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膏是我爹特制的冰肌凝露,对伤口消炎及疤痕的修复非常有效,你腰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出血水,可以开始抹冰肌凝露加速伤口的收缩及愈合。”纪紫心一边帮他包扎,一边为他解释。
“对了,我爹特别交代这冰肌凝露效果虽然很好,但是你还是要注意身上的伤口,尤其是腰间的伤口,动作不宜过大,避免撕扯到刚愈合的伤口和新生的嫩肉,造成二次伤害。”
“有劳纪姑娘跟纪大夫费心,你们两位的恩情,在下日后定当回报。”他垂眸看向拿着布巾细心专注地为他伤口包扎的纪紫心。
“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跟我爹的工作,救你一命这事你也别挂在心上,更别提回报。”她避开伤口在他腰间打结,顺便跟他说清楚,免得他一直将这救命之恩放在心里,“我跟我爹救人从不求回报的。”
这时,一记兴奋的嗓音自外头传来,“姊姊、姊姊。”纪子翌开心地拿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纸鸢跑了进来,“姊姊,我们去放纸鸢。”
纪紫心笑咪咪的看着一张小脸蛋因为奔跑而变得红通通的弟弟,柔声问着,“子翌怎么会有老虎纸鸢?”
“是风沛哥哥送我的,他在前头。”纪子翌短短的手臂往前头的医馆一指,然后赶紧拿着老虎纸鸢到赵天祺面前献宝,“安哥哥你看,我有老虎纸鸢。”
赵天祺接过他手中的老虎纸鸢点头,“很漂亮,扎得跟真老虎一样。”
一听到这名子,纪紫心一对好看的秀眉微蹙,“子翌你说秦风沛来了?”
第三章 满身功夫驱恶霸(1)
纪子翌点头又从衣襟里拿出一包油纸袋,拿了块糖糕咬着点头,“他还给子翌带了好吃的糖糕。”
纪紫心翻翻白眼,思虑后决定先溜。
她拿过赵天祺手中的纸鸢,拉着弟弟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就要往门外走去。“子翌,你不是要放纸鸢吗?姊姊带你到后山放纸鸢。”
纪子翌兴奋地点头,正要跟姊姊手牵手到后院放纸鸢,忽然“啊”了一声,整个人定在原处,摇头,“姊姊,我们不能去放纸鸢了。”他含糊不清奶声奶气地说着爹爹交给他的重要任务,“姊姊,爹爹方才让子翌跟你说,叫你到医馆去一下。”
“爹爹让我到前面医馆?”纪紫心嘴角微抽,连忙问道:“爹有说什么事情吗?”现在那人在前头,她一点也不想过去。
纪子翌不开心地摇头,“爹爹没说,只让姊姊到医馆。”
既然爹发话了,那她不到前头去不成,泄气地叹了口气,摸摸弟弟那像是刚蒸熟的白嫩包子脸,“子翌,那让沉香陪你到后山放纸鸢,姊姊先到前头去问问爹爹有什么事情。”
“不要,那我要在安哥哥这里,安哥哥刚刚吃了苦苦的药,我分他吃好吃的糖糕,等明天姊姊再带我去后山放纸鸢。”纪子翌张着晶亮的双眼,看着毫无表情的赵天祺还有一旁的空药碗,以为他是因为喝了难喝的药所以不开心。
纪子翌这话才说完便已经爬到床榻上,从油纸袋里拿出一块糖糕想喂赵天祺,“安哥哥吃,甜甜,嘴巴不苦,甜糕好好吃。”
看着纪子翌这张可爱柔软的小脸蛋,和望着他的这双澄澈圆滚滚的眼珠子,冷硬的心总是不自觉融化。
一向不爱甜食的他不忍拒绝纪子翌这小包子热心的关怀,嘴角微扬,抬手摸摸他的头,张嘴吃下他手中的甜糕,“谢谢。”
“不行,你安哥哥要静养。”
赵天祺摸摸他那显得失望的包子脸,看向纪紫心,“纪姑娘,让子翌待在这里吧。”
虽然已经颇为习惯他们一大一小的热络互动,纪紫心还是禁不住地泛起狐疑,怎么也想不通。
