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外头传来包中的叫唤声,教他不禁停住了吻,额抵着她的,平复了紊乱的气息才淡声道:“怎了?”
“没,只是确定爷是不是冋来了,还有……小姐在里头吗?”可怜他在客栈等了一晚,最终忍不住跑回府,却在外头遇见已经快要冻成人棒的白芍,对他追问着小姐的下落。
南茗棻偷偷拉起被子遮脸,有种见不了人的羞怯感。
“……她在。”
“那就好,小的放心了。”
门外没了声响,南安廉动手解开两人的发,随即下床着装。
南茗棻掀开被子偷觑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男人除了分外得天独厚之外,他也相当勤于锻炼,那身形匀称,无一丝余赘,肌理线条媲美男模。
从今以后,他是属于她的,她终于不再患得患失。
“小姐,你往后不能再这样,否则我……我真的会哭给你看。”
在前往当铺的路上,白芍还是不住的叨念着,原因就出在南茗棻昨晚去了趟陆秀才家后,没回当铺,教她担心得不知道要上哪找人,又不知道陆秀才家住何方,于是在城里找了一夜,天亮才回府。
南茗棻十分愧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保证往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
昨天安廉的出现实在是意料之外,害她都忘了白芍还在当铺等她。
“仅此一次。”白芍还气着,眼眶红红的。
“嗯,我保证。”她用力的点着头,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这才逗得白芍有点笑容,南茗棻松口气,又关心道:“待会要是累了,你就到后院去歇会。”
“不了,我不累。”
第13章(2)
然,一到当铺,当铺里早已经是忙得人仰马翻,泉老一见她,忙喊道:“大朝奉,那头的交给你。”
以往的当铺是为和官府攀关系的,上门的客人典当的都是些值钱货,一天能接待几个客人已经算多,可自从南茗棻来后,典当不设限,教一些缺钱的街坊把能当的棉被布料都取来,甚至还会有人拿着家中宝贝来估价。
再者她收的利息极低,赎回期限极长,教一些以往却步的人,这才有勇气踏了进来,客人自然多了不少。
南茗棻望向遮羞板另一头,就见天宝在那头和客人喊价,赶忙走了过去招呼。
白芍也没歇着,赶忙进后院煮茶,好给铺里伙计和上门客人祛寒。
就这样一路忙到下午,外头雪势加大,才教人潮散了不少。
“白芍,去歇着,瞧你气色不好得很呢。”南茗棻一见白芍眼下的黑影,不禁催促着。
“不成啦,今儿个简小姐没过来帮忙,要是只剩小姐的话——”话还没说完她就见南茗棻指着外头阴暗得像是入夜的天色。
“雪下得那么大,简直像是入夜了,还能有多少人来?你赶紧去歇着,要回家时我再叫你。”
白芍有点犹豫,但在主子的瞪视之下,只能乖乖到后院去。
南茗棻走到票台前整理当票边和泉老说笑着,一会,有衙役推开侧门大刺刺的走进铺子里。
“知府大人有令,请南大朝奉过府一叙。”衙役态度傲慢的道。
“我不识得知府大人,不知道和知府大人有什么好叙的。”南茗棻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难不成就因为她尚未送去流当品,所以关切她?这事应该是通判处理,怎会是知府传令?她暗忖着,想起南安廉与通判间的合作,心想许是如此这事才会落到知府传令。
“大人发话,说牙行里南家当铺送去的流当物里有赝品,要南大朝奉到府衙里谈这事。”
“赝品?”以前牙行里的流当品是简功成送去的,难道是他胆大的从中掉包,把真品换成赝品?
“这位官爷,不如让我和官爷一道过去吧。”泉老在旁听了话,直觉这是恶意刁难,不禁挺身而出。
先前送到牙行的流当物他都有经手过,里头不可能有赝品。
“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想见知府大人?”衙役横眼瞪去,一把将他推开。
南茗棻赶忙去扶泉老,不快的骂道:“去就去,推人做什么?要是伤了老人家,你赔得起吗?”
“你!”衙役横眉竖目,但想了下,还是忍下这口气,往外一比。“请。”
“大朝奉别去,那些流当物不可能有赝品。”泉老低声说着。
“没关系,既然没有赝品,说开就好。”她也很清楚,这恐怕是知府的刁难,但无所谓的,过了今天就能治他的罪,她忍一忍,省得殃及他人。
“可是……”
“白芍要是醒了,就说我去见知府。”她交代了声便跟着衙役一道离开。
泉老见她撑着伞,几乎被鹅毛大雪给掩去身影,不禁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该找谁求助。
“包中,到铺子里去,晚点跟着小姐一道回府。”
赌坊的后院偏厅里,南安廉心头不知怎地一阵窒闷,忖了下便要包中跑一趟当铺。
“可是……”他今天来来去去跑了好几次了。
“有易大人在这儿,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伸手朝易宽衡胸口拍了一下。
易宽衡咳了两声,横眼瞪去。“你一定要拍这么大力吗?”有没有想过他的身体禁不禁得住。
“又不是娘们。”
“娘们可以让你拍这儿吗?”
“你今天话真多。”
“我话一直都很多,你第一天认识我是不是!”
南安廉凉凉睨了他一眼。“怎了,请你帮个忙,这般心不甘情不愿?”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玩这么大,昨儿个也不讲清楚,今天把我拖出来,才把实情都告诉我,硬是赶鸭子上架,你真的以为我脾气好不计较就可以这样玩我是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他娘是皇上的姑姑,他爹是长世侯,皇上是他表哥,他是皇亲贵戚,也只有南安廉敢这样玩他!
“是不是兄弟?”南安廉冷冷问着。
易宽衡心里偷偷窃喜,但还是掸掸毫无皱折的袍角,端起架子。“你有把我当成兄弟吗?”有事才说是兄弟根本就是奸商行径,亏他在军中形象刚正不阿得连当初的大将军都怕他。
“不然?”
“叫声哥哥来听听。”总要给点证明,他才愿意为他做牛做马。
包中听到此,默默的退出门外,替易宽衡保留最后颜面。
就在包中离开的瞬间,南安廉一把揪起易宽衡的衣襟。“哥哥,劳烦了。”
易宽衡倒抽口气,瞪着他的拳头。“……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乖,放手,哥哥是假武人,纯粹跑得快,一点都不耐打。
“早说。”南安廉笑眯眼道,松开了手。
易宽衡赶紧整着衣襟,怕待会被人看穿他被威胁过,侧眼瞪了南安廉一眼,却见他唇角浅现笑意。
“喂,发生什么事了?”反正通判又还没来,聊聊也好。
“什么?”
“要不要去照镜子,你今天一整个春风得意,连眉毛都在笑。”拜托,认识他十几年,他还没看过他这般愉快的神情。
南安廉微扬浓眉,难抑唇角笑意。“什么跟什么。”
“想骗去骗那些不认识你的,我都认识你几年了。”说着,他忍不住凑得近一些。“你昨儿个追丫头去了,到现在也没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怎么了,嗯?”
看他一脸好奇的嘴脸,南安廉缓缓笑眯眼,“关你屁事。”
易宽衡心灰意冷的撇了撇唇。“卑鄙的家伙……”把人利用完又恢复冷淡了。
“算了,反正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我也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