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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浑身颤抖着,一如第一次亲吻般僵硬紧绷,全然不识情趣,可偏偏如此生涩的反应,越发地挑诱他,教他渴望着,勃发的情欲强烈地渴望占有他。

  两人的呼吸乱了,气息缠绕着彼此,他企图要得更多,但却不是现在。

  他强迫自己放开人,轻咬了下红滩潇的唇。“朕会差人通知莫知瑶说你一切安好,顺便询问小家伙的状况如何。”

  “谢谢。”她羞涩道,同时也感到窝心,只因他惦记着钟天衡。

  轻抚着她的颊一会,阑示廷才沉声唤着,“陆取。”

  陆取垂首进了御书房。“奴才在。”

  “差人带公孙大人到广清阁休憩,让宇文将军入内。”

  陆取错愕抬眼,但随即掩饰,应了声。“奴才遵旨,公孙大人,请。”

  钟世珍看了阑示廷一眼,止不住脸上的燥热,踏出御书房时,就见宇文恭负手而立,深潭般的黑眸直睇着自己,仿佛看穿她方才在御书房里做了什么事,教她莫名羞惭地垂着眼,跟着陆取指派的宫人离去。

  宇文恭直睇着她的身影,直到陆取轻声道:“宇文将军,皇上正候着。”

  宇文恭垂敛长睫,徐步踏进御书房里。“末将参见皇上。”

  “免礼,宇文卿求见,所为何事?”

  “皇上,她不是公孙令。”

  “陆取说,昨儿个他随束兮琰进殿时,你曾经瞧过他的肩头,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仿佛证实了他就是公孙令。”他懒懒托着腮,倚在扶手上。“雷鸣说,你跟他提起他的肩头虽有伤,但似乎可见家徽刺青的颜色,是不?”

  “皇上,那细微的家徽刺青有可能造假,末将昨儿个不过是作戏给束兮琰瞧,想知道他到底有何用意罢了。”宇文恭对答如流,仿佛早有准备。

  “如果他不是公孙令,方才在殿上你为何不说?”他问着,但也庆幸他没当殿否认,否则他极可能错杀钟世珍。

  一想到可能发生的憾事,他手心泛着湿意。

  “末将犹豫是因为束兮琰已经推责,就算揭穿假扮者的身分也无济于事。”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末将认为只要放她离开宫中,末将差人跟着,就能查出她的去处,确定她的身分,要是能够逮到她和束兮琰碰头,才算是有力的证据。”

  “……不,朕没打算让他走。”

  宇文恭缓缓抬眼。“皇上,束兮琰居心叵测,末将认为皇上该是有所察觉才是,眼前正是除去他的大好机会,皇上想放过?”

  “宇文卿,你不认为将这人留在朕的身边,等着束兮琰的下一步,能得到的证据才是最有力的?”阑示廷朝他笑得邪气。“届时再一并处置,也不嫌迟。”

  宇文恭黑眸微缩了下。“末将恳请皇上给予将功折罪的机会,让末将拿下束兮琰,一雪前耻。”

  “宇文卿,需要你时,朕会告诉你的,下去吧,朕累了。”

  “末将遵旨。”

  送走了宇文恭后,陆取才又踏进御书房里。“皇上要休憩了,还是想听奴才念奏折?”

  “陆取,方才假扮公孙令之人,正是朕的救命恩人,朕要他暂时假扮公孙令,待他千万不可有所怠慢。”

  “奴才遵旨。”

  “他……长得像公孙吗?”

  “不像。”

  “是吗?如果不像,宇文恭在防备什么?”他不解问着。

  以往,公孙与宇文恭总是焦孟不离,后来他企图掳获公孙的心时,宇文恭仿佛察觉,总是从中阻扰,而方才他说话的方式,总觉得是有所隐瞒,像是在防备什么,只可惜他看不见,否则定能看出端倪。

  “面貌相似,但气韵不像。”陆取想了下,又补上一句。“其实奴才认为……这位是个姑娘家。”

  阑示廷顿了下,难以置信地抬眼。“姑娘家?”

