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啊!可是——”她反手抱住他,把话含住。可是这世间唯有一种玫瑰会说爱情的语言。
“可是什么?”
“没什么。”她摇头,突然抬起眼眸,有些殷切。“你爱我吗?”男人的承诺是不可靠的,她知道,但听听也好。
“爱!我爱你,阿潘!一辈子都爱你!”徐楚含笑地说着誓辞。
徐爱潘笑了起来,既像是愉悦,又像是嘲讽。她走到窗边,刷地拉开窗帘,笑吟吟地倚着窗。徐楚跟到她身后,双手合握,搂住她的腰。
“笑什么?”他低声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笑。”她靠着他,牢牢地感觉到他的搂抱。“看,天气这么好。”
天空大晴,难得冬天有这样的晴光。
她偏过头看看徐楚,亲了亲他,想起从前念的诗:
“在一青石的小城,住着我的情妇
而我什么也不留给她
只有一畦金线菊,和一个高高的窗口
或许,透一点长空的寂寥进来
或许……而金线菊是善等待的
我想,寂寥与等待,对妇人是好的……”※注
她决定要这一扇窗,一大片天空,把金线菊留在诗里,在窗旁插一瓶红玫瑰。
就这么决定。
她低下头,抿嘴又是一笑,伸手握住徐楚环抱在她腰际的手,身子一转,扑进他怀里。
爱情啊,哪有什么天长地久,不过风花雪月一场。
她跟他,就只有这刻,只有这个拥抱才是最真实的。她很明白。
与其想那遥远的天长地久,不如抓住现下这一刻。
这才是她的爱情,不是吗?
※(注)——引自“情妇”一诗,郑愁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