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黑人头又挡住她,眉毛又挑一局,显得很有意思。〔不管信是谁写的,我有兴趣的是你。〕
哦?春夏半眯起眼。黑人头好歹也是型男一个,很有款,条件似乎差不到哪里去。不过……呃,天下芳草那么多,好女不吃同窝兔子的草。
〔我没兴趣。你还是去找关玲吧。〕她摆摆手。
虽然有点可惜,但好草多得是,不碍事。
谁知,她才回到家,黑人头的电话便锲而不舍追上来了。看样子黑人头是那种主动出猎型,和她有得别苗头。不过,春夏有得烦,说没两句,看见关玲进客厅,便把电话甩下。
〔关玲姐。〕关玲一脸怨胀的哀怨,吓死她的心脏。
〔他去找你了?〕关玲幽幽的,像幽魂那么阴沉晦暗。
〔欸。〕春夏硬是头皮承认,〔他搞错了,以为信是我写的。关玲姐,你应该写上名字的。〕不忘抱怨一声。
关玲两只黑眼珠无言地望着她,有些儿怨,有些儿酸。〔我写了也没用,他看上的是你。〕神态楚楚,多落寞,而且憔悴。
春夏有些恼。搞什么?!这又不是她的错,怎么搞得好象全是她的不对。
〔关玲姐,你别这么说,这跟我又没关系。〕她早说过,这种事要自己来,偏要她帮忙送信,搞出事情来,这回又要怪她了。
关玲幽幽地、伤心说:〔我不怪你,你警告过我的。〕
实在,春夏差点没呕死!这本来就不干她鸟事,还说什么怪不怪!
〔关玲姐,这种人没眼光就不要理他了,反正天下处处是芳草。〕
听起来像风凉话,但春夏是真的这么想的。外头花花好世界,型男那么多,干么单折一枝秃草。
关玲摇摇头,也不说话,表情有点幽怨有点伤。
晚上,她便因身体不舒服没下楼吃饭。
然后,接下一个礼拜,关玲茶不思、饭不想,成天关在房间里炼仙丹,整整憔悴消瘦了一圈。
〔关玲最近怎么了?老是不下来吃晚饭?〕这天关玲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郑旭阳觉得奇怪。
〔这要问某人了。〕郑关昭有意无意看看春夏。
郑杜皖立刻将箭头指向春夏,〔春夏,你知道关玲怎么了吗?〕
春夏当然不会搬石头砸自己,说:〔大概是因为天气太热吧,关玲姐才会没什么胃口〕暗地里伸腿踢了郑关昭一脚。
郑关昭闷哼一声,斜挑起眉瞪春夏。
〔是吗?真的没什么事?〕郑杜皖有些怀疑,〔可是,好好的,她却突然跟我说想出国念书。〕
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春夏羡慕得不得了,说:〔关玲姐想出国念书?什么时候?〕
〔她说想出国先念语文,然后申请国外大学。我是不反对。只是太突然了。以前我想送她出去,她犹豫不肯,现在却突然说要出去,而且已经在找学校。〕
郑旭阳说:〔关玲若自己真想出国念书,也没什么不好,对她的将来有帮助。〕
转向春夏,〔春夏也可以一起出去,两个人有个伴,互相照应。〕
郑杜皖心里也有此意,对郑旭阳的提议倒没反对。郑旭阳便说:〔怎么样?春夏,你要不要和关玲一起出国去念书?〕
要!当然要!一百一万个愿意!
春夏简直巴不得。郑关昭却泼冷水说:〔春夏才十八岁,跟过去只会碍手碍脚。再说,她还没毕业,等毕业了再说也不迟。]
春夏一颗心沉下来。杀千刀的郑关昭就是要跟她唱反调!
