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接住仰倒的她。
“障、障月?”织云细喘着。
她没有晕过去,却全身发软。
她不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幽沉的眼凝肃地盯住她,阴沉的脸色晦暗不明。
之后,他拥着她,在旁边一块大石上坐下。
“刚才我怎么了?”织云蹙着眉呢喃:“我的头突然好晕。”
“你太累了,从早上到现在,你骑马已经超过三个时辰。”他解释。
织云点头,她心想,他说得有道理。虽然,那晕眩是那么厉害,甚至让她心悸,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你身子很弱。”他敛眼,沉声说。这话是肯定,不是问句。
“我还好,”她垂下眸子,强颜欢笑。“可能平日较少走动,才会这么不济事。”
他捏住她的小脸尖,让她抬眸看着自己。“刚才吓到你了?”他哑声问。
她眨眨水润的眸,白嫩的小脸,霎时泛滥成嫣红。“没、没有。”
“怕我吗?”他再问。
她轻摇蚝首。
他抿唇。“要是再吻你一次呢?”
织云屏息,答不出话,白嫩的小脸像两团娇火似地,烘热得醉人。
他沉默地凝视她,半晌后俯首,薄唇停在她唇边,浅笑。“你好甜,就像看起来这般甜,尝起来是那么醉人。”他低嘎地说。
织云轻轻颤抖,柔润的眸子掐出水,显得不知所措。
他笑出声。随即将她揉进怀里,粗砺的拇指,更爱怜地揉过她柔嫩的娇唇,然后沉眸观察她的反应。织云僵着身子,细细地喘息,她的脸儿嫣红,胸口正狂擂着。
“喜欢我吻你吗?”他将人儿锁在怀中,哑声问。
她涨红脸,答不出话。
“喜欢?还是不喜欢?”他笑。
“我,我不知道。”她呐呐地答。
她心里好复杂。
她该拒绝,该严词斥责他不能再犯。
可另一方面,她的心却又贪着他的眷爱,不能克制自已……
“你羞了,”他附在她白润的贝耳边,徐声道:“小脸这么嫣红,是喜欢?”
拇指揉到她滑腻的颈沿,贪眷地抚摩她的身子。
织云屏息,敏感的身子泛过一阵颤栗……
他在她身上的施为让她发抖,让她不能想象。
“我、我不知道。”她颤声回答,不敢抬眸看他沉定的眼。
他捏住她的小脸尖,迫她看他:“回答我,云儿。”
她水润润的眸子凝住他,他的呼唤,拧痛了她的心。“你,你要我回答什么?”她软语的声调微微颤抖。
“说你喜欢。”他沉黑的眸锁住她。她轻喘,咬住唇。
她不能说。
今天这样,已经不被允许。
她不能说喜欢,因为她没有资格喜欢,要是再开口说喜欢,那么她就成了最无耻的女子。
“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宫城了。”垂着眸子,她轻轻推拒,避关他执锁的视线。
他平视她闪避的眸,过了片刻才摇手,没有表情。
“今天,我真的很高兴,”她嚼着唇,轻声这么对他说。“谢谢你带我出来。”
“还有机会,我会带你四处走走。”他平声说,敛下眼,板暗的眸若有所思。
“可惜我没有学过画,否则,就能将刚才那壮观的美景,描绘于画布上。”她沉思地垂眸,怀着心事,未察觉他的神情变化。
“记忆留在心中最美,画布绘不出世上最美丽的情致。”他对她说,并且将她拉起。“该回城了。”
她没有回答,仅仅仰起苍白的小脸,朝他微笑。他回她一笑,淡定的,仿佛任何事都没发生过。
解开系在岩边的缰绳,他先抱她上马,再跨上马背,忽然自身后将她抱实。
“障月?”
