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俪娸交扣的两手收起,平贴在他壮硕的胸肌上,轻轻将他一推,自己稍微将上半身往后倾,两腿微微抬起,让他顺利的褪去她的底裤。
他一手拉下裤子的拉炼,另一手按抵住后座椅背,压在她身上。他并没有寻觅太久,缓缓的进入了她的体内,一种熟悉的感觉淹没了他,他从喉间发出一种兽性的满足声,他的下半身和她契合,身体开始以一种美妙的韵律蠕动着。
他贪得无餍的索求着她,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然后如雨滴般掉落在她绝美无瑕的脸上,像泪一般。
恍若开天辟地的一道闪电巨雷,他的激情在高潮顶端爆裂迸散,而她轻喘着以贝齿咬住下唇,伊甸园里的蛇再度得逞。
然后,邢笠恒退离了她,颓然的瘫坐在一旁,两眼木然的瞪看着黑暗的前方。
袁俪娸突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也觉得像是被利用了。她迅速的找到掉落在车内的底裤,满脸酡红的将它穿上,然后和他隔了几公分之遥的并坐着,眼前是个没有星月的夜。
“当你还是你,我还是我的时候,我们又能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邢笠恒突然充满伤感的低语。
“换一个时空,你会有梦吗?”袁俪娸虚弱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正在泣诉。
“梦醒时分,我们又会在哪里?”邢笠恒好想知道。
“是梦醒?还是惊梦?唉,人生聚散太无常……”袁俪娸无限欷吁的叹息。
“你走吧!我不能再见到你。”邢笠恒突然作下决定。
袁俪娸挣扎着告诉自己,他并没有说他“不想”再见到她,也许浴火的凤凰还有一线希望,等待一道曙光?但是,她仍然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虽然他完全说不上是始乱终弃,毕竟是她点燃诱惑他的情欲火苗。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不仅觉得自己是个任务失败的军人,而且还有一股更强烈的、更揪心的、更令她难受的痛楚,而那种痛只有在情人分手的时候才有?
她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激情狂喜和神伤落寞竟只有几分钟的距离,她被捧上天堂,然后又随即被丢进地狱,这种冒险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比一名军人在战场上为国捐躯还要来得凄惨壮烈。
难不成,她已经违反军纪,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他?
这一惊觉有若惊梦,他说得没错,梦醒的时候,她人又会在哪里?
邢笠恒咬着牙,抿紧了唇,拿起车上的遥控器,头也不回的往后头大门的方向一按,铁门缓缓地开启。
那是她的退路,但是,她还有退路吗?
袁俪娸慌乱的开门下车,当她向铁门外奔去时,脸庞上已流淌着两行清泪。
第5章(1)
英国伦敦
又一次回到人生的悲剧开始之处,邢笠恒的心情就像伦敦阴霾的天气一般,
但是他仍必须暂时抛开这些私人情绪,因为他还有一项重大任务,需要扮演这两年“防恐特煞”生涯中最艰难的角色——在国际媒体的面前假扮成他哥哥邢笠维,但其实扮演的是他自己。
两年来,邢笠恒知道自己在心态上和思想上改变了许多,他离群索居,若不是从事危险重重的卧底工作,就是自我放逐似的禁锢在匈牙利歌剧院的地下密室里,做一个不见天日的“魅影”。
他还记得自己在两年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又如何扮演一个在两年前已死去,然后又重生的自己?
这一天,台湾的“鸿棋集团”和英国的“MOTEC”将在伦敦最著名,拥有将近一百二十年历史的“SAVOY饭店”的会议厅,召开盛大的记者招待会,并且当场签署两个企业集团的整并合约。
在这一纸历史性的合约签订之后,“鸿棋集团”将成为第一家并吞另一家英国前五十大知名企业的台湾企业集团,所有“MOTEC”的股票,将以三比一的方式转换成“鸿棋”的股票,然后继中华民国台北、中国香港、新加坡、印度新德里、澳洲雪梨、美国纽约、德国法兰克福的股票市场之后,第一次以“鸿棋精密电子”的名义在英国伦敦正式上市。
预计将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三百多名媒体记者参加这一场隆重盛大的记者招待会,会中全程将由BBC电视台,透过BBC世界新闻网向全世界转播报导。
还不习惯在公开场合露面的邢笠恒,一抵达SAVOY饭店之后,立即走进贵宾室里,等候记者会开始,并且婉拒了工作人员想替他上妆的提议。
邢笠恒今天重责大任,除了必须展现邢笠维沉稳的作风,更必须对“鸿棋集团”这次合并案所有的大小条款了解透彻,以便对国际新闻媒体的各种问题应答自如,此外,他同时也帮了邢笠维一个大忙。
在今天的记者招待会露面之后,邪笠维将不必再戴着钛合金面具出现在各公开场合。
邢笠恒将在记者会上,顺便提及他受伤的脸已经透过最新的生化医学科技重新复建和植皮过,除了左眼的人造眼球和眼眶下的一道交叉的疤痕,他看起来几乎和正常人一样。
除了英国秘密情报局和美国NASA太空实验医院之外,并没有人真正知道邢笠恒在伦敦地铁爆炸案中,究竟受了多么严重的伤。
事实上,邢笠恒头脸部位所受的严重创伤,并没有办法以植皮的方式掩盖。
在贵宾室内等候着,邢笠恒不由自主的又想起袁俪娸几天前和他在台北重逢的一幕。他知道他一定伤透了她的心,如果她对他有任何儿女私情,她现在八成恨他。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袁俪娸只是为了达成任务而跟他逢场作戏的话,那她可能半点感觉也没有,谁知道她以前为了任务,曾跟几个男人肌肤相亲?
想到这里,邢笠恒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已经失去痛觉的他,现在也只剩下“心痛”这种痛楚了,但是他在过去那种到处拈花惹草的放荡生活里,也从来没有为任何一名女孩心痛过——连心动都没有,又哪来的心痛?
难道这两年的魅影生涯,已经改变了他这么多,让他变成一个会“心动”又会“心痛”的人?
他过去只是个玩世不恭、耍弄别人感情的采花贼,说穿了,他也不算是个正人君子,又有什么资格批判袁俪娸跟过几个男人?
他对袁俪娸依然念念不忘、魂萦梦牵,但是他必须推开她,教她走开,这一切都是情非得已,而且他也非常明白,他不能让感情冲昏了他的理智。
邢笠恒一次又一次的想说服自己,袁俪娸只是个中国派来的美丽间谍,她要的是情报,不是他的人!
可是,当他抱着她,当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的时候,他像解读密码般看着她的脸、她的表情、她的眼睛……然后,他根本无法相信她只是逢场作戏,不相信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女孩,可以把流露出的感觉和表情伪装得那么真实。
突如其来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有些不耐烦的从沙发里站起身前去应门,心想八成又是那两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想教他在脸上化点妆,好上电视镜头。
门一开,门外站着一名妖娆娇媚的金发美女,手臂上挂了一只装了一只吉娃娃的LV宠物提袋,另一手则叉在她的纤腰上,一脸盈盈的笑容,瞅着他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