说不出话来。
马厩里有三匹马,一匹是他娘亲送给他的初胧,一匹是很像杜家初胧的马,另一匹则是……
“初胧?!”她一眼便认出那是杜家的初胧,她爹唯一拥有的一匹名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不……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陆震涛轻轻的扶着她的背,将她往前推。
她靠近围栏旁,初胧像是认出了她,立刻靠了过来,她怯怯地伸出手,初胧歪着颈子蹭着她的手,像从前一样。
“它还记得你。”他说。
求安再也忍不住泪水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然后紧紧的抱着初胧的颈子。
“初胧,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陆震涛在一旁笑视着她,眼神温柔,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小鸡,别吓着它了。”
她心想,自己如此激动的情绪确实会惊吓到初胧。于是,她收拾起激动的心情跟泪水,努力的稳住自己澎湃的情感。
“初胧,”她抚摸着初胧,温柔的对它说话,“你都好吧?那些坏人没欺负你吧?”
陆震涛神情轻松地道:“放心,我找到它的时候,它看来很好。”
闻言,她一怔,“你找到它?你是怎么……”
“我自有我的办法及门路。”他深深一笑,“当然,是动用了一点跟圣上的交情。”
她没有追问他如何找到初胧,她知道,他就是有办法。
这个男人不管要什么,都会想尽办法得到。
“那是月芽,”陆震涛指着另一匹马,“是初胧生的。”
“咦?!”她一震。
“先别咦,还有让你更觉得难以置信的……”他续道:“我在追查初胧的下落时,意外的发现一件事,原来杜家的初眬和我的初胧流着一样的血。”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说。
他深深一笑,“我的意思是,它们都来自同一个血缘,是西疆的育马师忘一大师所育的马种。”
“……”闻言,她瞪大了眼睛,惊异不已。
初胧不见的时候是怀着身孕的,陆震涛不只把初胧找回来,还把它生的小孩一起带回来。然后,杜家的初胧跟他家的初胧,竟然出自同一个血脉?
她得说,太惊奇了。
“你……”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又跳起来勾着他的脖子,情难自禁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真是太神奇了。”
被她这么一亲,又让她以“神奇”两字夸奖,陆震涛掩不住狂喜。“我还有更神奇的本事,但要你配合方能展现。”他说。
她楞了一下,天真地问:“什么?”
“生孩子。”他一脸正经地说。
她一听,脸儿又红又热,羞得在他胸口槌了几下。
他攫着她的手,眼睛热切的注视着她,“这下子,你该肯嫁给我了吧?”
她早就决定嫁给他,替他生几个孩子,可她就是爱闹,故意刁难他。
她皱皱眉,故作思索,“这……我还得想想呢。”
“还想?”他一脸懊恼。
“婚姻大事岂是我自己说了算?”她说。
闻言,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那好,咱们问你爹娘去。”
“咦?”她一愣。问她爹娘?去哪问?
他抓着她的手冲出了马厩,一路往庄园的另一端而去,来到一处小丘,周围种满了花草,但鸣园里并没有这样的地方。求安正困惑着,他已拉着她来到小丘前,此时她终于发现眼前立着两块美丽的石碑,上面分别刻着她爹娘的名字。
“这……”她整个人定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陆震涛笑视着她,“是你爹娘,”他说:“我把鸣园搬来了,怎能将他们留在那儿?”
她不语,定定的看着他。
他微顿,急忙解释,“你放心,我掷过茭,他们同意了,我才敢把他们带过来。”
她不是在担心这件事,她只是觉得太惊讶。她真的没想到他是如此的有心,才会这么的震惊、激动……
“以后,你可以在这儿继续杜家的育马生意,也可以随时见着你爹娘,跟他们说说话,还有……”
他话未说完,求安已经扑进他怀里,使尽全力的环抱他,他楞住,僵得跟块木头似的。
这时,求安在他怀里哭了起来,“谢谢。”
他微顿,然后笑叹一记,爱怜的将她环抱着,“不客气。”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她抬起泪湿的眼,衷心的感谢着他。
他低头,深情温柔的凝视着她,为她拭去泪水,即使那是欢喜的眼泪。
“不哭,这是我该做的……”他说。
不,没有什么人该为谁做什么,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之所以愿意为她做这些事,全是因为他爱她。
那么她呢?她爱他,也愿意使他欢欣,使他感到幸福吗?
答案,绝对是肯定的。
“十二爷……”她慎重其事地说。
“什么?”他微怔。
“你……还想娶我吗?”她问。
他楞了楞,一时没弄懂,“你是说……”
“我说,”她直视着他的眸子,两只手轻轻的揪着他的衣襟,“你还想娶我吗?”
他明白了,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放松了。
“想,你问我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会告诉你,我想娶你,而且非你莫娶。”他说。
求安听着,脸上有满意。
她点点头,忽地抓着他的衣领把他往下拉,然后她主动的送上了自己的唇,在他嘴上点了一下。
“娶我吧!”
陆震涛喜出望外地抱起她转起圈来。
在她爹娘的坟前,他许了她一世的承诺及幸福。
而她,回应的是她坚定无比的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