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冷冷地盯着萧晨儿,很不客气地斥责,“这位姑娘,你我并不认识,你突然叫我‘姊姊’不是很奇怪吗?你还是叫我傅姑娘吧。还有,我父母可没有替我生下其他妹妹,你还是不要随便认亲的好。”这一声“姊姊”可有很多含意,太容易遭人误会。
萧晨儿眼底闪过冷意,随即漾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我喊大将军为大哥,自然就喊您为姊姊了。”
“那你更是喊错了,你应该喊我嫂子才是。”苏畅儿毫不客气地道:“我看你长得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连称呼都能搞错。”
“够了!”任夫人拍桌,“还让不让人吃饭,不吃饭就出去!”
众人随即入座用膳,在不太愉悦的气氛下,几个人大概吃了个半饱,突然,萧晨儿举着酒杯起身——“任大哥、傅姑娘,我为我方才的失礼向你们遣歉,这杯桂花酿代表我的歉意。”
“我不与女子喝酒,你的心意我跟畅儿心领了。”任楷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姑娘而给好脸色看。
一旁的任夫人见任楷除了晚膳外,其余东西一概不碰,就连他面前那杯酒跟茶也是,这怎么成,再这样下去可是会坏了她的大事。她连忙道:“楷儿,你是在给我脸色看吗?”任夫人表情难看,“晨儿是娘邀请来的客人,你这般不给她面子,不就是不给娘面子?”
任楷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那杯桂花酿,直接一饮而尽,还在任夫人面前将酒杯往下倒,让她看清楚自己喝得一滴不剩。
萧晨儿见状,装模作样地两三口将手中那杯酒喝光,“多谢任大哥赏脸。”
任楷面无表情地拿过面前那碗热汤,作势喝汤,实则是将嘴里那口酒吐到汤碗里。
“傅姑娘,你还没喝呢!”萧晨儿她并不打算放过苏畅儿,直接替苏畅儿倒一杯酒。
苏畅儿隐含怒意。这女人今晚处处针对她,又有任夫人当靠山,这顿饭她已经吃得很不爽,现在这女人竟然还当着任夫人的面强硬地逼她接受道歉。
因为今晚任楷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需要她帮忙,她才一再忍让这个任夫人看上的媳妇人选,可这女人却得寸进尺,那就别怪她不给任何人面子了。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扯了一边嘴角,起身拿过萧晨儿手中的酒壶,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按在酒壶瓶盖上,也替萧晨儿倒了杯酒,“方才你敬的是任楷,可不是我,没道理我喝你却不喝,请!”
萧晨儿犹豫地看了下她手中酒壶瓶盖的位置,像是在确定什么事情,之后也不推托,一口喝掉桂花酿。
苏畅儿也举杯将手中的桂花酿喝光,末了不忘拿帕子檫了檫嘴角上的酒渍。她看着手中微湿着的帕子,心下冷笑了声,继续若无其事的拿起筷子夹菜吃着。
第十九章 敌国奸细狠下毒(2)
不一会儿,任夫人开始感到全身火烫,不舒服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觉得好热……”
任楷见到任夫人的异状,正要起身向前查看,眼前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趴在桌上不能动弹,但眼睛还是看得见,意识亦很清楚。
苏畅儿也开始感觉到头晕,突然间“砰”一声,整个人往后倒卧在冰冷的地板上。
看到这一幕,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吃着菜的萧晨儿丢下手中的筷子,走向任夫人,抬起她的脸,用力甩了她几巴掌,一边甩一边骂道:“老虔婆,凭你这德性也敢妄想我当你的媳妇,呸,还想下春药让我跟你儿子生米煮成熟饭,你作白日梦去吧,这春药你自己留着,一会儿好好享受!”
她把任夫人打成猪头后抛到一边墙角,眯起眼眸走到任楷身边,凶狠地抬脚将他踹倒在地,走过去拽过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拿出一把锋利的短刃,用刀柄在他脸上来回滑过。
“任楷,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被自己母亲背叛的感觉如何?这春药跟毒药可是你娘亲亲手下在酒里跟茶里,逼你这儿子喝下的,很心痛吧?我会让你更心痛,你很爱这个女人是吧?我会让你慢慢死去,在死去前亲眼看见她如何被糟蹋,死不瞑目……”
任楷訾目怒瞪着她。
萧晨儿疯狂的大笑,“不知傅宰相知道自己女儿在大将军府被奸杀会是什么反应?哈哈哈……”
她挥舞着手中寒光闪烁的利刃,欲往他胸口刺下,没想到忽然手脚无法动弹,就像是被人点穴一般,不管她如何使力,就是动不了。
她甚至感觉到她愈是用力,体内的内功就消失得愈快,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溶化了一样,无力支撑她,整个人像面团般瘫在地板上,没有办法使上任何一点力气。
“哼哼,如何,自作自受的滋味不错吧。”任楷不疾不徐地站起身,神情倨傲,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她惊骇地看着缓缓从她面前站起来的任楷,他明明中了她所下的毒,怎么可能还能站起来!
她试了半天,好不容易痛苦地勉强自喉昽里发出一点声音,“怎、怎么……可能……”
任楷无情的锐眸嘲讽地睇她一眼,“我没死在你下的销魂蚀骨散之下,你很意外?”
她震撼得瞠大眼,不敢相信他竟然连毒药的名称也知道。
他告诉她一个残忍的真相,“毒医是我师父。”早些年他曾经在边境救下毒医,在毒医养伤期间,跟其学着做一些大梁国的毒药,那名毒医见他颇有天赋,便教他制作一种大梁皇室才有的秘毒,同时将解毒秘方传给他,毒医所教的那种秘毒就是今天这味销魂蚀骨散。
毒医……听到这名字,萧晨儿像是坠入冰窖一般,惊恐地看着任楷。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凌厉气息,她直觉自己今天就要死在他手里了……
任楷冷眼扫了眼春药发作的任夫人,屈指一弹,隔空点穴,任夫人便无法动弹,没法再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他随手将椅背上苏畅儿的披风抛去,将她部分裸露的身躯完全盖住。
此时,他身后传来痛苦的嚎叫——“哎唷,哎唷,好痛,我后脑杓撞到了,好痛啊!”
任楷走过去扶苏畅儿坐起身,眼底满是心疼,温柔地揉着她撞出一个小包的后脑杓,责备的语气里满是宠溺,“真是的,倒下去也不看一下地方,撞疼了吧!”
连苏畅儿也没有中毒,唯一中毒的人只有任夫人,中的还是春药,说什么萧晨儿都不相信,她的计划明明那么缜密,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苏畅儿搭着任楷的手站起身,走到萧晨儿面前,歪着头幸灾乐祸地问:“你现在一定觉得很奇怪,很疑惑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被我们发现,反而被我们设计,破坏了你们这群奸细的计划,是吧?”
她吊人胃口的语气让萧晨儿忿忿地咬着下唇怒瞪她,像是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全身的肉都给剜出来一样。
“要怪就怪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本姑娘这旺夫的命格,岂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这么好找,大将军府的门槛早被踩断了。
“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任夫人不小心受伤,你就在身边,刚好救了她;她在找一个跟我一样命格的姑娘当媳妇,你就正好跟我同样命格,还跟我长得有五分相似,这一样、两样凑巧还不会让人产生疑窦,要是三样都是巧合,那就要令人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