她娇喘。
他精壮的手臂簸在她胁下,抱住她同时,伸手取下自己颈上那块红玉。
“收下它?”贴在她耳边,他粗嘎地低语。
日照下,红玉周身潋艳着血一样的朱光。
他的唇擦过她的颈上柔腻的雪肌,粗砺的指,与红玉一起埋入她的襟口内。
织云细喘。
玉身,尚酿着他炽热的体温,烫在她的心口上。
他的指抽出。
浅浅勾唇。
她白嫩的小脸,羞出红云。“我要你戴着它,就贴在你的心口,没有任何衣物阻隔。”他低柔地道。温存的声调,与那块酿着他体温的红玉一般,烫热了她的心。
“可这块玉很贵重,我不能收。”她轻喃。
“你才是我最贵重的宝贝。”他粗嘎地低语,灼热的唇吮住她白腻的颈子,眷恋地吸啜品尝。
她娇喘,心窝泛疼,不能抗拒,又恨自己的犹豫。
说话间,他已扯住缰绳,让黑马自行循山径奔驰而下。
第7章(1)
回程时,黑马走的山径不太相同。这回不再越过山涧,改循曲折的山路蜿蜓而下。“我们好像还没有越过山涧?”她问。
“你怕,所以回去的路,我们不越过山涧。”
“你为了我,所以改变路径吗?”她回眸看他。
“走这条路不会越过山涧,”他未答,仅告诉她:“但是这条小径崎岖难行,坐在马背上并不舒服,你要吃点苦。”
“没关系,”他的话,甜了她的心。“我不怕吃苦。”她轻声说。
小径的确十分崎岖,比来时路上颠簸许多,即使靠在他胸前,她仍然被高高低低的山路折磨得十分疲惫。“障月,你不累吗?”她终于忍不住问他。
“你累了?”他低柔地问。
她摇头。“再累也比不上你,你一定比我更累。”
他笑。“那就停下来,歇息一下再上路。”
织云正想回答,忽然间,前方突兀地窜出一团黑影,黑马随即受到惊吓,嘶鸣一声,骤然拉高前蹄——
“障月!”坠马前,织云听见自己大声叫喊他的名字。
落马时,织云看到黑影上方,闪动着一道妖异的腥红芒光,笔直地射入她的双眼,紧接着两人便摔落马背!
一股巨大的撞击力,震痛了她的身子,幸好落马之前,障月已经用双臂紧紧圈护住她,他已自身承受大部分的力道。两人在山径上一连翻滚数圈,最后全赖障月以两腿抵住一块坡上的岩石,这才止住滚下山的势子。
危机总算过去。织云缩在他怀中,恐惧地凝大眸子,身子还在颤抖……等到她回神,挣扎地坐起身,这才发现他闭着眼,没有任何动静。
“障月?”她的声音在发抖。
“障月?”她再喊一声。
他还是没反应,织云吓傻了。
“障月,你别吓我!”她抚摸他的脸,泪珠凝在眸底。“你醒过来,障月你快醒过来!”
她的手忽然被握住。
他睁开眼,低柔地叹息。“哭什么?怕我死了?”扯开嘴角,他淡笑。
这话,让她的泪落下。“刚才我唤你,你都没有反应,我真的好害怕。”
下来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滴落在他的胸膛上,滚滚发烫。
他敛起笑。
深黑的眼掠过一抹合影。
“别哭了,小傻瓜。”他叹息,薄唇上的笑稍有迟疑。
伸手抚她的发,他拭去小脸上泪珠,手劲很轻很温柔……
手停,他眸色略沉,长指离开那几乎烫伤他指尖的泪珠。“没事吧?”他开口问,眼色已回复淡定。
她摇头。“我没事。”然后迟疑地问他:“刚才突然窜出来的影子,那是什么?”她记得那黑影骇人的巨大。
“应该只是山上的兽。”他淡道。
“可是,那黑影看起来不像普通的野兽。”回想起惊险的刹那,她的声音还在微微发抖。
变故发生得很突然,织云尚未看清那团黑影,只见一道红光掠过,马儿受到惊吓,事故就这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