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是他该死,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成为总裁了!”赵天伟懒得再隐藏对张浩维的仇视,疯狂的大吼,旋即又捂着脸呜咽道:“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他们,我没有想过要杀他,谁知道会这么严重。”
“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教唆杀人啊,你想去坐牢吗?你要妈妈怎么办?”张温平扯着儿子的衣袖哭喊着。
“反正我也一败涂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赵天伟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爸,我求您放过天伟,我求求您了。”张温平向父亲苦苦哀求。
张益民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哑着嗓音道:“他想谋害的是浩维的命,你要我怎么放过他?就让浩维决定该怎么处置他吧。”
“浩维,你一定会原谅天伟的,对吗?浩维,姑姑就这么一个儿子,姑姑给你磕头,你可怜可怜姑姑,饶了天伟吧。”张温平突然朝张浩维拚命磕头。
“妈,不要求他,不要这样……”赵天伟蹲下身阻止母亲。
张浩维神色凝重的看着姑姑那卑微狼狈的可怜模样,他虽然痛恨赵天伟的不择手段,却做不到跟他一样不顾亲情血脉,心情五味杂陈。
杨馥如看出他的挣扎,反握住他的手,无声的表示对他的支持。
张浩维温柔的凝视她片刻,深吸了口气,转向张温平与赵天伟道:“这件事就当断绝了我跟赵天伟的血亲关系,以后不许你再出现在我面前。”
张温平的动作一顿,旋即喜出望外的用力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就这样办。”
张益民慈爱的看了孙子一眼,知道他是顾及自己的感受才这么轻易的放过赵天伟,暗叹口气,绷起脸对女儿跟外孙道:“天伟教唆杀人的证据我会保存起来,你们把公司的所有股票交出来,离开台湾,不要再回来了。”
张温平错愕的看着父亲。“爸,您就这么狠心?”她没想到父亲的要求比张浩维还要严苛。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要坐牢还是出国,自己选吧。”张益民硬起心肠道。
“我知道了,我会照外公的意思做。”赵天伟颓败的垮着双肩,知道自己根本无从选择,这一次他是彻底的输了。
“去吧。”张益民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挤出这两个字。
赵天伟宛若战败的公鸡,他扶起瘫软的母亲,朝外祖父深深鞠了个躬,又神色复杂的看了张浩维跟杨馥如一眼之后,静静的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杨馥如没有一丝快感,只有对张浩维的心疼跟不舍,她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冷酷,其实内心很柔软,面对亲情的撕裂,肯定很不好受,她加重握着他的手的力道,小声的在他耳边道:“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张浩维心头一暖,朝她温柔一笑,回握了下她的小手。“走吧,我们陪爷爷回家。”
尾声
“Daddy、阿姨。”张扬跟在杨敬宗身旁,边喂着羊儿吃草,边兴奋的朝坐在不远处的父亲及杨馥如挥手,原本白嫩的脸蛋,经过日晒后带着淡淡的古铜色,双颊染上健康的红晕,完全找不到当初苍白怯懦的影子。
杨馥如慈爱的笑着朝他挥挥手,同时向张浩维说道:“看来扬扬很喜欢待在农场。”
张益民已经将总裁之位传给张浩维,所以目前他们仍维持星期一到四待在台北,星期五到星期日则回到农场享受自在悠闲的生活,张益民偶尔也会一起来度假呢。
“真多亏了你家人对扬扬的照顾,他不仅变开朗了,连身体也健康许多。”张浩维的长臂轻搭着她的肩膀,同样含笑看着儿子。
“你没发现连你也变了吗?”杨馥如打趣的瞧着他的侧脸,他英俊的脸部线条不再冷硬,变得柔和放松,就像徐徐吹拂过来的微风,充满了暖意。
“是吗?说说看。”他望向她,露出了鼓励的微笑。
“这个喽。”她的手指轻点了下他的唇瓣。“你以前几乎不笑的。”
“因为某人说我笑起来比较帅啊,我只好努力笑给她看。”张浩维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下她的掌心。
“痒死了。”杨馥如忍不住咯咯笑道。
“哪里?”他暧昧的朝她眨眨眼。
她的俏脸倏地热红,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这一点的改变也很大。”这男人根本就是本性毕露啊。
“这是男儿本色,如果我不这样,你可要伤脑筋了。”张浩维看着她羞红的脸蛋,爽朗大笑。
“怎么这么不正经,不跟你说了。”杨馥如作势要推开他。
“好嘛好嘛,我说正经的就是了。”他将她按回原位,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沉默了片刻,才幽幽的道:“谢宛臻有找过我。”
她的身子一僵,侧身看向他,有点担心的道:“是为了扬扬吗?”
张浩维冷笑一声,“她从头到尾没提过扬扬。”
“那就好。”杨馥如松了口气,不是很在意的又偎回他的怀中。
“就这样?你一点都不紧张吗?”他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反正只要不要跟我抢扬扬就好。”她一派悠闲的回道。
“我就这么不重要吗?”张浩维佯装受伤的问道。
杨馥如朝他甜甜一笑。“我信任你,所以不怕。”
他宠溺的轻点了下她的鼻头。“我早被你套牢了,想跑都跑不了。”
“你要是真敢跑,我就拿绳索绑住你,将你铐在床头,让你动弹不得。”她得意的威胁道。
“嗯,这个提议听起来挺不错的。”张浩维眼睛一亮,露出了十分感兴趣的光彩。
“停!不许你乱想!”杨馥如羞恼的嗔道。
“那就直接付诸行动好了。”他打趣的作势要推倒她。
“张浩维,扬扬会看到啦!”她娇羞不已的轻捶着他的胸膛。
“他以后得习惯这种画面,因为他爸爸跟他妈妈会很努力的替他添好几个弟弟妹妹陪他。”
张浩维在她耳边低喃,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垂、脸颊上,让她嫣红的脸蛋更为娇艳了。
“你当我是母猪啊!”还好几个呢。
“我不介意当公猪。”张浩维趁机偷香。
“别闹了,快说,她找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推开他,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她不太敢想像要是真的跟他结婚,他会怎样“蹂躏”她。
他好笑的瞅着她,她还说不紧张,其实还是会介意吧,这种女人的小心眼,他不但不觉得讨厌,反倒认为超可爱的。
“她缺钱,所以找我买下她从我这边得到的公司持股。”张浩维不再逗弄她,认真回答。
“缺钱?!”杨馥如忍不住咋舌,当初离婚时,她把他的房子、现金还有公司持股都要走了呢,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她跟我离婚后,又回头去找以前一起厮混的朋友,后来交了个男朋友,对方一直叫她投资,似乎不是很顺利,赔了不少钱。”张浩维云淡风轻的道。
“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叹气。
“你觉得她可怜吗?”他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杨馥如摇摇头。“与其说她可怜,不如说她可悲,个性造就命运,是她的个性让她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张浩维垂下长睫,轻叹了口气,对于谢宛臻,他已无爱无恨,只剩下怜悯。
“你说她对扬扬绝口不提,其实也是另一种保护扬扬的母爱,否则她大可拿扬扬的身世威胁你,但她却没有,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当妈妈,但不是个没有母爱的女人,就当是为了扬扬,你能帮的就帮吧,我绝对支持你。”她知道张浩维不可能见死不救,但或许也担心她会多想或不高兴而难免有些顾忌,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放心去做他想做的事,况且这也是她想做的,她相信他会有分寸的。