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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些什么诡计,竟然还拖她下水,简直……简直卑鄙、无耻、下流!

  “这到底怎么回事?阿彻,你好好给我说清楚!”邵蓓琳按住额头,头疼得不得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妈,你用尽心思无非就是想要我放弃赛车——也罢,我就听你的。但……”风间彻先是垂首敛眉,看不清神情,然后眉眼一扬,将任云方又拉人怀抱,露出一种经过抉择后所展现的坚毅神色,矢志不改说:“我可以如你所希望的,放弃赛车,反正我原本也只是借着它来忘掉云方,以免受感情的煎熬。不过,现在我既已决心和云方长相厮守,用不着再借它寄托情感以忘掉痛苦。”

  “你……”邵蓓琳又惊又气。“荒唐!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堂堂风氏集团的继承人,怎么可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别说他还未成年,又是个……”她瞥了任云方一眼,摇头说:“说什么我也不允许你跟他在一起!我绝不会答应的,听清楚了没有?你现在马上给我到楼下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不再追究!”

  “你们到底在说什……”任云方觉得不耐烦,决心快快把事情解释清楚。她不知道风间彻为什么要撒下这种漫天大谎,但那是他的事,即使有什么该死的麻烦也是他家的事,她可没义务陪着自找麻烦。但是她才开口要解释,风间彻眼明手快,料准她想做什么,立即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几乎压断她的肋骨,狂野地堵住她的嘴。

  “啊……彻……”邵蓓琳吓呆了。本能的惊呼因事发突然的惊吓,变成一声无力的喃喃。她着实不敢相信,她那个优秀的儿子,唯一的骄傲.竟然放着各样的名嫒淑女不去爱,却爱上了一个未成年的男孩;而且还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悖逆伦常的事来!

  “妈,你死心吧!这就是我的‘真实’,也是‘真正的我’。”风间彻昂首正视邵蓓琳,一脸毅然决然,眼神狡猾地流露着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的憔悴与不悔。

  他双手紧抱着任云方,让她紧紧贴在他的胸怀。这姿态在旁人看来,像是两人非常的依恋与不舍,只他们自己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不让她开口。他低头贴住她的脸庞,造作地哑着嗓子说:“别难过,宝贝,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拆散我们。我要请你原谅,曾经有一度,我为了忘掉你而寄情于赛车,将对你的思念抛弃在奔驰的速度里而遗忘了你,也遗忘了不能爱你的痛苦。我本想,就此寄身在赛车里,或许能挽救我们这不被祝福的沉沦,但我母亲却唤回我对你的爱。为了你,为了我们的爱,我情愿放弃赛车,放弃GP大赛,我也决定了,月底在日本铃鹿举行的八耐大赛就此放弃;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任云方听了暗笑。什么跟什么,这个狡猾的骗子!她再呆,也听得出这一大篇谎话的言不由衷。那根本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用来唬邵蓓琳,以退为进,好遂其真正的“目的”

  只要她一挣扎,企图有任何解释,风间彻就搂得更紧,有意不让她辩白。为了不让她自己呼吸太困难,她放弃做困兽之争,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她大概猜出风间彻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但想想这男人的算盘未免打得太如意。她怀疑他的智商有问题,这么“大”、这么“严重”的事情,能就这样让他一手遮天、蒙混过去吗?他想拿她当幌子,诳他母亲,未免太一厢情愿!这种事根本禁不起“查”,一查就穿帮了。这呆子!他还真当她是个男的,搞这种劣质的玩笑。

  但再一想,搞不好他真是个同性恋——任云方心头猛被只阴爪一揪,死命将风间彻踹开。她对同性恋倒没什么偏见,不过犯到她身上就例外,她还是只喜欢喜欢女人的男人。

  风间彻当然不肯放开她让她坏事,双臂横过她的胸膜和腰,紧急勒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但手臂的触感意外的柔软,对照她忿然涨紫的脸庞,他愣了一下,愕然说:“难道你……”

  任云方狠狠瞪他一眼,哼了一声,证实他的猜想。

  “阿彻,你先放开他吧,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大男人抱成这样像什么话!”邵蓓琳仍然不察,只觉得碍眼。

  风间彻默默放开任云方,心情还处在意外冲击的余荡中。在赛车场遇见任云方后,他就对他念念不忘,一直觉得遗憾,第一次令他怦然心动的人,却是个少年身。今晚再见,他的心中并不是没有怀疑,但惊喜胜过疑虑;再说,任云方那“不成熟”的身材,实在很难令他联想太多。为了自己打算,他遂利用了他——他以为她是个“美少年”,想让母亲错以为他是个同性恋,两相权衡后,不再逼迫他放弃赛车。

  虽然那样做有点卑鄙,对不起任云方,但他想以后再补偿他。没想到任云方竟然是个女的!他有点后悔拖她下水,给她惹来一些“小小的”麻烦。不过,更多的是窃喜,庆幸她是个女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亲昵她。

  她身上有种超乎性别的磁性的吸引力,让人情不自禁。他讨厌那种浓烈的女人味,对那种高乳丰臀的女人只觉反胃;女人抱多了,他只觉得所谓的女人昧,说穿了不过是一种发情的味道。

  邵蓓琳细长的眼,仔细的盯着任云方,眼神锐利,是企业家惯有的精明。任云方被她那眼神盯得有些心烦气躁,心里诅天咒地痛骂了十来遭。运气就是那么差,她就是怕不当心惹了什么麻烦,安分守己地待在角落,麻烦却自来找她。看这样子,任家的不幸,就要由她开始。

  “你说你叫任云方?”邵蓓琳问,语气带着平时发号施令惯有的威严,毫不含糊。

  任云方点头,没有出声。心里明白邵蓓琳这“明知故问”只是一连串麻烦的开端。部蓓琳看起来一副婉约娇贵的雍容貌,其实精明得很;单从她那两道锐利的眼神,她——就领教了一二。

  “你看起来年纪还相当轻,应该还在念书吧?今年多大了?怎么认识阿彻的?认识多久了?”邵蓓琳又问。

  果然,一题比一题麻烦。任云方微微咬唇,耐着性子,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能忍就忍,她回道:“十九岁,刚从专校毕业。”她早入学,事实上再过一个月才满十九岁。

  “怎么认识阿彻的?怎么不说了?”

  完全像审问犯人的口吻。任云方按捺不住牛脾气,什么任家的前途饭碗全抛在脑后,横了风间彻一眼,眼里、鼻里、嘴巴里,七孔全是气。

  “问你自己的宝见儿子吧!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小游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快把她还给我!”

  “脾气倒是不小!”邵蓓琳冷笑两声。“你不必急,你带来的那个小女孩有专人在照顾着,不会有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邵蓓琳的语气态度,充满威严,颇有一股压迫的力量。风间彻知道自己掀起了轩然大波,严重波及到任云方,踏前一步,护着她说:“妈,你别为难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好了!”

  “没你的事,你别开口!”

  “怎么会没我的事!事情都是我引起的,是我自己爱上她,自甘为她放弃一切的!责任在我,与她根本没有关系。”风间彻发自真心地为任云方辩护,虽然话中夹杂一些小小的目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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