郑旭阳想想有理,也就不再提。
饭后,春夏敲开关玲的房间,劈头便说:〔关玲姐,你要出国念书?〕
〔嗯。〕关玲点头,不看她。
〔你还在怪我?〕春夏委屈极了。
〔没有。〕关玲勉强笑一下,〔你不要胡思乱想。〕
〔你真的不怪我?关玲姐。〕春夏试探:〔郑叔说,你一个人他不放心,要我跟你一起出国互相有个照应。〕
〔我一个人不要紧的,你不必跟着我去。〕关玲不要她跟。春夏明白了。
春夏忽然觉得恼,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我想也是。我跟着过去,只会添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关玲委婉说:〔春夏,我只是想一个人生活看看,你应该明白的。〕
〔我明白。〕鬼才明白!
春夏懒得再磨蹭,掉头回自己房间。哼!不出国也不会死人,鬼才稀罕!
她踢开门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脸色阴沉。
〔听说你抢了关玲的男朋友。〕郑关昭阴魂不散,好整以暇倚现在门口。专门来跟她作对!
〔又怎么样?!什么抢,八字都还没一撇!
〔祸起萧墙,难怪关玲要出国,躲你躲得远远的。你实在是个惹祸精,小鬼。〕
〔你少含血喷人!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对方自己要喜欢我,干我什么事?〕春夏十分不满。
〔你要不从中作梗,一切太平。〕郑关昭硬是冤枉她。
春夏恼透了。〔我说我没有!我警告你,郑关昭,我心情很不好,你少惹我!〕
〔惹你又怎么样?〕她不晓得惹他几千几百遍了。
春夏一言不发,当着他的面把门甩上。
郑关昭用力踢开门,表情十分难看。〔你敢甩我门?!〕
〔我警告过你不要烦我的!〕
〔你警告?还早得很,小鬼头!〕
〔不要这样叫我!我不是小孩了!〕春夏反感极。〔嫌我惹祸,郑叔要让我出国,你干么鸡婆说那些话?害得郑叔又改变主意!〕
〔怎么?你真的想出去?〕
春夏轻哼一声,反问:〔你不是嫌我?眼不见为净不正好?〕
〔我是替你的郑叔省麻烦!你在家里惹的祸还不够,还想惹到外国去!〕
〔郑关昭,你——〕
〔我怎么样?!〕
〔你——出去!〕春夏气恼极,指着门口赶人。
〔你赶我?〕
〔我就是赶你!〕
〔我倒要看你怎么赶我。〕郑关昭索性双手抱胸,好整以暇起来。
春夏狠狠瞪他。他以为她没办法是吗?
〔你真的不出去?〕
她开始脱衣服,一件、两件,脱到胸衣时,郑关昭忿红脸,粗声说:
〔小鬼,你在干什么?!〕
〔换衣服啊,你不会看!〕伸手又去解开牛仔裤扣。
郑关昭狠狠诅咒一声,掉头出去。
春夏踢掉脚边的衣服,泄愤似地甩上门。
第九章
关玲出了国,风波总算可以说平息。而那以后,郑关昭虽然不再带阮雪菁回家,但大半的周末都不会在家。春夏心里不是滋味,索性与黑人头约会起来。
黑人头学名叫李志泫,某大学的英文系高材生,会吹一点萨克斯风,网球打得也不错,还会蝶式游泳,算是文武兼修,人和才兼备。
不过,事情总没那么顺利。关玲那个风波才算小小平息,更大的一波风暴就狂狂袭来。
郑杜皖来往的那个富家太太集团,不知怎地,知道了夏容的存在,传到郑杜皖耳里,事情就那么闹开。
〔你跟那女人来往多久了?〕郑杜皖尖声质问。
郑旭阳默不作声。当着郑关昭和春夏的面前被这么质问,立场实在十分难堪。〔你说话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妈,别这样。〕郑关昭开口。
〔不然你要我怎么样?〕郑杜皖冷静不下来。〔自己的先生有外遇,你要我一
句话都不吭吗?〕
〔有话可以好好说,冷静的解决。〕郑关昭十分理智。光是吵闹解决不了问
题。
春夏卷在暴风边缘,情形危殆,努力将自己拉出暴风圈,说:〔呃,郑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