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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都怪他太大意,这五年来没再踏上苏州,才会让这事直到现在才曝露出来。

  这是他的错,用一生都无法弥补。

  如今,要他怎么面对她?

  要说吗?把一切老老实实地告诉她?

  她承受得起吗?她会怨他吗?

  “怎么了?看见我在这儿不开心?”瞧他眸底闪灿复杂光痕,她不禁失落地垂下眼。

  唉,怎么会这样?

  在这关头,她居然动了情?对方又是个老道学……而且她正准备下手害他。

  不要怪她,她只有一个弟弟,当年灭门惨案发生之前,爹娘把伊武交托给她,要她用生命去保护他,眼前伊武命在旦夕,她没有时间再逗留下去了,她必须赶紧把钱送回苏州。

  他日,她会回来负荆请罪,不管他如何责罚,她都不会有怨尤的。

  “不是,已经很晚了,你应该回房休息了。”孟君唯最后终究决定先保密,什么都不说,等待未来有较妥的时机再说开。

  他累了,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好,我回房休息,但在这之前,可以让我先替你倒杯茶洗尘吗?”她走到圆桌边,背对着他从怀里取出药瓶,倒出里头唯一的一颗药丸,再赶紧倒进茶水,那药丸瞬地溶解,她端起轻嗅,无色无味。

  这么一来,应该可以瞒过他吧。

  第4章(2)

  “怎么倒杯茶也要倒这么久?”高大的影子袭来,她吓得瞠圆眼,手指微颤。他看见了吗?

  她心跳得好快,身子不住地颤抖。

  她长这么大,从没做过什么坏勾当,一出手就是下药害人,虽然净岚说这药只是软筋散,对身体不会有大碍,但还是教她觉得很害怕。

  “怎么,我想拖久一点回房,这也不成?”她转过身,瞪着手中的茶杯,再三确认这里头绝不会露出半点破锭,才缓缓递给他,却对上他黯沉的阵。

  他的眸很深,心思深藏,她看不透。

  “你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他突道,没头没尾的。

  然而,这话是说给有心人听的,伊灵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拒绝。

  “你胡说什么?我明有把心思放在你身上?”她羞恼地低吼,觉得自己很难堪,竟被他这样拒绝。“孟先生,你太自作多情了。”

  “是吗?”他笑着,心却痛着。“那真是太好了。”

  她若对他无意,往后才不会痛苦。这年纪的孩子,容易动情,嫩芽必须在茁壮之前,快手拔除。

  “你!”她气得跺脚。

  孟君唯无视她气到发颤,迳自呷着她倒的凉茶,大口饮尽,解他舟车劳顿的疲备心。

  她的一切,他都替她盘算好了,她已经长大了,应该可以一个人生活,等他日她离开书院,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关于以往总总,全都尘封。

  只是,她一定会发现伊武已死,那时候的她……孟君唯垂下的长睫突地掀动,大掌抚上心窝,面色愀变。

  这是怎么回事?

  心,像是突地喷出火,又似虫嚼,痛着麻着,朝周身散开,握住茶杯的手痛到松放,茶杯滑落,碎出一片绝望。

  “孟先生?”伊灵抬眼,面色慌乱。“你怎么了?”

  她本是气着的,但瞧他脸色涨红,五官痛苦地扭曲着,高大的身形微微跟跄,吓得赶紧扶住他。

  孟君唯一把挥开她的手,迥拔的身形连退到屏榻边。“快走!”

  “你要我怎么走?”她面色发白。“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到底是哪儿痛,你跟我说。”

  可恶,净岚姑然不是保证,这不是毒药的吗?

  为什么他吃下之后反应会这么大?

  “你快走!”他痛苦地闭上眼。

  身为玄手门弟子,他太清楚自己服下了什么药,她若不走,危险的就是她了!

  “我不走,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哪儿不舒服。”伊灵走向他,硬是抚上他的额,热度烫得吓人,快要逼出她不轻易滑落的泪。

  “药是你下的,你会不知道?”他艰涩地道,想要推开她的手,然而他的手却与想法背道而驰,反将她拽入怀,想藉她灭去那乍生的火。

  关于伊灵,他唯一猜不透的是,她为何要接近他,但现在……他大概知道了,而且注定不能回头。

  “你知道是我下的药?”她颤着声,话一出口,不禁笑得苦涩。“是啊,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是笨蛋,才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

  “趁我现在还有点理智……快走……”怀里的美人,束着发,穿着宽大的襦袍,但如此靠近的接触,她柔润的软嫩身躯是如此放肆地挑起他无以复加的火焰。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下的是什么药,净岚姑娘说,那只是会让你三五天不能动弹的软筋散而已。”他的身体好烫,隔着衣料,她依旧能感受那炽人的热度,还有勃发的欲望。

  “春药。”他低喃着。

  “春药?!”

  “快走……”

  “可是,我走不了。”不是她不肯走,而是他将她扣得好紧,她根本是动不了。

  “该死!”他沉吼的嗓音仿佛是困兽的低咆。

  他的心与身体严重的背离,他控制不了自己,大手滑入她的衣袍底下,探索着她每寸柔美,他像头饥饿已久的恶兽,在她身上寻找着温柔的慰藉。

  “孟、孟先生……”伊灵衣袍渐解,又羞又慌。

  她喜欢这个男人,但是她不喜欢眼前这个瞬间变得陌生的他。

  然而,孟君唯失了理智,封住她的口,吻得又深又重,汲取着她唇腔内的甜美,像要将她吞噬般地索求,没有半丝温柔,不留半点疼惜,他要得直接,蛮横霸道的纯粹宣泄着。

  在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沉入她的体内,尖锐的痛楚教她柔美的身子僵硬起来。

  可他没有停下稍候,无情地律动,深入她体内的柔润,像是永不餍足,一次又一次地沉沦。

  最后,他近乎野兽般地欺凌了自己用心守护的女孩……他痛不欲生。

  涣散心智的药性渐散,孟君唯几乎想杀了自己。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她?

  这女孩对他有情,他是看在眼里的,他怎能用这种方法伤害她?

  他不该,点警觉都没有,尽管她下的是玄手门的满月春……突地,外头响起细微的声响,他蓦地自屏榻上起身,穿戴整齐后,用薄被掩去她浑身怵目惊心的红痕,缓步走到屋外。

  月隐没,云似魅,风在林间作响,心在他胸口怒债。

  “净岚!”他沉喝着。

  除了她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比她还歹毒的人!

  “我特地为你送上这份大礼,你开心吗?”净岚缓缓地自屋旁闪身而出,清丽面容是妖诡的笑意。

  “浑帐!”他疾步向前,如风驰电掣。

  净岚闪身躲入林间。“怎么,我猜错了吗?你看顾这女孩数年,不是对她由怜生爱了?既是如此,我帮你完成宿愿,你该要感谢我才对。”

  昏暗的夜色里,孟君唯的身影飘忽若魅,掌劲掠出如刃,所经之处,树干枝桠尽断。

  “你该死!”

  “该死的人是你!是你自以为待在书院就能修身养性……”净岚在林缝间疾飞逸出冷笑。“你怎么会那么傻呢?

  想六根清净,你应该去寺庙才对。”

  孟君唯没应声,眨眼工夫,追上她的脚步,大手扣上她的颈项。

  两人落脚在树梢上,在无月的夜色里,在宁静的后山里,杀气暗潮汹涌。

  净岚狞笑,压根不惧他指力微展,她立刻化成香魂一抹。“杀啊,你杀得了我吗?”

  孟君唯怒目欲管,神情肃杀,想动手,却意外自己竟无法动手,好一会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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