  “奴才是这么认为。”她的面貌与公孙令可说是极度相似,是张清俊的宜男宜女相,就连走姿气势都像个男人,可问题是她的眉眼间有股女子特有的柔媚,在他眼里,那是产过孩子的女子神韵。

  阑示廷不禁低低笑开。“陆取,你看走眼了,他是个男人。”

  陆取疑惑地皱起眉,不认为自己会看走眼,但皇上都发话了,他自然是——

  “皇上恕罪,许是奴才眼花了。”

  阑示廷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想象着钟世珍是个女人,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他想抓住,却快速地消逝。

  “皇上?”

  他蓦地回神,将微乱的思绪丢到一旁。“把这些日子累积的奏折都取来吧。”他答允公孙的事,他全都牢记在心,只要与黎民百姓相关的,他绝不辜负。

  文涛阁。

  “束大人,这下怎么办才好?要是到时候皇上追查——”

  束兮琰抬眼打断兵部尚书的话语,冷睨了眼。“方大人,这儿是什么地方,你在这儿说的是什么话?”

  “下官……”方尚书不禁语塞,在束兮琰面前竟像个犯了错的娃儿,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这事本官自有法子,你先下去。”

  “是。”

  束兮琰漫不经心地抚着地方递上的公文,直到外头传来脚步声,他才抬眼望去,问:“如何?”

  “大人,皇上留下了公孙大人。”来者是福本,是陆取手底下的宫人。

  “喔?”

  “皇上让公孙大人待在广清阁,吩咐众人不可怠慢。”

  束兮琰闻言,不禁勾弯了唇。也许一切只是他多想了,依钟世珍那般酷似公孙令的面容,皇上怎可能无动于衷,恐怕只是碍于朝堂上,极力隐藏倾慕之情罢了,这下子……钟世珍果真成了绝佳的活棋了。

  “对了,后来皇上还接见了宇文将军。”

  “可有瞧见宇文将军离开时的神情?”束兮琰迫不及待地问。

  “有,宇文将军脸色铁青得很。”

  束兮琰闻言,不禁放声大笑。好,真是太好了!宇文恭这傻子,难道他会不知道他此刻的谏言皇上根本听不进去?以往,皇上就极为不满宇文恭和公孙令走太近,如今就算宇文恭看穿了钟世珍的身分也没用,因为皇上会因为忌惮宇文恭,反而更加亲近钟世珍。

  届时,他只要以纵花楼,甚至是钟世珍之子要挟,还怕钟世珍不听命行事。

  斥退了福本,束兮琰大略地处理了手边的工作,便打算先到纵花楼一趟,才刚出宫门,便有人拦轿。

  束兮琰不耐地掀起轿帘,沉声道:“到底是谁?”

  “大人,是小人许长风。”

  “……许长风?”他微眯起眼,想起此人是雏阳城的小小牙官,之所以有印象,那是因为他的岳丈是吏部侍郎,这小小牙官一职,是看在他岳父的面子赏的。“你不待在雒阳城,跑到京城拦本官的轿,所为何事?”

  “大人,这个。”许长风恭敬地献上双蟒玉佩。

  轿旁的侍卫接过,送到束兮琰手上。束兮琰仔仔细细地前后翻看后,问:“你从何处得到这个玉佩?”双蟒是皇室徽章,民间根本不可能雕饰,而这玉佩是皇上持有,几年前先皇赏赐的,这京里大大小小的官,大抵都会知道这玉佩的主人是谁。

  “大人,连山镇有个姓钟的商人,托了连山镇的农户栽种香料,小人心想这香料的利润可观,希望钟姓商人割爱,可惜对方不肯,就算小人派人暗算,他还是不点头,最终拿出这玉佩交给底下的牙郎。”

  束兮琰一开始听得兴致缺缺,可听到最后——“钟姓商人?他生得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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