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久了,便觉得所有靠近我的姑娘,贪求的不过是我这张好看皮相,外加我能给的荣华富贵,我要那样的姑娘做什么,一想到就觉得脏,碰都不想碰。”
窦娥无语了,果然未来世界的分级制非常有必要,小小年纪撞见不该撞见的限制级画面,心灵真会大大受创。
“你如何确定我跟那些姑娘不一样?说不定我也一样。”她故意问道。
“说什么傻话,我要是不确定,碰也不会碰你一下。”那兀勀笑得自在从容。
“我们初遇,你当我是名小官差,你在官差身上求荣华富贵吗?何况你没见过我真正的模样,自然不是看上我这张生得妖孽的脸皮。”
“听起来你挺得意过去欺瞒了我?”她故作不悦的瞪着他。
“岂敢,我要是得意,能像现在任由你处置?是我对不住你。”他搂了搂她。
“明白就好。”窦娥娇柔的偎进他怀里。
“我的好娘子,必须要委屈你一阵子,没名没分地跟着我。”那兀勀叹了口气,心还是很疼。
“不委屈,这是我想要的,等你通过考验,我会找你讨名分的。”窦娥调皮地笑道。
“我一定会通过考验的。”
“对了,你究竟哪来那么多花样折腾我?”她实在很好奇,头下脚上,亏他想得出来。
“阿特尔给我看了春宫画书。”他笑了。
“意思是,你照着图画书折腾我?”
“先前十二日确实是照著书上的花样,可后来全是我自个儿琢磨出来的,其实我做什么事都能很快上手,额布多次说过,我是个各方面都有天分的人。”那兀勀越说越自豪。
窦娥突然觉得身子一阵酸软,关起门来做的事不需要太有天分啊,他这是想累死她不成?
第11章(1)
开春时,那兀勀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
大元朝中都热闹非凡,街上熙熙攘攘,各式摊贩叫卖吆喝,大小店铺林立。
窦娥掀起水蓝轿帘,好奇张望,唇边勾起淡笑,心想京城果然十分热闹。
那兀勀宠溺的笑看着她,一双明眸大眼盈满好奇,衬得她更加水灵。“京城往来的商贾多,加之入了户籍的有百万人,寻常时候的京城便是这样热闹,我想你会有好一阵子不会觉得无聊,而且这儿还不是最热闹的市街……”
然而他的话都还没说完,便听见前方好几匹马儿朝他们奔驰而来的声响,还有人不停的大声吆喝,“让开、让开!”
“真是一刻不得安生。”那兀勀低声在窦娥耳边抱怨了一句,又道:“你待在车内,一会儿就好。”他听着马蹄声人声接近,他出声让马车停止。
“吁!”六匹骏马在马车前停下,最前头的人扬起一道好听的嗓音,“车内可是礼王爷?”
知道他是礼王,胆敢拦下他的,也只有他几个亲兄弟了。他虽然离京城两年余,听音辨人还是可以的,那是四皇子的声音。
“外头可是四弟?”那兀勀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喜悦。
窦娥不安的紧握住他的大掌。
那一晚彻夜聊天,他说的最多的便是大皇子、四皇子与六皇子,据他的说法,四皇子在所有皇子里看似最知书达礼、温文儒雅,然暗地里使起手段却极为阴狠歹毒。
他拍了拍她的手背,朝她笑了笑,声音极低的道:“没事的。”
“三哥终于肯回来了,额布让我来接三哥回宫,至于窦姑娘,一路辛苦奔波,可先回礼王府歇息,待额布择日宣召入宫。马匹已为三哥备妥,请三哥下车。”
“四弟,帮我回父皇,窦姑娘初到京城,我不放心她一人回王府,恐怕下人不明白本王对她的看重,会怠慢了她。我同窦姑娘回王府一趟,要不了多少时间,安顿妥当后,立即进宫面圣。有劳四弟了。”那兀勀不咸不淡的回道。
外头一阵沉默,许久才又听见四皇子的声音传来——
“三哥若有这样的顾虑,我同额布说一声便是,还请三哥务必在晚宴前入宫,额布许久不见三哥,甚是挂念,已命人设了宫宴。”
“好,我知道了,多谢四弟提醒。”
不一会儿,几匹马掉头奔离。
“这样可以吗?”窦娥轻声问。
“若是皇上口谕非得要我此刻进宫,我自然不能拒绝,但显然四弟来接我并非父皇的意思,否则他不会用家人间的称词,而该称父皇有旨。”
“既然不是皇上的意思,他又为何……”
“我猜他是想瞧你一眼,对你好奇得紧,四弟贪好美色是出了名的,他大概猜我看上的姑娘肯定国色天香,毕竟我从未动心,旁人以为大概只有人间绝色才能让我心动。”说到这儿,那兀勀忍不住笑了。“不过他要失望了,不只他,我想许多人都要失望了。”
“我知道我不美!”窦娥瞪他一眼,随即又问:“对了,那些人怎能确定这辆马车就是我们呢?”
“我们入京的消息,恐怕在我们离开楚县那天就传回京城了,知道这车上坐的是我们不是多难的事,皇子们的手下,要连我们坐哪辆马车回来、何时入京这么丁点消息都打探不来,也活不了太久。至于你呢,对我来说,你是世上最美的,美在别人看不到的心,而且要我说,你长得也不差。”见她似乎还是不太开心,他打趣道:“怎么,不喜欢我说真话?”
“就是觉得有点闷,你这张脸果然生得太好了,哼!我可以想象往后的日子,肯定不少人要说我配不上你,长得没你好看,出身普通,又无才情,琴棋书画不过粗通。”
“且由着别人说去,只要我知道你哪里好就成,最好是只有我知道你的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来跟我抢你。”
“油嘴滑舌。”
“只对你。”那兀勀温柔的笑开了。“往后你要谨慎些,旁人的话都藏了深意,别轻易让人哄了,好似方才之事,若我随意听了四弟的话,任你一个人回礼王府,你接下来的日子可要难过了。
“能在王府里服侍的,哪怕最低等的丫鬟,个个都是人精,你得端起架子,别让下头的人轻易欺了你,若有人让你不舒坦,你直接发落便是,要打要骂要直接丢出府都成,我也会交代春芳仔细留意,我着实担心你良善被人欺负,唉,当初不该听你的。”他摸摸她的发,既担忧又心疼。
“你这人说话怎么反反复复的,一会儿说听我的没错,一会儿又觉得不该听我的。”窦娥说是这样说,心却软得一塌糊涂,他真的十分在意她,凡事为她往细处想了,为了不让他担心,她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由着人欺负的。”
“说到要做到啊。”她瞧起来柔柔弱弱的,他怎么样都不放心,所幸春芳一起来了,虽然春芳偶尔也有些粗枝大叶,但确实忠心护主。
马车行至礼王府前,那兀勀先下了车,掀着帘子,一手牵着窦娥的手,瞧她握紧了才让她下车,对她的疼宠之情溢于言表。
不远处,有一名高大却斯文俊朗的年轻男子看见这一幕,大大吃了一惊,接着带着亲切的笑意边说边走近。“三弟,一别两年余,三弟倒是让为兄的刮目相看了。”
那兀勀握紧了窦娥的手,脸上笑意真诚,喊道:“二哥。”
奇握温格坚的目光落在窦娥身上,细细打量一番后,真心赞道:“确实是个好姑娘,美不仅于其貌,三弟好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