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米夏抢过啤酒,含了一口在嘴里,贴住他的唇,将酒送入他口中。
“那么,这样呢?”
她其实不是存心要挑逗他。她只是听了他那句“天下的狗屎都一样”,突然说不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情不自禁。他嘲谑她,她其实也无所谓,反正她也习惯他那种乖戾、阴阳怪气的样子了。
源赖安站在那里,瞪了她好半天,一直没说话。她对他笑了一下,踞起脚尖亲了他一下,转身要走,源赖安却猛然拉住她,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狂暴而激烈的亲吻她。他甚至将舌头伸入她的嘴中,深深的探进她的敏感里;深深的吻着她的脖子、她的颈窝;挑逗的手是那样热而火辣的抚摸她的胸部。那无一处不是她最脆弱最敏感的柔软地带。
她很快就有了感觉,甚至要呻吟出来。她觉得整个人几乎都酥软了,身体深处被放了火,那麻酥酸软的颤栗感,让她不禁轻轻要发抖。
这就是发情的感觉。跟那个叫什么杰的挑逗她的时候有点相似,却多了一份陶醉的感觉,让她想贴近……
“想挑逗的话,就要像这样。”源赖安突然丢开她。她既然挑衅,他就接受她的挑衅。但他不敢再继续下去,再吻她下去,他怕会不能控制。
“衣服差不多干了,你可以走了。”
他又走到落地窗前,抚弄着望远镜,不再理她。
王米夏跟了过去,站在他身旁,视线落在望远镜上。说:“Apollo1000型的吧?这东西很吃钱的,你还真舍得。”
源赖安讶异的回过脸。余杏香从来搞不清他那些天文装备是什么跟什么,这家伙却竟然会知道!
“你常常整晚不睡觉,熬夜观测天体吗?”王米夏又问,忍不住伸手摸了那望远镜。
像她这种所谓“不正常”的家庭下长大的“坏”小孩,对人类实在没有太大的愿望。以前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能遇到一个外星人,带她到宇宙去,永远不必再看到人类。所以只要是有关天文的东西,她都很喜欢。但后来长大了一点,她就退而求其次降低了她的梦想,只要找个有钱的人让他包养,然后一辈子过着成天无所事事的日子。
源赖安这次没有凶她,也没有吼她“不要碰”,带着惊异的眼光看她,似乎是重新在对她估量。
“嗯。这是我唯一想做的。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到国外的天文台从事天文研究。”他不知不觉说出他的梦想。
“是吗?真好,我也好想去。”王米夏出神的喃喃。
源赖安内心一悸,不禁又看着她。她感到他的注视,转过脸来,对他一笑,又搂住他的脖子,亲吻着他。他忍不住回吻,由被动而变主动,爱抚、亲吻、喘息——身体开始热起来,竟然对她有了感觉。
“不行!”他推开她。“你不怕我不能控制吗——”
“我没有想那么多。”她又搂住他,对他厮磨着。
“不行!这种事——”刚刚被他讥嘲烂又拙劣的“技巧”,此刻却充满诱惑的挑动着他,教他陷入深深的情不自禁。
理智明知道不可以,但他还是禁不住,禁不住亲她吻她爱抚她。他明知道的,却不知为什么,不想去压抑,存心意乱情迷。
“真的可以吗?”他压在她身上,而她衣衫早已凌乱。
王米夏没说话,脱掉了他的衣服,亲吻他的胸膛。她是那样主动、那样挑逗,源赖安更加不自禁,热烫的吻,自她身上一寸一寸的印过。
“不行——”两股热是那样的缠绵了,源赖安突然坐起来,懊恼的抱住自己的头,一脸的颓丧甚至罪恶感。“我怎么可以!我——”
“你何必那副颓丧的样子。”王米夏挨近他身旁,歪头看着他。“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引诱你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不该那样做的!我明知道——我的行为根本就丧失了当老师的资格!”
“反正你本来就不想教书。”
她瞄他一眼,看他还是很懊恼的样子,耸肩说:“好吧,要是我怀孕了,我会要你负责的。”
这句话让源赖安笑起来。“傻瓜,这样不会怀孕的。”
“那你在懊恼什么?”
源赖安瞅着她,不说话。她不懂,他惊的是他竟对她动了感觉,不只是情欲的。确切的,他不只是因为受了她的挑逗而意乱,实在的,他根本就不想去压抑,身体深处自发的有一股情不自禁。
“好,好,我不问行吧?”看他一副可怜相,王米夏摆摆手,起身说:“我走人就是,不再烦你了。”
“你——”源赖安却急忙抓住她的手。迟疑了一会,叹口气说:“陪我坐一会好吗?”将她拉到他身旁。
第十章
十月,听说彗星要来了,那颗在木星轨道外侧被发现的,虽然离地球还很远,还只是颗小小的尘埃,肉眼看了只是一团黑,但对地球的人类来说,是一生仅得见一次的难得的盛宴。媒体热烈的报导,掀起一股观星的狂潮;观星顿时便成了一股时髦的风潮。不管对天文有没有常识兴趣的,都要凑上这一波正热且High的高潮。
当然,那些女人也不例外。
一半以上的人对“天文”是啥碗糕都搞不太清楚,但一半以上的人兴致勃勃的要去观星。可要她们指出北极星在哪里,五十个人里有四十九个啥都不知道。唯一例外的是这个王米夏。
她对什么都没兴趣,但也因为如此,人生太无聊的关系,上从天文下至地理,她什么都去撩一点,所以也就什么都知道一点。但也只有一点。抽烟会一点、喝酒会一点、跳舞会一点、对天文懂一点、加减乘除ABC会一点,一点、一点,全都只会那么一点,对她的功课或证明她的脑袋装的是不是豆腐渣一点帮助也没有。
“源老师,你带我们去天文台教我们怎么看彗星嘛!”一群人围着源赖安,吱吱喳喳喧闹着,吵着要他带她们去看彗星。
王米夏支着下巴,冷眼旁观那些一头热的同学。
“蠢。”她撇撇嘴,嘴角撇得有点斜,有点讥嘲,还有一点因为不热中引发的不屑。
她将视线转向窗外,也没去看源赖安。他们又恢复行星与怛星之间的距离,相互牵引,却又不彼此靠近。
源赖安抿着嘴不说话,交抱着双臂面对那些嘈闹。这些白痴,连行星和恒星都搞不清楚,只会赶时髦热潮,搞不好真看到彗星,她们还会以为彗星像猴子长尾巴。
“等下次再说吧。”那是二千四百年后了。他毫不动摇的抄起课本离开教室。
“我就说嘛,那家伙那么孤僻,怎么可能会带我们去!”前面一个同学失望的大喊,放学的教室简直乱成一团。
几个人附和的点头。一群人围在一起又叽喳起来。
意外的,好凑热闹的贺瑶子竟没去凑这股热潮,静静地在座位上发呆,显得心事重重。
“瑶子。”王米夏推推她。
前座的同学边收拾书包,边对身旁的同学吐舌头,苦着脸说:“痛死了,每次我‘那个’来,肚子都很痛。”
贺瑶子脸色突然大变,苍白而没有血色。
“瑶子,你怎么了?”王米夏觉得奇怪。
“米夏。”贺瑶子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似,无助地喊她一声。
王米夏敏感的觉得不对劲,看看四周,说:“我们到外面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