一向不喜跟陌生人亲近的子翌,不知怎么的却很喜欢这个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安睿,回安阳县的路上就常闹着要跟安睿搭同一辆马车。回到家后只要一想到,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找安睿,即使他因喝药陷入沉睡,子翌也要坐在床边看着他,对着安睿奶声奶气地说着童言童语。
“那好吧,子翌,你先跟安哥哥在这边,记住不可以影响到安哥哥休息,姊姊到前头看看爹爹有什么吩咐。”
得到姊姊的首肯,纪子翌开心地点头,“子翌会乖乖的,不会吵安哥哥。”
纪紫心又转头交代沉香,“沉香,你就待在安公子这里看着子翌,不可以让他调皮。”
沉香看着小姐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地叹了口长气,“唉,这秦公子一来,我们小姐又有得烦了。”
“烦?”之前纪紫心那一闪而逝的困扰神情并未逃过赵天祺的眼,现在沉香又没来由地咕哝这一句话,引起他的好奇,“纪姑娘似乎不太欢迎前头那位秦公子。”
“安公子,你怎么知道我们小姐不太欢迎那位秦公子?”沉香诧异地惊呼。
“方才纪姑娘一听到他的名子,眉头便马上皱起,怎么,这位秦公子人品很糟?”
沉香摇头,“不,这位秦公子人品可好了,可以说是翩翩佳公子。”
“若是如此,纪姑娘怎么会因为他的到来感到反感困扰?”
“安公子你有所不知……”沉香瞄了眼已掩上的门扉,食指抵在唇边小声地说着,“这秦公子是知府老爷的二公子,对我们家小姐很上心,为了赢得小姐的芳心,对老爷、小少爷的喜好更是上心。”
方才纪紫心一听到这位秦二公子的名字时,表情明显闪过一丝困扰,看来她并不喜对方,“秦二公子的这份殷勤,恐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不是,这秦二公子是郎有情妹无意,他明知我家小姐早已表明要替老爷守着医馆,直到小少爷长大可以继承老爷的衣钵之前都不嫁人,即使日后嫁人也不嫁有妇之夫,这秦二公子即使条件再好,也不可能娶得到我家小姐,他却还是一厢情愿地追着我们家小姐,希望能够打动她。”
“嗯,姊姊说她要等子翌长大,不嫁人。”虽然纪子翌听不懂沉香说的事情,但是他一听到不嫁人三个字,也连忙跟着点头为沉香左证。
“纪姑娘不肯与人共事一夫?!”赵天祺有些惊讶自己所听到的。
“是的,小姐多年前曾经说过,女子嫁人,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守着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成天为了一个男人跟后宅女人争吵,那不如留在家里守着家业,男人要想娶她,得从一而终。”沉香点头,翻着白眼回忆自己听来的一些消息,“加上我们老爷深爱着逝去的夫人,所以更是认同小姐的看法,好男人就该只爱一个女人、只拥有一个女人并给她幸福,因此从不逼着小姐嫁人。”
“对,爹说好男人就该只爱一个女人,子翌以后也要当好男人。”纪子翌用力地点头,一边吃着甜糕,一边用他软糯的声音附和。
赵天祺垂首沉思,原来这就是纪姑娘至今未婚配的原因……
此时,另一头二房的陈氏脚步匆匆、神情焦急地进入她婆婆越氏的院子,一进到屋内,连问安都没有便将屋里伺候的丫鬟全赶了出去。
越氏拍了下桌案,不悦地瞪着媳妇,“你这是在做什么,懂不懂规矩?”
“婆婆,不好了,前头医馆秦公子又来向大伯提亲了!”陈氏无视越氏的不悦,径自说着自己方才打听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